暴雨冲刷着博物馆斑驳的外墙,林夏的运动鞋在潮湿的大理石地面上打滑。
三个保安空洞的眼眶里,琥珀色眼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如同破土而出的诡异植物。
她握紧鹤纹玉牌,冰凉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却发现玉牌表面的鹤纹竟在微微发烫。
“别碰那些镜子!”
角落里突然传来压低的呵斥。
一个裹着黑色雨衣的人从展柜阴影里探出半张脸,镜片后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西周,“我是《幽瞳残卷》的修复师,你要找的东西在夹层里。”
他掀开古籍陈旧的封面,露出藏在暗格中的泛黄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镜面图腾与扭曲的符文。
就在林夏伸手去拿的瞬间,最近的保安突然暴起。
他的脖颈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转,鳞片顺着制服缝隙疯长,手臂化作布满倒刺的锁链首取她咽喉。
修复师甩出一卷浸过朱砂的宣纸,符文在空气中燃烧出暗红光芒,锁链触及火焰的刹那发出刺耳的嘶鸣。
“他们被镜渊的‘瞳蛊’寄生了!”
修复师将羊皮卷塞进林夏怀里,“这些怪物能通过镜面转移,必须找到封印核心!”
话音未落,整面墙壁的展柜轰然炸裂,无数镜面碎片悬浮空中,拼凑出一座阴森的祭坛。
林夏在碎片迷宫中奔跑,突然发现所有倒影都在重复同一个动作——指向博物馆顶层的旋转楼梯。
顶层是间摆满天文仪器的阁楼,穹顶的玻璃天窗正漏下雨水。
中央放置着巨大的浑天仪,青铜表面爬满鳞片状锈迹。
当林夏靠近时,浑天仪突然开始逆向旋转,齿轮咬合声中,一块刻着“镜瞳”二字的青玉从仪器核心升起。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那些保安不知何时己经堵死了退路,他们新生的眼球泛着贪婪的幽光。
“交给我。”
修复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中握着一把刻满符咒的青铜尺。
他将尺子插入浑天仪缝隙,整个阁楼开始剧烈震动。
青玉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竟与林夏记忆里父亲脖颈的鳞纹如出一辙。
“这是镜渊的分魂器,”修复师大喊,“毁掉它就能削弱寄生体!”
林夏抄起一旁的陨石锤砸向青玉,碎片迸溅的瞬间,所有保安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们的身体开始透明化,鳞片如灰烬般飘散。
然而就在青玉彻底粉碎时,阁楼所有镜面同时映出一个画面:戴着狐狸面具的人站在镜渊古城中央,手中握着闪烁诡异光芒的核心玉珏,而父亲被锁链束缚在巨大的青铜镜前,眼中满是绝望。
“小心!”
修复师猛地将林夏扑倒。
一道银色锁链穿透天窗射来,擦着她的发梢钉入地板。
抬头望去,鹤翎浑身浴血地倒挂在房梁上,她的瞳孔变成竖瞳,嘴角撕裂至耳根,完全失去了人类的模样。
“吊坠......给我......”她的声音混杂着金属摩擦与液体涌动的声响,鳞片覆盖的手掌缓缓伸向林夏胸前。
阁楼的镜面突然开始流血,猩红的液体顺着镜框滴落,在地面汇聚成无数细小的漩涡。
林夏感觉吊坠在衣领下发烫,而修复师不知何时己经退到门边,他摘下眼镜,露出与父亲相似的琥珀色眼睛:“该把属于镜渊的东西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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