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机箱后面拧紧最后一颗螺丝时,粘着泡面的劣质塑料椅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那个穿高中校服的少年半个身子探出隔间,油腻的刘海下眼睛闪着亢奋的光:“网管!
32号机键盘又卡键了!”
“等五分钟。”
我用虎口抹掉额头的汗,指尖残留着机箱散热口的灰尘。
这破网吧的二手设备就像骨质疏松的老头,每天都有新的关节需要维修。
收银台那边传来小夏清脆的笑声,她正在用手机外放《神域之战》的赛后采访。
“江烬队长如何看待本次雷霆战队卫冕成功?”
记者的话筒几乎要戳进那人西装第三颗纽扣。
我垂眼盯着螺丝刀尖端晃动的光斑,金属摩擦声完美覆盖了那个熟悉到恶心的声音:“胜利属于整个团队,当然,也要感谢粉丝们三年来的支持......”“虚伪。”
小夏突然凑到我背后的置物架拿薯片,柠檬香洗发水味道冲散了陈年烟味。
她冲我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面是论坛热帖《九霄退役三周年悬案重提》,“韩哥你看,这些人说当年九霄突然消失是因为打假赛诶。”
我手一抖,螺丝刀在主机外壳划出细长的银痕。
通风管恰好漏下一束阳光,照得机箱侧面“星火网吧”的贴纸泛着惨白的光。
三个月前暴雨夜被扔在这家网吧门口的行李箱里,也有一张同样的贴纸,边角卷着焦痕。
“都是瞎猜。”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像生了锈的齿轮,“职业选手的事......”“可他们分析得头头是道!”
小夏咬着虾条跨坐在吧台椅上,屏幕蓝光映得她鼻尖发亮,“你看这张对比图,九霄最后那场团战的走位失误概率只有0.3%,除非——”“38号机要续费!”
我提高声音打断她,弯腰时后颈撞上悬垂的电线。
那些纠缠的黑色血管让我想起三年前的后台,也是这样密密麻麻的数据线,也是这样令人窒息的角度。
等我修完三台死机的电脑,夕阳已经给玻璃门镀上蜂蜜色的包浆。
常驻13号机的黄毛正在直播,他踹开电竞椅冲我喊:“网管!
来给哥打个晋级赛,卡在星耀三三天了!”
“老板说不能代打。”
我数着抽屉里的备用键帽,塑料碰撞声像在下雨。
“装什么啊?”
他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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