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细针般疯狂地砸在伞面上,刺痛着我的鼓膜。
我紧紧攥着实习医院的转正通知单,指节在刺骨的冷风中泛出了青白。
这张纸本该是结束三年兼职的曙光——陈铭总说我“只会读书不懂情趣”,逼我放弃实验室去陪他应酬。
昨夜他醉醺醺扯碎我的白大褂,说“穿这身丧服给谁看”,而我竟还心疼他胃病发作。
本应在急诊室值夜班的我,却因陈铭一条“胃疼”的短信,匆匆请了假。
恋爱三年,他那抱怨公寓冷清时落寞的眼神,让我无法狠心拒绝。
就像大一那年,他淋雨等在图书馆外,说我“不陪他就是自私”;就像研一实验失败时,他撕了我的数据本,骂我“书呆子活该没人爱”。
每一次妥协,都成了他踩着我脊梁的台阶。
从医院到家的路上,路灯坏了又修,反复好几次,道路上的积水已漫过了脚踝。
当我将钥匙插进锁孔时,一声甜腻的喘息穿透了雨幕。
……那声音,我听了十年,从高中同桌到大学室友,她总亲昵地挽着我的胳膊喊“颖颖”。
高二冬夜,闺蜜把冰水倒进我被褥,哭着说“开玩笑而已”;大四保研答辩前,她“误删”我的实验数据,却搂着我说“姐妹要共进退”。
她像条毒蛇,每次撕咬都裹着蜜糖。
推门的瞬间,甜腻的香水味混着腥潮扑面而来。
玄关处,一只镶钻高跟鞋歪斜地躺着。
那是去年生日我送她的礼物——用我熬夜代写论文的钱买了它,闺蜜那时撒娇说“颖颖对我最好了”。
卧室门虚掩着,暖黄的灯光漏在地板上,像一滩融化的血。
我的视线掠过散落的男士衬衫,那袖扣是我用三个月家教费买的生日礼物,最终定格在纠缠的人影上。
陈铭后颈那颗红痣随着动作起伏,刺得我眼眶生疼。
第一次亲吻时,他掐着我的腰冷笑:“装什么纯?
你这张死人脸也就配当个免费保姆。”
“哗啦!”
我撞翻了床头的玻璃杯,床上两人骤然僵住。
闺蜜尖叫着扯过被子,而陈铭却比她更快跳下床,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从深海传来,“你说今晚加班,项目要赶进度……原来是在家里‘加班’?”
他指甲几乎掐进我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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