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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女主

栀崔林南 著

穿越重生连载

金牌作家“栀崔林南”的穿越重《道姑女主》作品已完主人公:萧馗云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铁蹄踏碎边境的宁大周朝的边城在晋国军队的攻势下摇摇欲城墙上的烽火台黑烟滚将暮色染得更加昏城下尸横遍乌鸦盘等待着夜幕降临后的盛距离战场三十里的清修观木鱼声规律地响一位带发修行的道姑跪坐在三清像素白的道袍裹着她纤细的身黑发用一根木簪松松挽几缕青丝垂在如玉的颈她闭目诵声音清冷如仿佛与门外的战火纷飞全然无云观主唤小道童在门外轻...

主角:萧馗,云裳   更新:2025-04-20 23:3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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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蹄踏碎边境的宁静,大周朝的边城在晋国军队的攻势下摇摇欲坠。

城墙上的烽火台黑烟滚滚,将暮色染得更加昏暗。城下尸横遍野,乌鸦盘旋,

等待着夜幕降临后的盛宴。距离战场三十里的清修观内,木鱼声规律地响着。

一位带发修行的道姑跪坐在三清像前,素白的道袍裹着她纤细的身躯,

黑发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几缕青丝垂在如玉的颈侧。她闭目诵经,声音清冷如泉,

仿佛与门外的战火纷飞全然无关。"云裳,观主唤你。"小道童在门外轻唤。

跪坐的女子缓缓睁眼,那是一双能让任何珍宝黯然失色的眼睛——黑得纯粹,亮得惊人,

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天生的媚意,却被她修行的清净压住了七分。云裳整理衣袍,

穿过回廊来到观主静室。观主是一位六十余岁的道姑,此刻面色凝重。"边境战事吃紧,

晋国铁骑已连破三城。"观主直入主题,"朝廷派来使者,要你明日启程。

"云裳的手指微微收紧:"弟子不明白。"观主叹息:"晋帝萧馗亲征,

指名要你作为'和平礼物'。朝廷...已经答应了。"云裳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很快恢复平静。她早知自己容貌出众,自十四岁起就有无数权贵想将她收为禁脔,

是清修观庇护了她。如今国难当头,这庇护终于到了尽头。"弟子遵命。"她低眉顺目,

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次日清晨,

云裳被迫换上朝廷送来的华服——大红色的嫁衣绣着金凤,与她素净的道袍形成鲜明对比。

侍女为她梳起高髻,插满珠翠,点上胭脂。铜镜中的女子美得惊心动魄,

连为她梳妆的侍女都看得呆了。"姑娘这般容貌,难怪那晋帝指名要您。"侍女小声感叹。

云裳不语,只是将一直佩戴的三清玉佩悄悄藏入袖中。正午时分,

她被带到两军对峙的战场中央。晋国军队黑压压一片,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为首的男子骑在一匹通体漆黑的战马上,身着玄色铠甲,宛如死神降临。云裳被推向前,

她抬头,与马背上的帝王四目相对。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萧馗看起来三十出头,

轮廓如刀削般锋利,眉宇间杀气未散,一双眼睛却深不见底。他俯视着地上的女子,

眼中的暴戾渐渐被惊艳取代。而云裳看着这个覆灭她家园的男人,本该充满恨意,

却在看到他眼睛深处的孤独时,心头莫名一颤。她忽然有种奇怪的预感——她的一生,

都将与这个男人纠缠不清。"抬头。"萧馗命令道,声音低沉如雷。云裳仰起脸,

阳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眼中的光彩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萧馗忽然大笑,

解下腰间玉佩扔给侍从:"赐给她。从今日起,她便是朕的贵妃,直接带入宫中。

"两国使臣皆惊。那玉佩是晋国皇后的信物,从未有过直接赐给战利品的先例。

云裳接过玉佩,感到命运就此转折。她最后望了一眼故国的方向,然后走向萧馗伸来的手,

被他一把拉上马背,在万众瞩目中踏入敌国疆域。她不知道,这一去,

史书将用"祸国妖妃"四个字为她定下千古骂名。云裳被萧馗带上马背,

一路疾驰入晋国都城。寒风如刀刮过她的面颊,她却感觉不到冷。

身后男人的胸膛像一堵火墙,灼热的温度透过华服传来,让她无处可逃。

晋阳城的城墙比大周高出三倍不止,黑沉沉的巨石垒砌而成,宛如一头蛰伏的猛兽。

城门大开,军队如潮水般涌入,街道两旁跪满了百姓,无人敢抬头直视帝王。"怕吗?

"萧馗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云裳微微摇头,发丝拂过萧馗的下巴。

"贫道自幼修行,早已看淡生死荣辱。"萧馗低笑一声,热气喷在她耳畔:"从今日起,

你不再是道姑,而是朕的贵妃。记住这一点。"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云裳攥紧了袖中的三清玉佩,玉石边缘硌得掌心生疼。皇宫的规模之大超出她的想象。

朱墙金瓦连绵不绝,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比起大周宫廷的精致典雅,晋宫更显恢弘霸气,

处处透着力量与压迫。萧馗直接将她带到了紫宸殿后的栖凤阁。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

云裳不禁屏住了呼吸——殿内陈设极尽奢华,却又不失雅致。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一尊白玉观音像,前设香案,显然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听闻你带发修行,朕命人设了这处佛堂。"萧馗站在她身后,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居所。"云裳转身,正对上萧馗深不见底的眼睛。

这个男人为何对她如此了解?又为何给予这般特殊待遇?"陛下厚爱,妾身惶恐。

"她垂下眼帘,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萧馗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不必在朕面前伪装。你的眼睛告诉朕,你并不惶恐。"云裳心头一颤。

萧馗的手指粗糙有力,捏得她生疼,却又有种奇异的温度。她确实不惶恐,

更多的是困惑与一丝难以名状的期待。"好好休息。三日后,朕会来看你。"萧馗松开手,

转身离去,黑色龙袍在门口一闪而逝。云裳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她环顾四周,四名宫女静立一旁,低眉顺目,如同没有生命的摆设。"娘娘,

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为首的宫女上前一步,声音轻若蚊蝇。热气腾腾的浴池中洒满花瓣,

云裳褪去华服,将自己浸入水中。水温恰到好处,却洗不去她皮肤上萧馗触碰过的灼热感。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马背上那个坚实的胸膛和充满侵略性的气息。"我这是怎么了?

"云裳暗自心惊。修道十余年,她从未对任何男子有过这般反应。沐浴完毕,

宫女为她换上轻薄的纱衣。云裳皱眉,从行李中找出自己的素白道袍套在外面。"娘娘,

这..."宫女面露难色。"我仍是修道之人。"云裳语气平静却坚定,"陛下既设佛堂,

想必不会怪罪。"夜深人静,云裳跪在观音像前诵经。木鱼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杂念。铜镜中,她看到自己道袍与华服重叠的影像,

仿佛两个自我在撕扯。三日后,萧馗并未如约而至。云裳从宫女们的窃窃私语中得知,

林贵妃——朝中重臣林太傅之女,听闻皇上带回一名道姑并赐住栖凤阁,大闹了一场。

萧馗为安抚林家,这几日都宿在林贵妃的景阳宫。"娘娘不必忧心,陛下向来如此。

"名唤碧竹的贴身宫女小声劝慰,"宫中妃嫔如花开花落,唯有林家势力稳固。

"云裳轻笑:"我本就不求圣宠,何来忧心?"话虽如此,当她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时,

胸口却涌起一丝莫名的窒闷。第七日清晨,一队宫女闯进栖凤阁,

为首的趾高气扬:"林贵妃娘娘有令,传大周来的道姑即刻前往景阳宫觐见。

"碧竹脸色煞白,在云裳耳边低语:"娘娘小心,林贵妃善妒,

曾将一名得宠的贵人活活杖毙..."云裳整了整道袍,淡然道:"带路吧。

"景阳宫金碧辉煌,处处彰显主人的受宠地位。林贵妃斜倚在软榻上,一袭大红宫装,

容貌艳丽却透着刻薄。她上下打量着跪在殿中的云裳,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听闻皇上从战场上带回个道姑,本宫还当是什么绝色,如今一看,不过如此。

"云裳垂首不语,手中佛珠缓缓转动。"抬起头来!"林贵妃突然厉喝。云裳抬眼,

与林贵妃四目相对。殿内瞬间安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林贵妃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她终于明白为何萧馗会对这个道姑另眼相待。那双眼睛,

太过摄人心魄。"好个狐媚子!"林贵妃猛地拍案而起,"给本宫跪到院中去,

好好反省什么是宫规!"时值隆冬,院中积雪足有半尺厚。云裳被强行按跪在雪地里,

刺骨的寒意立刻透过道袍侵入膝盖。她咬紧牙关,不动声色地继续捻动佛珠。

"娘娘让你背诵《女诫》,背完一百遍才准起来!"宫女丢下一卷竹简,

幸灾乐祸地退到廊下。云裳拾起竹简,声音清亮地开始诵读。寒风吹散她的长发,

雪花落在睫毛上融化成水,顺着脸颊滑落,像是眼泪。一个时辰过去,

她的膝盖已经失去知觉,嘴唇冻得发紫,诵读声却依然平稳。

景阳宫的宫女们从一开始的讥笑渐渐变得沉默,甚至有人露出不忍之色。"怎么回事?

"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突然从宫门处传来。所有人齐刷刷跪倒在地,浑身发抖。

云裳艰难地转头,看到萧馗一身墨色龙袍站在雪中,面色阴沉如铁。

"陛下..."林贵妃慌忙迎出来,声音甜得发腻,

"臣妾只是在教这位妹妹宫规..."萧馗看都没看她一眼,大步走到云裳面前。

云裳想要行礼,却因冻僵的身体而向前栽倒。萧馗一把将她捞起,打横抱在怀中。"陛下!

她不过是个战利品,您怎能..."林贵妃失声尖叫。萧馗终于看向她,

眼神冷得让林贵妃瞬间噤声。"传朕旨意,林氏恃宠而骄,辱朕爱妃,即日起废为庶人,

迁居冷宫。"林贵妃瘫软在地,面如死灰。萧馗抱着云裳大步离开景阳宫,

所过之处宫人无不跪伏颤抖。云裳在他怀中微微挣扎:"陛下,

妾身可以自己...""闭嘴。"萧馗声音冰冷,手臂却收紧了几分。回到栖凤阁,

太医早已候着。诊断过后,确认云裳双膝冻伤,需静养半月。萧馗挥手屏退所有人,

独自坐在云裳榻边,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为何不报朕的名号?

"云裳轻咳两声:"贫道...妾身不愿给陛下添麻烦。""愚蠢。"萧馗冷哼,

"在这宫中,软弱只会招致更多欺凌。"云裳望向窗外纷飞的雪花,轻声道:"道法自然,

不争不抢。若陛下不喜,可将妾身送回大周。"萧馗突然俯身,双手撑在云裳两侧,

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你以为朕费心将你带回,是为了听你说这些清心寡欲的废话?

"他的呼吸喷在云裳脸上,带着龙涎香的霸道气息,"朕要你,从身到心。"云裳心跳如鼓,

却强自镇定:"陛下后宫佳丽三千,何必执着于一个道姑?"萧馗盯着她看了许久,

忽然笑了:"因为你和她们不一样。"他直起身,"好好养伤。从今晚起,

朕会来听你讲道经。"当晚,萧馗果然如期而至。他换了一身素色常服,屏退左右,

独自坐在云裳的佛堂内。"讲吧,朕想听听你们道家的'无为而治'。"云裳跪坐在蒲团上,

开始讲解《道德经》。她的声音清润如水,在静谧的佛堂内流淌。萧馗闭目倾听,

眉头渐渐舒展。一个时辰后,云裳发现萧馗的呼吸变得沉重,额角渗出冷汗,

右手紧紧按住太阳穴。"陛下?"她轻声唤道。萧馗猛地睁眼,眸中血丝密布:"继续讲。

"云裳注意到他指节发白,显然在忍受剧痛。她想起观主曾教过的一种缓解头痛的药方,

便悄悄示意碧竹去准备。药煎好后,云裳亲自捧到萧馗面前:"陛下,此药可缓解头痛。

"萧馗眼神锐利如刀:"朕没说头痛。""妾身自幼学医,望闻问切是基本功。

"云裳不卑不亢,"陛下若不信,妾身可先尝一口。"萧馗盯着她看了半晌,

突然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让他皱了皱眉,但很快,他紧绷的面容渐渐放松。

"你为何帮朕?"他沉声问。云裳垂眸:"见苦救苦,是修道之人的本分。"萧馗轻笑一声,

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云裳,你可知在这深宫中,善良是最奢侈的品性?

"他的手掌温热粗糙,摩挲着云裳细嫩的肌肤,带起一阵战栗。云裳屏住呼吸,

感到一种危险的吸引力——这个男人如同深渊,明知靠近会万劫不复,

却令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那夜之后,萧馗几乎每晚都来栖凤阁听经。

有时他会突然头痛发作,云裳便为他施药按摩;有时他会打断讲经,

询问云裳对大周风土人情的看法。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地变化着,像冰封的河面下暗流涌动。

一个月后的深夜,萧馗的头痛来得格外猛烈。他倒在云裳的榻上,青筋暴起,双目赤红,

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云裳用尽所学,终于让他在黎明时分沉沉睡去。晨光透过窗纱,

勾勒出萧馗刚毅的轮廓。睡梦中的他少了平日的暴戾,多了几分脆弱。云裳鬼使神差地伸手,

轻轻拂开他额前的一缕黑发。就在这时,萧馗突然睁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似乎能看透人心。"陛下恕罪。"云裳慌忙要跪,却被萧馗拉入怀中。

"从今日起,"萧馗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不仅是朕的贵妃,还是朕的御用医师。

朝堂之上,后宫之内,你只需听命于朕一人。"云裳贴在他胸前,听到有力的心跳声。

这一刻,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踏入了一张无形的网,而织网的人,

正是这个危险却令人着迷的暴君。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栖凤阁,

云裳正跪坐在案前誊写《清静经》。入宫三月有余,她已习惯了这种生活——白日诵经修习,

夜晚为萧馗讲经疗疾。笔尖微微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小点。云裳轻叹一声,

将写坏的纸卷起。不知为何,今晨起来便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娘娘,

"碧竹匆匆进来,"陛下派人传话,邀您参加今日的春猎大典。"云裳蹙眉:"我一介女流,

如何参与狩猎?""听说是西戎使团到访,陛下要展示我晋国武力。

"碧竹取出一套崭新的骑装,"这是尚衣局连夜赶制的,陛下特意吩咐要用最柔软的皮革。

"骑装是罕见的雪白色,绣着银线暗纹,既不失英气又透着柔美。云裳指尖轻抚过衣料,

心中泛起一丝涟漪。自从那夜萧馗宣布她为御用医师后,宫中对她的态度大为转变,

连膳食都按她的口味特意准备。"替我谢过陛下,就说..."云裳顿了顿,

"就说我身体不适,恐怕无法出席。"碧竹面露难色:"传话的公公说,陛下特意交代,

若娘娘不去,这春猎便取消了。"云裳指尖一颤。这不像萧馗的作风——他一向说一不二,

何曾在意过别人的意愿?半个时辰后,云裳换上骑装,将长发高高束起,随宫人来到猎场。

春风拂面,带着青草与花香,让她恍惚回到了大周山间的道观。猎场上旌旗招展,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中央高台上,萧馗一身玄色猎装,正与几名异族装扮的男子交谈。

看到云裳,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向她伸出手。"爱妃来了。

"云裳行礼后站到萧馗身侧,感受到无数或好奇或嫉妒的目光。

萧馗向使臣介绍:"这位是朕的云贵妃,大周来的道门弟子,精通医术。

"西戎使臣打量着云裳,眼中闪过轻蔑:"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晋国竟让女人学医参政?

"萧馗眼神一冷,正要发作,云裳却轻轻按住他的手臂。"使臣此言差矣。

"她声音清润如泉,"我道家讲究阴阳调和,刚柔并济。女子如水,看似柔弱,却能穿石。

"她指向远处一条蜿蜒的溪流,"使臣请看,那溪水遇石则绕,看似退让,实则一路向东,

终归大海。这难道不是一种智慧?"使臣语塞,萧馗则大笑出声,眼中满是赞赏:"说得好!

今日春猎,爱妃便与朕同乘,看看这'水'的智慧如何应用于骑射。"号角声中,

春猎正式开始。萧馗扶云裳共乘一匹纯黑骏马,名为"墨玉"。马背狭窄,

云裳不得不紧贴萧馗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放松,"萧馗在她耳边低语,

呼吸拂过她耳垂,"跟着马的节奏起伏,不要对抗它。"云裳试着照做,渐渐找到了平衡。

萧馗的手覆在她手上,教她如何握弓、搭箭、瞄准。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

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她脸颊发烫。"看那只白鹿,"萧馗指向远处,"试试。

"云裳拉弓放箭,箭矢偏出老远,惹得随行侍卫忍俊不禁。

萧馗却认真纠正她的姿势:"手腕再低些,呼吸要稳。"第三次尝试时,

箭终于擦过白鹿的背部,虽未命中,却让云裳惊喜地轻呼一声。萧馗看着她发亮的眼睛,

嘴角不自觉上扬。正午时分,众人在猎场中央的空地休憩用膳。萧馗兴致颇高,

与西戎使臣比试箭术,连胜三局。云裳坐在一旁树荫下,看着阳光下神采飞扬的帝王,

忽然觉得他与夜间那个被头痛折磨的男人判若两人。"娘娘,"碧竹递上一杯花茶,

"林太傅求见。"云裳心头一紧。林太傅之女被废后,林家一直对她怀恨在心。她整理衣襟,

示意碧竹请人过来。林太傅年约五旬,面容严肃,行礼时眼中却毫无敬意:"贵妃娘娘,

老臣听闻陛下有意为您建造道观,特来劝谏。后宫干政乃大忌,还望娘娘自重。

"云裳正欲回答,忽听一阵骚动。转头看去,一名西戎���卫不知何时靠近了萧馗,

袖中寒光一闪——"陛下小心!"云裳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一切发生得太快。

那侍卫亮出匕首刺向萧馗,云裳扑上前挡在他身前。萧馗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同时抽出腰间佩剑,一剑刺穿刺客咽喉。"护驾!"侍卫长高声呼喊,场面顿时大乱。

云裳被萧馗紧紧搂在怀中,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竟本能地去保护这个曾让她国家生灵涂炭的暴君。

"你..."萧馗松开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为何..."云裳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一刻,她脑中没有任何算计,纯粹是身体先于思考的行动。萧馗的眼神变得复杂,

他抬手轻抚她苍白的脸颊,拇指擦过她唇角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血迹:"傻女人。

"这三个字里包含的情绪让云裳心头一颤。刺客事件后,春猎提前结束。调查发现,

那西戎侍卫是林太傅暗中收买的死士,意图刺杀萧馗嫁祸西戎,挑起战争。萧馗震怒,

下令将林太傅满门抄斩,西戎使团则厚礼相送,以示安抚。回到宫中,云裳仍心有余悸。

她跪在佛堂前,却无法静心。那瞬间扑向萧馗的冲动,

让她开始怀疑自己——她何时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如此强烈的保护欲?"在想什么?

"萧馗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他不知何时来了,已换下染血的猎装,穿着一身素色常服。

云裳没有回头:"在想...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萧馗轻笑一声,

在她身旁的蒲团上坐下:"今日你救了朕一命,想要什么赏赐?

"云裳摇头:"妾身别无所求。""那朕便自作主张了。"萧馗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

在案上展开,"朕命人在御花园东侧建一座小道观,你可在此修行讲经。

"云裳震惊地看着图纸。那是一座精巧的三清观,规模虽小却五脏俱全,

甚至还有药圃和丹房。"这...""朕知道你想念山中的日子。"萧馗语气平淡,

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在宫里建一座道观,你便可两全。"云裳眼眶微热。这个男人,

竟将她的心思看得如此透彻。她低头掩饰情绪:"陛下为何对妾身这般好?"萧馗沉默片刻,

忽然道:"你可听说过'掩目而捕燕雀'的典故?"云裳点头:"出自《晋书》。

比喻自欺欺人。""朕自幼被教导要冷酷无情,认为只要闭上眼睛,便不会为外物所动。

"萧馗目光深远,"直到遇见你,朕才明白,有些东西,越是压抑,越是强烈。

"这番话如同一块石头投入湖心,在云裳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她第一次看到萧馗展现如此脆弱的一面,那个暴戾的帝王外壳下,

原来也藏着一颗会悸动的心。"陛下..."她轻唤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萧馗忽然倾身,

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三日后道观奠基,你亲自去看看吧。"那夜之后,

萧馗来栖凤阁的次数更加频繁。有时他会带来各地的奇珍异宝,有时只是安静地听云裳讲经。

头痛发作时,他不再强忍,而是任由云裳为他施药按摩。一个月后,小道观建成,

萧馗赐名"栖云观"。开光那日,他亲自陪同云裳前往,甚至破天荒地参与了道教仪式。

朝臣们议论纷纷,却无人敢直言进谏。初夏的午后,云裳在栖云观的药圃中照料草药。

阳光暖暖地洒在肩头,让她暂时忘却了宫中的纷扰。"娘娘,"碧竹匆匆跑来,

"陛下在御书房大发雷霆,已经处死了两名太监,无人敢近。李公公来问,您能否去看看?

"云裳洗净手上泥土,随碧竹赶往御书房。远远就听见萧馗的怒吼和器物碎裂的声音。

门口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宫人。她推门而入,只见御书房一片狼藉,奏折散落一地,

墨汁泼洒在名贵地毯上。萧馗背对着门站在窗前,肩膀紧绷。"出去!"他头也不回地厉喝。

云裳示意其他人退下,轻轻关上门:"陛下,是妾身。"萧馗转身,

眼中血丝密布:"这群废物!边境旱灾,他们竟敢隐瞒不报,直到灾民暴动才上奏!

"他一把扫落案上最后几件文具,"朕养他们何用!"云裳不急不缓地拾起一份奏折,

浏览内容。旱情确实严重,但地方官害怕萧馗的暴戾,一直试图自行解决,

直到局势失控才上报。"陛下息怒。"她取出一粒药丸,递到萧馗唇边,"先服药,

再从长计议。"萧馗含住药丸,顺势握住她的手腕:"云裳,若是你,会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让云裳一怔。萧馗从未在政事上询问她的意见。她思索片刻,

道:"《道德经》有云,'治大国若烹小鲜'。灾情如病,当先治标,再治本。

""说具体些。""即刻开仓放粮,稳定民心;派钦差大臣实地勘察,

问责瞒报官员;再减免赋税,助灾民重建家园。"云裳顿了顿,

"至于那些官员...水至清则无鱼,若全部严惩,恐寒了天下仕子之心。

"萧馗眯起眼睛:"你在劝朕宽恕他们?""妾身只是认为,有时候,

宽容比惩戒更能收服人心。"云裳迎上他的目光,"陛下是晋国这艘大船的掌舵人,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萧馗沉默良久,忽然笑了:"你总是能给朕新的视角。

"他松开她的手,"就依你所言。不过,朕有一个条件。""陛下请讲。""从今日起,

你每日抽一个时辰来御书房,陪朕批阅奏章。"萧馗眼中闪着莫测的光,

"朕想听听你的见解。"云裳心头一震。这意味着她将正式涉足朝政,

踏入那个对后宫妃嫔而言静如深渊的领域。但看着萧馗期待的眼神,她发现自己无法拒绝。

"妾身遵旨。"当晚,栖凤阁来了不速之客——德妃王氏。她是朝中王尚书的侄女,

入宫五年,一直不温不火,却因家族势力而稳坐四妃之位。"妹妹好手段。"德妃笑容温婉,

眼中却藏着锋芒,"不但让陛下为你建道观,如今还要插手朝政了。

"云裳不动声色:"姐姐言重了。妾身不过是为陛下分忧。""分忧?"德妃轻笑,

"林妃被废,林太傅满门抄斩;如今陛下又独宠你一人。妹妹可知道,朝中已有人上书,

请陛下立你为后?"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闷雷。立后?云裳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她虽受宠,

但出身异国道姑,如何能母仪天下?德妃观察着她的表情,继续道:"妹妹别误会,

姐姐是来提醒你。这后宫之中,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她起身告辞,临走前意味深长地说,

"陛下性情多变,今日宠你,明日未必。"送走德妃,云裳站在窗前,望着皎洁的明月。

德妃的话让她意识到,自己已不知不觉走到了风口浪尖。萧馗的宠爱是一把双刃剑,

既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地位,也将她置于危险境地。更让她不安的是,

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期待每天与萧馗共处的时光,期待看到他眼中闪过的赞赏,

甚至...期待那个偶尔落在发间的轻吻。"无量天尊..."云裳轻诵道号,

却无法平息胸口的悸动。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沉沦,而那个深渊的名字,叫萧馗。

秋日的御花园层林尽染,枫叶如火。云裳站在栖云观的丹房内,将晒干的草药细细研磨成粉。

自从萧馗允许她参与政事,已过去两月有余。每日清晨诵经,午后去御书房辅政,

成了她的新习惯。"娘娘,"碧竹匆匆进来,脸色有些异样,"大周派使臣来了,

正在太极殿觐见陛下。"云裳手中的药杵"当啷"一声掉在铜臼里。大周,

这个她刻意不去想起的名字,如今突然闯入耳中,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那是她的故国,

也是将她作为礼物送出的国家。"陛下传您即刻过去。"碧竹取出一套华贵的绛紫色宫装,

"说是...要让使臣见见您。"云裳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明白萧馗的用意——这是要在大周使臣面前展示他的战利品。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但很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压过了它——她想看看,那些将她送出来的人,

如今见到她会是怎样的表情。"梳妆。"云裳简短地命令,声音比平日低沉。

碧竹为她梳起高髻,戴上金凤步摇,眉心贴上花钿。铜镜中的女子雍容华贵,

与当初那个素衣道姑判若两人。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清澈得惊人,

只是深处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太极殿气势恢宏,三十六根朱漆大柱撑起高高的穹顶。

萧馗高坐龙椅之上,一袭玄色龙袍,不怒自威。殿下站着几名身着大周官服的男子,

正俯首行礼。云裳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入大殿。裙裾摩挲地面的沙沙声引起使臣们的注意,

他们抬头,先是疑惑,继而震惊。"爱妃来了。"萧馗唇角微勾,向她伸出手。

云裳行至御阶前,盈盈下拜:"臣妾参见陛下。""平身。"萧馗示意她上前,

竟让她坐在自己身侧的凤座上。这一举动引得殿中一片哗然——凤座向来只有皇后能坐。

大周使臣中为首的是礼部侍郎赵德明,云裳记得他——当年就是他在清修观外等候,

亲自"护送"她到两国边境。此刻赵德明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赵爱卿,

"萧馗把玩着云裳的一缕发丝,语气慵懒,"朕的贵妃,你可认得?

"赵德明扑通跪下:"回、回陛下,微臣...微臣...""嗯?"萧馗眯起眼睛,

声音陡然转冷。赵德明以头抢地:"微臣有眼无珠,

当年不知云娘娘有如此福分...""福分?"萧馗冷笑一声,"朕听闻,

你们大周上下都称朕为'暴君',说朕的贵妃是'妖妃'?"殿内温度仿佛骤降。

云裳静静注视着赵德明颤抖的背影,胸口涌起一股奇异的快意。曾几何时,

这个人在她面前趾高气扬,如今却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陛下明鉴!"赵德明声音发颤,

"那都是无知小民胡言乱语..."萧馗突然大笑,笑声中毫无温度:"赵德明,

你可知朕最讨厌什么人?""微、微臣不知...""虚伪之人。"萧馗一字一顿,"来人,

扒去他的官服,重打三十大板,扔出宫去!"侍卫一拥而上,不顾赵德明哭喊求饶,

当场扒去他的官服,拖出殿外。很快,凄厉的惨叫声透过殿门传来,

每一声都让剩下的大周使臣抖如筛糠。云裳端坐凤座,面无表情地听着。

当赵德明被拖到殿前时,她与他四目相对。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官员,此刻满脸血污,

眼中满是恐惧与哀求。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攫住了云裳的心脏——权力。只需她一句话,

这个人的命运就会改变。她下意识看向萧馗,后者正玩味地注视着她,仿佛在等待她的反应。

"陛下,"云裳轻声开口,"赵大人远道而来,三十大板怕是受不住。

不如...二十板便够了?"萧馗挑眉,似乎没想到她会求情。半晌,

他挥挥手:"就依爱妃所言。"云裳唇角微扬。这不是仁慈,

而是一个实验——她想看看自己的话有多少分量。

结果令她心跳加速:萧馗竟然真的为她改变了决定。

"谢...谢娘娘恩典..."赵德明气若游丝地道谢,被拖走时看向云裳的眼神充满感激。

这一刻,云裳忽然明白了什么。她微微倾身,在萧馗耳边轻语:"陛下,妾身有个不情之请。

""说。""听闻大周近来在边境增兵..."云裳的声音只有萧馗能听见,"妾身想看看,

他们哪来的底气。"萧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赞赏。他直起身,

对剩下的大周使臣冷声道:"回去告诉你们皇帝,若再敢在边境生事,

朕不介意让大周换个主人!"使臣们屁滚尿流地退下后,

萧馗一把将云裳拉入怀中:"爱妃今日让朕刮目相看。"云裳靠在他胸前,

听着强有力的心跳,轻声道:"妾身只是...不想再被当做可以随意送人的礼物。

"萧馗的大手抚上她的后颈:"从今往后,没人敢轻视你。"他顿了顿,"明日大朝会,

你与朕同去。"这是前所未有的殊荣。晋国制度,

大朝会只有三品以上官员和皇室成员能参加,后宫妃嫔从无出席先例。当晚,云裳辗转难眠。

白天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回——赵德明恐惧的眼神,萧馗为她决定时的快感,

那种...掌控他人命运的力量。她起身来到铜镜前,烛光中,镜中人的眼睛亮得惊人,

里面燃烧着她不熟悉的火焰。"无量天尊..."云裳轻诵道号,却无法平息胸口的躁动。

次日清晨,云裳身着正式朝服,随萧馗来到太极殿。文武百官早已列队等候,见到云裳,

无不面露惊色。但碍于萧馗在场,无人敢出言反对。朝会开始,各部依次奏事。

云裳安静地坐在萧馗身侧,观察着朝堂上的暗流涌动。她注意到,每当萧馗说话时,

大臣们都会不自觉地绷紧身体;而每当她稍有动作,无数道或好奇或敌意的目光就会投来。

"陛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出列,正是林太傅的故交王御史,"老臣有本奏。

"萧馗懒懒地抬了抬下巴:"讲。""后宫干政,自古为祸国之源。"王御史声音洪亮,

直视云裳,"今有异国女子,以道姑之身蛊惑君心,扰乱朝纲。

老臣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远女色,亲贤臣!"殿内一片死寂。

云裳感到无数目光如箭般射来,有嘲弄,有期待,有幸灾乐祸。她下意识攥紧了衣袖,

却见萧馗面色阴沉如铁。"王爱卿,"萧馗的声音轻柔得可怕,"你是在教朕做事?

"王御史昂首不惧:"老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陛下若执迷不悟,恐重蹈商纣覆辙!

""好,很好。"萧馗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云裳后背发凉。他缓缓站起,走下御阶,

"朕倒要看看,你这'忠心',是红的还是黑的。"话音未落,萧馗猛地抽出侍卫腰间佩剑,

一剑刺入王御史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溅在萧馗脸上、龙袍上,

也溅到了不远处的云裳裙摆上。王御史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剑,缓缓倒地。

"还有谁有话要说?"萧馗环视群臣,声音如地狱传来。满朝文武齐刷刷跪下,无人敢抬头。

云裳呆坐在凤座上,看着地上蔓延的鲜血,心跳如鼓。她应该感到恐惧、恶心,但内心深处,

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那个曾经清心寡欲的道姑,

此刻竟因为萧馗为她杀人而感到一种扭曲的安全感。"退朝!"萧馗扔下染血的剑,

大步走回御阶,一把拉起云裳的手腕,在众目睽睽之下带她离开。回到栖凤阁,

萧馗屏退左右,一把将云裳按在墙上:"怕吗?"云裳仰头看他,如实回答:"不怕。

"萧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大笑:"好!不愧是朕看中的女人。"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充满血腥味和占有欲,霸道得几乎让她窒息。当夜,萧馗留宿栖凤阁。

云裳第一次没有抗拒他的亲近,甚至主动回应。黑暗中,她紧紧抱住这个为她杀人的暴君,

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从那以后,云裳在朝中的地位彻底改变。大臣们虽私下不满,

却无人敢公开反对。她开始大胆发表意见,甚至代萧馗批阅部分奏章。

萧馗对她的依赖与日俱增,不仅因为她的政治智慧,更因为她能缓解他日益严重的头痛症。

然而,后宫的暗流也随之汹涌。德妃为首的后妃们表面上对云裳恭敬有加,

背地里却小动作不断。栖凤阁的茶点几次被检出有毒,云裳的衣裙莫名其妙被毁,

甚至连栖云观的药圃都被人连夜破坏。"娘娘,这些事要不要告诉陛下?

"碧竹忧心忡忡地问。云裳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不必。

"她开始学习宫廷斗争的手段,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萧馗赐给她的珠宝,

她转手赏给有利用价值的太监宫女;她利用批阅奏章的机会,

摸清朝中各派系的脉络;她甚至秘密联系了几位对大周不满的边关将领,为日后做准备。

初冬的第一场雪落下时,变故突生。那日云裳从御书房回来,发现碧竹倒在栖凤阁门前,

口吐白沫,面色青紫。"碧竹!"云裳冲过去抱起侍女,发现她身体已经冰凉。

太医诊断是剧毒,无药可解。云裳跪在地上,抱着碧竹逐渐僵硬的尸体,泪如雨下。

这个从她入宫就陪伴左右的姑娘,曾在她被罚跪雪地时偷偷送来暖炉,

曾在她夜读时默默添茶,如今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查!给朕彻查!

"闻讯赶来的萧馗暴怒,"所有可疑之人,一律严刑拷问!"三天后,真相大白。

下毒的是景阳宫的一名宫女,受林妃余党指使,原本目标是云裳,

不料碧竹误食了有毒的茶点。"全部处死。"萧馗冷冷地下令,"包括冷宫里的林氏。

"云裳站在殿外,听着里面凄厉的求饶声和板子落在肉体上的闷响,面无表情。

当一切归于寂静,萧馗走出来握住她冰凉的手:"满意了吗?"云裳抬头看他,

眼中再无往日的温和:"陛下,妾身有个请求。""说。

""请将林氏的尸体挂在城门示众三日,以儆效尤。"萧馗挑眉,随即笑了:"如你所愿。

"那夜,云裳独自站在栖凤阁的露台上,望着远处的城门。寒风刺骨,她却感觉不到冷。

月光下,隐约可见几具尸体随风摇晃。她应该感到恐惧或愧疚,但心中只有一片麻木。

"碧竹,我给你报仇了。"她轻声说,呼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夜色中。身后传来脚步声,

萧馗为她披上大氅:"当心着凉。"云裳没有回头,只是靠进他怀里:"陛下,

若有一天...妾身想要更多,您会给吗?

"萧馗低沉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这天下都是朕的,你想要什么,朕不能给?

"云裳闭上眼。她知道,从今夜起,那个清修观里的道姑已经死了。活下来的,

是一个懂得用权力保护自己、报复他人的贵妃。镜中,

她看到自己的倒影——半边脸被月光照亮,依然纯净如初;半边脸隐在阴影中,狰狞如鬼。

腊月初八,大雪纷飞。太极殿前广场上,文武百官肃立两侧,仪仗队整齐列队,鼓乐齐鸣。

云裳身着正红色贵妃朝服,头戴九翚四凤冠,缓缓走向御阶。每走一步,珠翠轻响,

裙裾逶迤。今日是她的册封大典。从道姑到贵妃,不过半年光景。萧馗高坐龙椅,

玄色龙袍上金线绣制的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注视着一步步走近的云裳,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臣妾参见陛下。"云裳在御阶前跪下,声音清越。

礼部尚书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氏温婉淑德,才貌双全,

深得朕心,今册封为云贵妃,赐居长乐宫,钦此。""臣妾领旨谢恩。"云裳双手接过圣旨,

抬头与萧馗四目相对。他嘴角微扬,向她伸出手。云裳缓步登上御阶,将手放入萧馗掌心。

他一把将她拉到身侧,在众目睽睽之下低语:"喜欢朕给你的惊喜吗?"云裳这才注意到,

萧馗腰间佩戴的正是当初在战场上赐给她的玉佩——那本该是皇后之物。她的心跳突然加速,

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涌上心头。册封礼毕,萧馗携云裳登上城楼,接受百官朝贺。雪花飘落,

沾在云裳的睫毛上,她俯瞰脚下跪拜的人群,忽然有种凌驾众生之上的错觉。"陛下,

妾身有一请求。"她轻声道。萧馗挑眉:"讲。""妾身不喜长乐宫,想要一座新宫殿。

"云裳指向皇宫西北角一片空地,"就在那里,面朝西山,可观落日。

"那里本是先帝为宠妃修建的芙蓉园旧址,荒废多年。萧馗大笑:"准了!

朕命工部即日动工,给你建一座前所未有的宫殿!"当晚的宴席上,云裳坐在萧馗身侧,

接受各方贺礼。西域进贡的夜明珠,南海的珊瑚树,江南的丝绸...珍宝堆积如山。

德妃坐在下首,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眼中却闪烁着嫉恨的光芒。"妹妹今日真是风光无限。

"德妃举杯上前,"姐姐敬你一杯。"云裳刚要接过,忽觉德妃指尖一弹,

有什么东西落入杯中。她不动声色地接过酒杯,假装抿了一口,

实则将酒水悄悄倾倒在袖中暗藏的棉帕上。"多谢姐姐。"云裳微笑,随即转向萧馗,

"陛下,德妃姐姐的舞姿冠绝后宫,不如请她献舞一曲?"萧馗兴致正高,当即应允。

德妃脸色微变,却不敢抗旨,只得起身更衣。片刻后,德妃换上一袭轻薄的舞衣归来。

乐声起,她翩然起舞,起初还算正常,渐渐地,她的动作开始变得怪异,面色潮红,

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爱妃这是怎么了?"萧馗眯起眼睛。德妃的舞步越发凌乱,突然,

她发出一声怪叫,竟当众撕扯起自己的衣衫!百官哗然,女眷们掩面惊呼。

德妃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在地上翻滚呻吟,场面一片混乱。"来人!

把这不识体统的贱人拖下去!"萧馗厉喝。侍卫上前架起德妃,她却力大无穷,挣脱开来,

继续做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动作。云裳冷眼旁观,心中了然——德妃在她酒中下的,

分明是极烈的媚药。"陛下,"云裳轻声建议,"德妃姐姐怕是突发癔症,不如请太医看看?

"太医诊断后,确认德妃中了媚药。萧馗震怒,下令彻查。很快,

在德妃的贴身宫女身上搜出了同样的药粉。"陛下饶命!奴婢冤枉啊!"宫女哭喊着被拖走。

德妃被冷水泼醒,得知事情败露,面如死灰:"陛下,臣妾冤枉...""闭嘴!

"萧馗一脚将她踹翻,"贱人,竟敢在贵妃的酒中下药!即日起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德妃被拖走时,死死盯着云裳,眼中满是怨毒。云裳回以浅笑,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姐姐,这杯酒,我敬你了。"那夜之后,

云裳在后宫的地位彻底稳固。萧馗对她的宠爱日盛,几乎夜夜留宿长乐宫。

新宫殿的建造也如火如荼,萧馗亲自过问每一处细节,要求务必极尽奢华。云裳的新宫,

取名"摘月阁"。要整座宫殿以白玉为基,金丝楠木为梁,琉璃作瓦,珍珠为帘。

最令人惊叹的是主殿地面,全由透明水晶铺就,下方蓄水养鱼,行走其上,如踏清波。

迁宫那日,萧馗命人送来十二箱珍宝作为贺礼。云裳一一查看,爱不释手。

其中一枚鸽血红宝石尤其夺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凝固的鲜血。"娘娘,

这红宝石可还满意?"负责进献的太监谄媚地问。云裳将宝石举到阳光下细看,

忽然皱眉:"不够红。"太监一愣:"这...这已是极品了...""我说,不够红。

"云裳冷声道,"听闻以人血养玉,可使其更加鲜艳。这宝石,想必也是同理。

"太监面如土色,跪地发抖:"娘娘明鉴,这...这...""去办吧。

"云裳将宝石丢还给他,"我要它红得能滴出血来。"三日后,太监战战兢兢地捧回宝石。

果然,那红色更加鲜艳欲滴,几乎刺目。云裳满意地笑了,随手赏了太监一袋金瓜子。

"娘娘..."碧竹死后新来的侍女青柳欲言又止。"说。""听说...为了养这宝石,

死了三个宫女..."青柳声音发抖。云裳轻笑:"那又如何?这深宫之中,

最不缺的就是人命。"她将宝石贴在唇上,感受那冰凉的触感,"美丽,总是需要代价的。

"当晚,萧馗来到长乐宫,一眼就注意到云裳发间新簪的红宝石步摇。"这宝石成色不错。

"他随口道。云裳依偎进他怀里:"陛下可知它为何如此红艳?"萧馗听完解释,

不仅没有震惊,反而大笑:"爱妃果然独具慧眼。明日朕命人多寻些宝石来,随你处置。

"云裳心中一动。她早该知道,这个杀人如麻的暴君,怎会在意几条贱命?从那以后,

长乐宫的地窖里常传出凄厉的哭喊。云裳收集的宝石越来越多,每一颗都红得惊心动魄。

宫中人人自危,却无人敢言。夏日一场暴雨过后,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盛。云裳忽发奇想,

命人将牡丹全部移植到长乐台前。可不过半日,那些花便蔫头耷脑,失去了生机。"废物!

"云裳怒斥花匠,"连几朵花都养不活!"花匠跪地求饶:"娘娘恕罪!这牡丹娇贵,

移植后需特殊照料...""什么特殊照料?

""需...需以处女之血浇灌..."云裳眯起眼睛。次日,

十名年轻宫女被送入摘星阁后园。她们的鲜血染红了牡丹花根,那些花朵果然重新绽放,

比以往更加艳丽。消息传到前朝,几位老臣联名上书,劝谏萧馗制止云裳的暴行。

萧馗当庭将奏折掷还:"朕的贵妃爱花,有何不可?再有妄议者,诛九族!"自此,

朝中再无反对之声。云裳的气焰越发嚣张,稍有不顺心便打杀宫人。宴至半酣,

萧馗忽然执起她的手,向众臣宣布:"自今日起,六宫事务皆由云贵妃统辖。朕出征期间,

内外奏章亦可经贵妃转呈。"此言一出,满座哗然。这等于将半个朝政大权交给了云裳。

几位老臣面色大变,却无人敢出言反对——王御史血溅朝堂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陛下..."云裳故作惶恐地低头,唇边却浮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萧馗大笑,

举杯一饮而尽:"爱妃不必推辞,朕信你有此才能!"当晚,萧馗留宿栖凤阁。云华帐内,

他抚摸着云裳如瀑的青丝,忽然问道:"爱妃可还记得当初在清修观的日子?

"云裳身体微微一僵。清修观...这个几乎已被她刻意遗忘的名字,此刻从萧馗口中说出,

带来一阵莫名的刺痛。"记得。"她轻声回答,"怎么突然问这个?

"萧馗把玩着她的发梢:"朕只是好奇,爱妃可曾想念那种清静无为的生活?

"云裳转头看他,烛光下萧馗的轮廓棱角分明,眼中是她读不懂的情绪。她忽然意识到,

这个男人或许比她想象的更了解她——他看透了她对权力的渴望,

也看穿了她偶尔闪过的迷茫。"陛下,"她避而不答,反而问道,"若有一天,

您不再是皇帝,会怀念现在的日子吗?"萧馗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好个伶牙俐齿的爱妃!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朕就喜欢你这份聪明。"他的吻落下来,

带着酒气和不容抗拒的霸道。云裳闭上眼,回应着这个吻,却想起了清修观后山那片竹林,

晨风吹过时,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次日清晨,萧馗上朝后,

云裳独自来到新赐给她的宝库。推开门,满室珠光宝气扑面而来——南海珍珠串成的帘幕,

西域进贡的琉璃盏,北疆雪玉雕成的摆件...这些都是萧馗这些日子赏赐的珍宝。

"都退下。"她屏退左右,独自在宝库中漫步。指尖拂过一件件珍玩,

云裳却感到一种奇怪的乏味。这些死物再珍贵,也不过是权力的附属品。云裳靠在他胸前,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唇角微扬。她知道,

自己又一次通过了这个男人的考验——他不需要软弱善良的妃子,

他要的是一个能与他并肩站在权力巅峰的伴侣。转眼到了太后寿辰。

这位深居简出的老太太是萧馗的嫡母,虽无实权却地位尊崇。寿宴上,

云裳作为贵妃自然坐在首位,德妃则在一旁虎视眈眈。"母后,"萧馗举杯,

"儿臣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太后慈爱地点头,目光却扫过云裳,隐含审视。

云裳早有准备,亲自奉上一尊白玉观音:"臣妾听闻母后信佛,特命人雕刻此像,

愿菩萨保佑母后身体康泰。"太后接过,面色稍霁:"贵妃有心了。"就在此时,

一名宫女不慎打翻酒壶,琼浆玉液全泼在云裳华贵的裙裾上。

宫女慌忙跪下磕头:"奴婢该死!贵妃娘娘饶命!

"云裳瞥了一眼德妃——后者眼中闪过得逞的光芒。原来如此...她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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