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拉书院 > > 合约到期后,傅总追妻(傅沉屿苏念)免费小说_最新小说全文阅读合约到期后,傅总追妻傅沉屿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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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吟绮念”的倾心著作,傅沉屿苏念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念,傅沉屿,陆然的现代言情,大女主,替身,白月光,追妻小说《合约到期后,傅总追妻火葬场》,由新锐作家“风吟绮念”所著,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充满了悬念和惊喜。本站阅读体验极佳,欢迎大家阅读!本书共计18025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3 10:40:04。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合约到期后,傅总追妻火葬场
主角:傅沉屿,苏念 更新:2025-07-03 12:5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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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傅沉屿当了三年替身,合约到期那天,他白月光回国了。我识趣地收拾行李,
搬出他半山别墅。他搂着白月光宣布订婚时,我在路边摊撸串喝啤酒。
助理低声汇报:“苏小姐似乎……很开心。”傅沉屿看着视频里我油光满面的笑脸,
突然砸了手机。那晚他疯了一样找我,却见我醉醺醺趴在陌生男人肩上。“苏念!
”他声音嘶哑,“跟我回去。”我笑着推开他:“傅总,你的白月光还在等你呢。
”1行李箱的滚轮碾过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意大利大理石地面,发出沉闷又持续的声响,
在这过分空旷、过分安静的半山别墅里,像某种不合时宜的倒计时,
固执地提醒着旧时光的终结。三年了。我拖着那个不算大的银灰色箱子,
一步步穿过奢华得令人窒息的客厅。空气里还残留着昨晚傅沉屿惯用的雪松尾调的冷冽气息,
混合着昂贵皮革和消毒水刻意营造出的洁净感,冰冷地包裹着我。
这气息曾是我无数个夜晚的安眠药。如今,却只让我觉得像密封过久的罐头,闷得慌。
脚步停在玄关。我把那串沉甸甸、刻着繁复花纹的别墅钥匙,轻轻放在深色胡桃木的柜面上。
金属与木头碰撞,发出“嗒”的一声轻响,清脆又干脆。旁边立着管家陈伯,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背脊挺得笔直,只是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揉皱了的旧报纸,欲言又止,
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苏小姐……”他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更多。
大约是觉得,此刻任何言语都苍白得像这别墅里冰冷的装饰画。我朝他弯了弯嘴角,
算是告别。没有留恋,没有伤感,平静得像只是出门买杯咖啡。推开沉重的雕花铜门,
七月午后滚烫的阳光和湿热的空气猛地扑进来,瞬间击碎了室内精心维持的恒温假象。
阳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眯了眯眼。一辆网约车已经静静停在门外,司机正靠在车边抽烟,
烟雾缭绕里透着一股属于真实世界的烟火气。“尾号 5678?”司机掐灭了烟头,
拉开车门。“对。”我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动作利落。坐进后座,冷气开得很足,
带着点廉价的香薰味道。司机从后视镜里瞟了我一眼,
又看了看身后那座沉默矗立的奢华牢笼,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又有点习以为常的麻木。
这种地方,这种告别,他大概见得不少。我点开手机屏幕,指纹解锁,打开支付软件,
对着计价器显示的金额,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支付成功的提示音清脆地响起,
像一个小小的句号。“师傅,去南城路的‘青禾公寓’。”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车子启动,平稳地驶离这片被精心规划过的富人区。后视镜里,
那栋依山而建、俯瞰全城的巨大白色建筑越来越小,最终被葱郁的绿意彻底吞没,消失不见。
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从修剪得如同艺术品的草坪和花圃,
渐渐过渡到拥挤的街道、喧闹的商铺、骑着电瓶车穿梭的人群。巨大的广告牌上,
一张熟悉到刻入骨髓的英俊面孔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傅沉屿。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微微侧着脸,下颌线绷紧,带着惯有的、睥睨一切的疏离感。
而他臂弯里,亲昵挽着的女人,正是林晚晚。她穿着月白色的长裙,笑容温婉娴静,
像一朵精心培育的温室兰花,眉眼间那份清雅柔和,确实与我有几分相似。巨大的广告牌上,
几个烫金大字:“傅氏集团总裁傅沉屿先生与林晚晚小姐订婚仪式将于本月20日盛大举行。
”日期,就在三天后。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又倏地松开。
一丝尖锐的涩意飞快地掠过,快得几乎抓不住,随即被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取代。三年合约,
本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他买我这张脸的相似度,买我扮演温顺影子时的乖巧安静。
我则拿走他账户里足够买断我青春和尊严的数字。替身,就该有替身的觉悟。如今正主归来,
我这赝品自然该退场,体面又无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条银行入账短信。
余额后面那一长串零,在午后阳光下显得有些晃眼。我盯着看了几秒,指尖划过屏幕,
退出短信界面,点开了租房软件。划拉着屏幕上一个个小小的公寓图片和简介,
目光最终停留在其中一个标注着“南城路青禾公寓,精装小户型,拎包入住”的页面上。
图片里,小小的客厅有扇明亮的落地窗,窗外是普通居民楼的屋顶和远处灰色的天空线。
朴素,拥挤,却充满了活生生的气息。我点击了“预约看房”。这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2三天后,帝豪酒店顶层的宴会厅。水晶吊灯的光芒如同流淌的星河,倾泻而下,
将空气里浮动的香槟气泡和女士们昂贵的香水气息都镀上了一层迷离的金边。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空气里弥漫着金钱与权势精心调和出的甜腻味道。傅沉屿站在人群的中心,
一身纯手工定制的黑色礼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像一尊没有温度的完美雕塑。
他唇角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弧度,接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恭维与祝福。臂弯里,
林晚晚依偎着他,月白色的鱼尾长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颈间那条钻石项链璀璨夺目,
映得她容光焕发。她不时侧头与傅沉屿低语,笑容温婉动人,眼神里是全然的依赖和幸福。
“傅总和林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恭喜恭喜!晚晚小姐终于回来了!
”“傅总好福气啊!”溢美之词潮水般涌来。傅沉屿微微颔首,
目光掠过一张张或真诚或谄媚的笑脸,眼底深处却是一片沉静的、不易察觉的疲惫。
这种场合,千篇一律,令人窒息。助理周明悄无声息地穿过人群,来到他身侧,
声音压得极低:“傅总。”傅沉屿侧目,眼神示意他说。周明犹豫了半秒,
将手机屏幕微微朝他倾斜了一下,上面是一个微信聊天框,
最新一条消息是几张略显模糊的照片和一个几秒的小视频。照片和视频的背景光线昏暗,
人声嘈杂,充斥着廉价的烟火气——是那种傅沉屿从未踏足、甚至从未想象过的路边大排档。
照片的主角,是苏念。她坐在一张油渍斑驳的塑料矮凳上,
面前的小矮桌堆满了竹签、空啤酒瓶和一盘盘烤得焦香的食物。
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头发随意地扎了个丸子头,几缕碎发散在额前。
灯光下,她的脸颊泛着运动后的红晕,鼻尖上似乎还蹭到了一点烧烤的油渍。
她正举着一串烤馒头片,对着镜头笑得毫无形象。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咧开,
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脸上甚至能看到因为大笑而挤出的细微纹路。
那笑容……傅沉屿从未见过。不是在他面前那种温顺的、讨好的、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微笑,
也不是后来逐渐变得沉默疏离的冷淡。
那是一种纯粹的、肆无忌惮的、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般的畅快大笑,
充满了活力和……没心没肺的快乐。视频很短,只有几秒,伴随着嘈杂的背景音,
能听到苏念模糊的笑声,还有她旁边一个陌生年轻男人爽朗的声音:“念姐,
再来两串腰子不?”周明觑着老板的脸色,声音更低了,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斟酌:“苏小姐……好像搬去南城路那边了。
今晚和几个朋友在……‘老地方烧烤’吃饭。看起来……挺开心的。”“开心”两个字,
周明说得极其轻微。傅沉屿脸上的那点程式化的笑意瞬间冻结。
他看着照片和视频里那张油光满面、笑得没心没肺的脸,
看着那在廉价塑料凳子上也能坐得如此舒展自在的身影,
看着那在烟火缭绕中亮得惊人的眼睛……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猛地顶了上来,像冰冷的蛇,
猝不及防地缠住了心脏,越收越紧。她凭什么开心?她怎么敢这么开心?
在他被这场虚伪的盛宴包围,在他履行着对另一个女人的“责任”时,她苏念,
一个刚刚被他“抛弃”的替身,竟然能坐在那种地方,笑得如此……刺眼!“砰!
”一声突兀的碎裂声骤然响起,盖过了宴厅里轻柔的背景音乐。傅沉屿手中的水晶香槟杯,
竟被他生生捏碎了!锐利的碎片割破了他修长的手指,昂贵的香槟混合着殷红的血珠,
滴滴答答,狼狈地溅落在他一丝不苟的礼服前襟和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刺目的污迹。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周围热烈的交谈声、笑声戛然而止,
无数道惊愕、探究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林晚晚更是吓得花容失色,低呼一声:“沉屿!
你的手!”她慌忙想去查看他的伤口,声音带着哭腔。傅沉屿却猛地甩开了她的手,
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未曾预料的粗暴。他看也没看林晚晚瞬间煞白的脸,
更没理会自己正在流血的手指和满身的狼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此刻翻涌着骇人的风暴,死死盯着周明手机屏幕上那个定格的笑容,仿佛要将那影像烧穿。
“她在哪?”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即将失控的嘶哑,“‘老地方烧烤’,具体位置!立刻!马上!
”周明被他眼中那从未有过的狂暴惊得后背一凉,几乎是下意识地报出了一个地址。
傅沉屿一把夺过周明手中的车钥匙,转身就走,步伐又快又急,
撞开了挡在身前的人也不自知。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失去了所有理智的困兽,
只想立刻、马上冲到那个该死的、充满油烟味的地方,把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女人揪出来!
“沉屿!你去哪里?”林晚晚带着哭腔的呼喊在身后响起,充满了慌乱和不敢置信。
傅沉屿充耳不闻。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刚刚被他宣告了所有权的、站在订婚宴中心不知所措的未婚妻。
宴会厅华丽的大门在他身后猛地合拢,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喧嚣、惊愕和尚未平息的骚动。
他冲进专属电梯,镜面映出他此刻的模样:昂贵的礼服前襟被酒液和血迹染污,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额角青筋隐隐跳动,眼底是猩红的、骇人的戾气。
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在宴会上掌控一切的从容与优雅?宾利慕尚如同离弦之箭,
咆哮着冲出帝豪酒店的地下车库,粗暴地撕破城市夜晚虚伪的宁静。
引擎的轰鸣声在密闭的车厢内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麻,
却压不住傅沉屿胸腔里那团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焚毁的邪火。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
飞速倒退,连成一片模糊的光带,却在他眼中扭曲成苏念那张在烟火气里笑得无比刺眼的脸。
那笑容像无数根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他紧绷的神经。她凭什么?她怎么敢?
三年的朝夕相处,一千多个日夜的温存尽管那温存是他用钱买来的,难道在她心里,
真的就轻飘飘地如同一张撕毁的废纸,连一丝涟漪都激不起?
在他被这场荒谬的订婚仪式捆绑,在他被迫扮演着深情未婚夫的角色,
忍受着周遭虚伪的空气时,她苏念,竟然能坐在那种肮脏混乱的地方,
跟一群不知所谓的“朋友”,喝着廉价的啤酒,吃着低劣的烤串,笑得如此……没心没肺!
那笑容里透出的轻松和畅快,是对他傅沉屿最大的讽刺和羞辱!
他猛地一拳砸在昂贵的真皮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嘶鸣,划破夜空。
指关节处传来清晰的痛感,却丝毫无法缓解心口那团灼烧般的闷痛。
他想起苏念离开时那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眼神,想起她干脆利落放下钥匙的动作,
想起助理周明那句小心翼翼的报告——“苏小姐似乎……挺开心的。”开心?
这两个字此刻在他脑海里疯狂叫嚣,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他踩死了油门,
车子在空旷的午夜街道上疯狂地加速,仪表盘上的指针危险地向右摆动。
导航冰冷的电子女声不断提示着“您已超速”,被他烦躁地一把按掉。他只想快一点,
再快一点,立刻出现在她面前,撕碎她那该死的笑容!南城路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与市中心顶级酒店区的金碧辉煌截然不同,这里充斥着一种喧嚣、粗粝、生机勃勃的市井气。
狭窄的街道两旁,各种小店灯火通明,
卖小吃的、卖水果的、廉价服装店的喇叭声混杂着行人的喧哗,
空气里弥漫着油烟、香料和垃圾混合的复杂气味。“老地方烧烤”的招牌就在前方不远,
红底黄字,俗气又醒目。简陋的塑料桌椅几乎摆满了人行道,人声鼎沸,烟雾缭绕。
傅沉屿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宾利慕尚这庞然大物骤然停在这烟火缭绕的街边,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瞬间吸引了不少食客好奇甚至惊愕的目光。傅沉屿推开车门,
昂贵的定制皮鞋踩在油腻、沾着食物残渣和污水的地面上。
高级香水和雪茄残留的气息瞬间被浓烈的孜然、辣椒粉和炭火烟味彻底淹没。他眉头紧锁,
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和本能的厌恶,鹰隼般的目光穿透缭绕的烟雾和攒动的人头,
急切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视线猛地定格。就在靠近街角最喧闹的那一桌,苏念果然在。
她背对着他,依旧穿着那件简单的白色T恤,正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来,
手里还抓着一个空了的啤酒瓶。她显然喝得不少,脚步虚浮,身体明显有些不受控制地打晃。
而她旁边,
爽朗的年轻男人——傅沉屿认出就是照片里那个声音的主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防止她摔倒。“念姐,悠着点!喝多了吧?”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和关切。
苏念似乎含糊地应了一声,身体软软地往那男人肩头靠去,像是找到了一个舒服的支点。
“苏念!”傅沉屿的声音骤然炸响,嘶哑、冰冷、带着雷霆般的怒意,
像一把淬了寒冰的利刃,瞬间劈开了周遭的嘈杂喧嚣。整个烧烤摊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划拳声、笑闹声、碰杯声……骤然消失。所有目光,
带着惊疑、好奇、甚至一丝看热闹的兴奋,
齐刷刷地投向了这个穿着昂贵却狼狈不堪、脸色铁青如同修罗的男人。
苏念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缓缓地、有些吃力地转过身。酒精让她动作迟缓,眼神迷蒙,
脸颊上的红晕更深了,像熟透的蜜桃。她眯起眼,努力聚焦了好一会儿,
才看清几步之外站着的人是谁。那双总是带着温顺或疏离的眸子里,
此刻清晰地映出傅沉屿的身影。没有惊慌,没有意外,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只有一种……恍然大悟般的了然,以及一种浓得化不开的、纯粹的……不耐烦。“哦,
傅总啊?”她拖长了调子,声音因为醉意而有些含混,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清晰。
她甚至懒洋洋地抬手,用空啤酒瓶的瓶底随意地朝傅沉屿的方向点了点,
动作带着醉汉特有的笨拙和随意。“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她打了个小小的酒嗝,
目光越过傅沉屿,仿佛在寻找什么,然后恍然大悟般地,
唇角勾起一个极其敷衍、甚至带着点嘲弄的弧度,“啊,对了!你的白月光呢?
林晚晚小姐……她不是还在那个什么……订婚宴上等着你呢吗?”她歪着头,笑得没心没肺,
眼神却清亮得惊人,像淬了冰的琉璃:“傅总,金尊玉贵的,
跑我们这种小地方来……不合适吧?赶紧回去啊,别让人家等急了。”每一个字,
都像裹着冰碴子,精准地砸在傅沉屿紧绷的神经上。
那毫不掩饰的疏离、那直白的嘲讽、那急于撇清关系的姿态……尤其是那句“你的白月光”,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心口最隐秘、此刻也最脆弱的地方。“跟我回去!
”傅沉屿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完全无视了周围所有探究的目光,
无视了苏念身边那个男人瞬间变得警惕和护短的眼神,
更无视了自己此刻浑身酒渍血迹、失魂落魄像个疯子的形象。
他眼中只有那个靠在别人肩上、对他笑得一脸嘲讽的女人。他大步上前,
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和一种近乎本能的占有欲,伸手就要去抓苏念的手腕,
想把她从那刺眼的画面里剥离出来,强行带离这片让他失控的泥沼。然而,
他的手刚刚伸到一半——苏念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样,猛地一缩手,
身体也下意识地向后躲闪,整个人更紧密地靠在了那个年轻男人身上。
她脸上的醉意仿佛瞬间褪去了一些,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而冰冷,像出鞘的匕首。“傅沉屿!
”她连名带姓地喊他,声音拔高,清晰地回荡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大排档上空,
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你听不懂人话吗?”她抬手,
毫不客气地、重重地推在他伸过来的手臂上。力道不大,
却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和厌恶。“别碰我!”她盯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玉盘上,清脆又伤人,“合约已经结束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拿钱走人,天经地义!”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仿佛要把这混杂着油烟和傅沉屿身上冷冽雪松味的空气彻底吸进肺里,再狠狠吐出去。
她的目光扫过他前襟狼狈的酒渍和血迹,扫过他指关节上已经凝固的伤口,
最后定格在他那双翻涌着骇人风暴、却隐隐透出一丝狼狈和不敢置信的眼睛里。红唇勾起,
绽开一个极其艳丽、却也极其冰冷的笑容。“傅总,”她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周围屏息凝神的食客们听得清清楚楚,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近乎残忍的轻松,
“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这个替身也功成身退了。我们银货两讫,互不相欠。”她微微歪头,
眼神里是彻底的了断和一丝毫不掩饰的怜悯。“现在,请你——”她抬起手,纤细的食指,
坚定地、毫不留情地指向他身后那条灯火通明、却通往另一个虚假世界的路,
“回你的订婚宴去。”“别在我这里,发疯。”3空气像是被冻住了。
只剩下烧烤架上炭火噼啪的微响,和远处街道车辆驶过的模糊噪音。
几十双眼睛黏在傅沉屿和苏念身上,震惊、好奇、探究,像一层无形的、令人窒息的膜。
傅沉屿的手还僵在半空,被苏念推开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冰冷的触感。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那张曾在他身下温顺承欢、在他臂弯里安静沉睡的脸,
此刻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彻底的疏离。那根指向他身后、指向那座虚假繁华宫殿的食指,
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捅穿了他所有强撑的骄傲和理所当然。“苏念…”他喉咙发紧,
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陌生的茫然和…痛楚。他想说点什么,解释?
命令?还是…挽留?可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剩下她刚才那句冰冷的话在反复回荡:银货两讫,
互不相欠。回你的订婚宴去。“念姐,没事吧?”扶着苏念的年轻男人,眉头紧锁,
身体微微前倾,将苏念更护在身后一点,警惕地盯着傅沉屿。他叫陆然,
是苏念大学时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是这家“老地方烧烤”老板的儿子。
他认出了眼前这个狼狈却气势骇人的男人是谁,傅氏集团的掌权者,
那个把苏念当了三年代餐的混蛋。苏念借着陆然的力站稳,
酒意似乎被这激烈的对峙冲散了大半。她没再看傅沉屿,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她只是抬手,
用力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语气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厌烦:“陆然,我头疼,
想回去了。”“好。”陆然立刻应道,眼神依旧戒备地盯着傅沉屿,“我送你。
”他一手扶着苏念的胳膊,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环过她的肩膀,半搂半扶地带着她转身,
就要往停在路边他那辆不起眼的小电驴走去。那亲昵的、保护欲十足的姿势,
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傅沉屿摇摇欲坠的理智。“站住!”他猛地低吼,
声音里的狂暴几乎压不住。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领地遭到侵犯的雄狮,一步上前,
大手再次伸向苏念,目标却是她另一侧没有被陆然护住的手臂。“苏念,跟我走!
别逼我…”这一次,他甚至没能碰到她的衣角。陆然反应极快,几乎是同时出手,
一把格开了傅沉屿的手腕。他的动作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力量和不容置疑的坚决。“傅先生!
”陆然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带着警告,“念念说了,让你走!你没资格碰她!”“没资格?
”傅沉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底猩红一片,那点残存的优雅彻底碎裂,
只剩下被冒犯的狂怒和被忽视的刺痛,“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资格?
她是我…”“她跟你没关系了!”苏念猛地转过身,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
瞬间斩断了傅沉屿即将出口的话。她直视着他,眼神清亮,锐利,再无半分醉意,
只有冰冷的、彻底的决绝。“傅沉屿,别让我看不起你。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让你的林小姐知道了,多不好看。”她说完,不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用力抓住陆然的手臂,像是抓住唯一的浮木:“陆然,我们走。
”陆然重重地瞪了傅沉屿一眼,带着苏念,快步走向那辆小电驴。苏念侧身坐上去,
动作有些迟缓,但脊背挺得笔直。陆然发动车子,小电驴发出轻微的嗡鸣,灵活地汇入车流,
很快消失在霓虹闪烁的街角,只留下尾灯一点微弱的光。傅沉屿僵在原地,
伸出的手还保持着那个徒劳的姿势。他像一座被遗弃在战场中央的孤岛,
周围是重新响起的、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和探究的目光。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昂贵的、沾满污渍的礼服上,扎在他还在渗血的指关节上,
更扎在他一片狼藉的心上。“看什么看!”他猛地转头,猩红的眼睛扫视一圈。
那眼神里的暴戾和骇人的冰冷,瞬间让所有窃窃私语和好奇的打量消失殆尽。
食客们纷纷低下头,假装专注地对付眼前的烤串,
空气里只剩下尴尬的沉默和炭火燃烧的声音。傅沉屿胸口剧烈起伏,
那股无处发泄的邪火在体内横冲直撞。他猛地一脚踹向旁边一张空着的塑料凳。
劣质的塑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凳子翻滚着撞倒了一摞空啤酒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黄褐色的液体和玻璃碴子溅得到处都是。烧烤摊老板,一个系着油污围裙的中年汉子,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傅沉屿那副要吃人的样子,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默默地拿着扫帚过来清理。傅沉屿看也没看那一地狼藉。他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他那辆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宾利。
昂贵的皮鞋踩在油腻的地面和玻璃碎片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砰地一声巨响甩上车门。车厢内死寂一片,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和窥探。
浓烈的雪松尾调香水味此刻闻起来只觉得刺鼻。他靠在冰冷的真皮座椅上,闭上眼,
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眼前挥之不去的,是苏念靠在陆然肩头那依赖放松的姿态,
是她推开他时那冰冷的眼神和毫不掩饰的厌恶,是她那句“回你的订婚宴去”的绝情,
更是她最后那句“别让我看不起你”的轻蔑。看不起?她凭什么看不起他?
他给了她优渥的生活,给了她旁人羡慕的一切!他不过是…不过是履行了多年前的承诺,
接回了晚晚…他做错了什么?可心底深处,一个更微弱、更尖锐的声音在质问:那你呢?
傅沉屿?你刚才在做什么?像个疯子一样冲到这里,像个强盗一样想把她抓回去?
仅仅是因为看到她…“挺开心”?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他猛地睁开眼,
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尖锐的喇叭声再次划破夜空,
如同他此刻失控的、无处安放的愤怒和…恐慌。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仿佛有什么东西,
在他还未来得及看清、甚至从未想过要去抓住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地、决绝地离他而去了。
而那东西,
面、比他以为理所当然的掌控、甚至比此刻帝豪酒店里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妻…都要重要得多。
他摸出手机,屏幕碎裂的纹路下,是林晚晚的名字。
订婚宴…林晚晚…他几乎可以想象宴会厅里此刻的混乱和难堪。烦躁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勒得他几乎窒息。他用力按了按眉心,最终,还是拨通了周明的电话。“傅总?
”周明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背景音是隐约的嘈杂,显然还在收拾订婚宴的残局。
“处理干净。”傅沉屿的声音沙哑疲惫,每一个字都像是耗尽力气挤出来的,
“安抚好晚晚…送她回去。我…有事。”他甚至没有力气去编造一个像样的理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周明才谨慎地应道:“是,傅总。您…还好吗?”傅沉屿没有回答,
直接掐断了电话。他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像扔掉一个烫手山芋。他发动车子,引擎低吼,
却迟迟没有踩下油门。去哪里?回半山别墅?
那座冰冷空旷、此刻却仿佛处处残留着苏念气息的牢笼?回帝豪酒店?
去面对林晚晚的眼泪和满场的质疑?他哪里都不想去。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
车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却照不进他眼底深沉的、翻涌着惊涛骇浪的黑暗。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傅沉屿的世界,好像就在刚才那个充斥着油烟味的街角,
被那个叫苏念的女人,彻底地、不留情面地,砸了个粉碎。4青禾公寓小小的客厅里,
只开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光线柔和地洒在米白色的布艺沙发上,
也洒在蜷缩在沙发一角的苏念身上。她换上了柔软的睡衣,头发半干,散在肩头,
手里捧着一杯陆然刚给她冲的蜂蜜水,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胃里翻腾的酒意被温热的蜂蜜水压下去不少,但神经依旧紧绷着,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弦。
烧烤摊上傅沉屿那张暴怒又狼狈的脸,依旧在她眼前晃动,挥之不去。“感觉好点没?
”陆然从厨房出来,端着一小碟切好的苹果,在她身边坐下,脸上带着担忧。
“那混蛋…没伤着你吧?”苏念摇摇头,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没事。就是…有点累。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谢谢你,陆然。要不是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陆然打断她,把苹果往她面前推了推,“快吃点水果,解解酒。
为那种人渣气坏了自己不值当!”他语气愤愤不平,“看他那样子,简直像条疯狗!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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