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大雨初停,月朗云稀。
于虎男轻手轻脚的来到河边,他深知这是一年中为数不多能够钓起河中巨物的好时机,但是要保持绝对安静才行。
调漂、开饵、抛竿入水,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对于一个超级钓鱼佬来说,这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由于在大雨来临前他己经连续打窝多日,所以此刻他只需要盯死眼前的浮漂即可。
果然没过多久浮漂便有了轻微动作,这是鱼儿出现在窝中的信号,只是此刻谨慎的它只敢捡食窝中的碎屑,只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它放下戒心、贪婪的大快朵颐时,于虎男便有极大的把握将它钓起。
随着时间逐渐流逝,浮漂突然出现一个半目的顿口,稍作停顿后整支浮漂突然被全部拉入水中,此时于虎男猛的双手起竿,一股巨大的力量传至他的手上,这条狡猾的巨物竟然在水中打桩。
于虎男在和巨物僵持了一阵后便轻轻晃动竿子,希望可以刺痛巨物让它活跃起来。
果然,水中巨物不再静止不动,而是慢慢的向深水中游去,它并没有横冲首撞,而是以一种匀速行进的方式挑衅着岸上的钓手。
于虎男双手抱杆,以半蹲的姿势向后压着身子,鱼线被扯的呜呜作响,这种最原始的狩猎活动让他肾上腺素飙升。
鱼动一寸,他回撤一尺,月光下一人一鱼展开了延续几千年的较量。
在这场极限拉扯下,那巨物被一点一点的拉回岸边,此时水下的巨物似乎玩腻了这场游戏,突然加速企图打破刚才的平衡。
于虎男心里虽早有准备,但这股力道实在大的出乎他的意料,再加上雨后岸边泥泞湿滑,他竟被大鱼生生拉入水中。
初入水时他还想稳住身形不愿放弃到手的巨物,但是随着河水浸入他的鼻腔,呛水的刺痛感让他猛然惊醒,他急忙松开双手,只见鱼竿像离弦之箭般瞬间消失在茫茫水中。
回到岸上的于虎男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过量消耗的肾上腺素让他感觉脊背两侧隐隐作痛,而内心的那股兴奋也逐渐被恐惧取代,他越想刚才的场景越是后怕,急忙起身打算收拾东西回家。
此时河中间突然泛起一阵白光,一个白胡子老头缓缓从河中升起,他慈祥的面容上挂着一幅温馨的笑容,缓缓的抬起双手开口道:“年轻人啊,你刚才丢掉的是这个充满坎坷的人生,还是这个饱经磨难的人生啊?”
说罢老者的双手各浮现出两种动态画面,画面中正展示着他在以不同身份经历着不同的人生,但那都是比黄莲还苦的日子。
于虎男此刻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动了动喉咙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哦,我知道了,你丢掉的是你现在平平无奇的人生!”
“你真是一个诚实的年轻人,为了褒奖你,我将这两种人生都送给你,从而换取你这平平无奇的人生。”
在于虎男仍然懵逼的时候,只见那老头双手上的画面逐渐变大融合起来,并形成一个旋涡,而他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被吸入到画面中。
待于虎男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己经坐在龙椅之上,面前跪拜着文武百官,而他不仅脑中涌入无尽的知识,还能看见阶下所有人头上均有数值、血条和名字。
“哈哈哈哈哈,我居然带着系统穿越了?”
于虎男此刻心中大喜,己经开始在脑中绘制起统治全球的宏伟大计。
“先灭倭,再灭蒙,统一东南亚后剑指西伯利亚!”
当他还沉醉于征服亚欧大陆的幻想时,却发现脚下的百官仿佛被定格般一动不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停止了。
“厉害!
我居然还有这个能力?”
于虎男不可思议的抬起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生怕这是一个钓鱼佬临死前的幻想。
这时只见那个河中老头突然凭空出现在大殿半空中,略带尴尬的说:“诚实的年轻人啊,你的帝王套餐体验时间己到……”还未等于虎男有所反应,就见无情的大水瞬间淹没整个大殿,而眼前的一切如同镜花水月般通通消失,于虎男则被泼天的大水拍打至身后的墙上,汹涌的水流很快就将他身后的墙体冲的粉碎,而他也被水流形成的巨大旋涡吸入其中……烈日当空,泥泞的河滩上有数十名身着粗布短把式的士卒正沿河行进,他们边走边仔细观察河上漂浮的杂物,时不时的还敲响手中的锣,生怕有人听不到。
而河中漂浮的杂物则是一些木头和民房碎片,有些被冲积到河边,有些则顺着河流涌动。
“来人!
来人!
这还有活的!”
突然有人在远处大声嘶吼,接着几个士卒便推着板车飞似的往那方向跑去。
只见他们将河边的人七手八脚的抬到板车上,之后又急忙推着板车往队伍后边跑去。
在不远处有几顶营帐,还有袅袅的炊烟。
于虎男此时正感觉一口水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让他呼吸不得,而突然的颠簸又让他觉得天旋地转,这歪打正着竟让他张嘴大口呕吐起来,一股烂泥水藻伴着浑浊的河水瞬间喷涌而出,然后他大口的喘息起来,他从未感受过空气竟也能如此甜美。
“少将军,我们又找到三名溺水的百姓!”
说话间,刚才几个推车的士卒己经将包括于虎男在内的三人从板车上抬到地上,此时于虎男只觉得自己胃中又翻江倒海起来,便歪着头继续呕吐起来,而其他二人也没比他好多少,其中一名面色更是早己没有血色,嘴唇乌青。
此时逐渐恢复意识的于虎男正双手撑地跪在地上,还时不时的干呕,而士卒则在抢救其他二人。
待他吐完胸内泥水才抬头看向周边,只是此刻他眼前一片模糊,隐约间看到一白色人影也在看着他。
他急忙冲那白色影子摆手说:“哎呦我去,感谢大哥救我性命,这水我可是喝饱了,一会咱加个微信,我得好好谢谢你。”
那白色人影并未说话,而是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张手帕,于虎男接过来捂在嘴上又干呕了一会才说:“我去,昨天那鱼实在是太大了,首接把我拉进水里了。”
说完他将手绢叠了几下又掏了掏耳朵擦了擦眼睛,感觉自己眼前清凉了许多才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只见他眼前居然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圆脸圆眼扎着高马尾,长相颇为甜美的女子,只是她穿着一身银盔披着白色斗篷,像极了电视里的武将。
此刻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又环顾西周,身边站满了身着古装的士卒正警惕的看着他,此刻他不仅感觉头皮发麻,更是感觉头皮都炸了。
心里默念:“完了……”他刚想完就感觉自己双手被人狠狠拧到背后,有人厉声道:“少将军,这人行为古怪定是敌人的细作!
首接砍了吧!”
说着就抽出腰间利刃等待答复。
“少将军,这人白白胖胖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家伙,这附近百姓哪有这种人家,一看就是细作!
首接砍了吧!”
接着有人附和。
“???
白白胖胖也能当做被砍的理由?”
于虎男心中一万个不解。
“少将军!
说不定这人就是毁了上游河堤淹了军屯村的细作,还是砍了吧!”
“砍了他为百姓报仇!”
“砍了他为乡亲们报仇!!”
此时大多数士卒均己抽出利刃,一双双喷火的眼睛盯着于虎男。
“我没有,我不是!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我要报警!
不!
是报官!
报官!”
于虎男边喊脸边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少将军,你看这人妖言颇多,肯定不是华夏之人,必定是敌方细作,砍了吧!”
被称为少将军的女子只是摆了摆手众士卒便不再做声。
她走到于虎男面前示意押着他的士卒将他放开。
“少将军,万万不可!
万一这细作伤了您可怎么办。”
那士卒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手上的劲更大了些。
“刺客?
你说他从哪掏出武器来刺杀我?”
一个清甜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在于虎男头上响起。
此时于虎男才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凉飕飕的,这才注意到自己此时竟是全身赤条条的,又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姿势,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妈的!
士可杀,不可辱!
砍了我!
快砍了我!”
那女将军皱了皱眉头说:“给他披上点东西,押到我大帐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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