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子,沈则阑,成了这座城市的新晋首富。
消息传来时,我正穿着沾满泥点的雨靴,在云贵深山的茶园里视察今年的春茶长势。
助理老陈撑着伞,小心翼翼地把平板递到我面前,屏幕上是财经头条,加粗的黑体字嚣张又夺目。
照片上的沈则阑,西装革履,眉眼冷峻,像一座遥远又熟悉的冰山。
二十八年了。
自他满月被沈家强行抱走,我们就再也没见过。
我用了二十八年,从一个被夫家扫地出门、身无分文的绝望女人,变成了他们口中神秘莫测的“华南资本女王”林晚晴。
我建立的“晚晴集团”,版图横跨科技、地产、生物医药,足以让当年瞧不起我的沈家仰望。
我本可以像一个女王一样,居高临下地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我是你妈,我来接你回家。
但我没有。
因为我看到了另一则花边新闻——沈则阑的妻子,安然,在慈善晚宴上,当众羞辱一个送错酒水的服务生,言辞刻薄,姿态高傲。
那一瞬间,遥远的、被针扎一样的痛感,再次攫住了我的心脏。
当年,沈家老太太就是用那种眼神,将一张支票甩在我脸上,骂我是“妄图攀附豪门的乡下野丫头”。
我不能让我的儿子,娶一个和他奶奶一样的女人。
我必须亲眼去看看。
于是我拨通了老陈的电话,语气平静:“老陈,帮我办个假身份,就叫林秀英,五十二岁,来自偏远山村,会做点家常菜,手脚麻利。
我要去应聘一个保姆的职位。”
老陈在那头沉默了三秒,倒吸一口冷气:“董事长,您要去……给少爷当保姆?”
“对,”我看着屏幕上儿子的照片,轻声说,“我要去看看,我的儿子,过得到底好不好。
也顺便看看,那个能当我儿媳妇的女人,究竟配不配。”
1一周后,我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站在了本市最顶级的富人区“云顶天宫”一号别墅的门前。
青铜雕花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妆容精致、浑身名牌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
她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像X光一样,从我洗得发白的土布衫,扫到我脚上那双几十块的布鞋,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你就是中介介绍来的林秀英?”
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挑剔。
她就是安然。
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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