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坠崖之痛坠崖之痛我的父母死了,但我好像并不难过。
母亲的葬礼刚结束,黑色西装革履的律师就把法庭传票拍在遗像前的香桌上。
我盯着相框里母亲扭曲的脸——她坠楼时砸在我卧室飘窗的钢化玻璃上,裂痕像蛛网般爬满整面墙,至今还没来得及换。
"苏承安先生,"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着冷光,"根据苏氏集团破产清算结果,您个人需承担 127亿连带债务。
若三日内无法偿还,我们将申请司法拍卖令。
"我数着香灰落在遗像上的次数,直到第八次时听见楼下传来汽车鸣笛。
黑色迈巴赫停在别墅门口,未婚妻林晚晴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下车,铂金包链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是最后一次。
"她把牛皮纸袋摔在我胸前,5%的苏氏集团股权证明飘落在母亲的黑白照片上,"法院后天开庭,我爸说只要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林家可以帮你承担两亿债务。
"我摸着纸袋上她新做的美甲留下的划痕,突然笑出声三天前她还在 ICU握着我的手说"别怕",那时父亲刚吞了半瓶安眠药,抢救室的红灯在她睫毛上投下颤动的影。
"林晚晴,"我凑近她僵硬的肩膀,闻到熟悉的玫瑰香水味,"你知道我爸为什么把 5%的股权转给我吗?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鞋跟卡在青石板缝里。
"因为他早就知道,林家会在破产案里第一个落井下石。
"纸袋里的离婚协议被风掀开,最后一页她的签名像条扭曲的蛇。
我转身时听见她在背后喊:"苏承安,你以为靠那些破股票能翻盘?
周明远上周刚收购了苏氏国际的码头,你连条像样的裤衩都剩不下!
"码头。
父亲坠海前最后去过的地方。
手机在裤兜震动,催债短信像暴雨般涌进来。
最上面是地下钱庄刀疤哥的消息:今晚十点,老地方见,带不上三百万,打断你三根手指。
我盯着镜中泛青的胡茬,突然想起父亲葬礼那天,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塞给我一张纸条:周明远的账本在云港码头 13号仓库。
字迹很淡,像用左手写的。
夜幕降临时,我站在废弃的货运码头,海浪声盖不住身后皮鞋踩在碎石上的响。
二十几个壮汉围过来,刀疤哥叼着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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