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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落帝夜公主将军

若木凰 著

穿越重生连载

金牌作家“若木凰”的穿越重《凤倾落帝夜公主将军》作品已完主人公:萧令仪秦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1 边关血未朝堂刀已寒北境的像裹着冰渣的刀呼啸着刮过“铁门关”残破的垛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焦糊混合着雪吸入肺带来刺骨的寒意与铁锈般的窒息关隘之尸骸枕残破的旌旗半埋在冻土与污雪折断的兵器散落各凝固的暗红与尚未冻结的鲜红交绘出一幅惨烈的地狱图战斗刚刚结胜利的代是几乎流尽了“赤焰军”最后一滴战场中一个身影如同从血池中捞...

主角:萧令仪,秦灼   更新:2025-07-06 06:5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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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边关血未冷,朝堂刀已寒北境的风,像裹着冰渣的刀子,

呼啸着刮过“铁门关”残破的垛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混合着雪末,吸入肺腑,带来刺骨的寒意与铁锈般的窒息感。关隘之下,尸骸枕藉。

残破的旌旗半埋在冻土与污雪中,折断的兵器散落各处,凝固的暗红与尚未冻结的鲜红交织,

绘出一幅惨烈的地狱图景。战斗刚刚结束,胜利的代价,

是几乎流尽了“赤焰军”最后一滴血。战场中心,一个身影如同从血池中捞出的修罗,

巍然屹立。秦灼。她身上的赤焰玄甲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被刀劈斧凿得破破烂烂,

露出内里同样染血的单衣和一道道狰狞交错的伤口。一道深可见骨的旧疤,

自她左侧锁骨蜿蜒而下,隐没在破碎的甲胄之下,那是家族覆灭时留下的印记,

此刻在寒风中仿佛也在隐隐作痛。她右手拄着一柄长刀,刀身狭长,泛着幽冷的乌光,

刃口处崩开了几道显眼的豁口,血珠正顺着刀尖,一滴、一滴,

沉重地砸落在脚下敌酋那死不瞑目的头颅上。刀名“冷焰”,人如其名。

秦灼的脸庞沾染着血污,却依旧掩不住那惊心动魄的昳丽轮廓,只是那双眸子,

此刻寒彻骨髓,锐利如鹰隼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确认再无一个站立的敌人。

风雪吹动她散落的几缕黑发,贴在苍白的颊边,更添几分肃杀与孤绝。“将军!

”副将林风踉跄着跑来,他的一条胳膊无力地耷拉着,脸上也挂了彩,声音嘶哑,

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难以抑制的焦急,“京中……京中八百里加急!

”他双手颤抖着呈上一卷明黄色的帛书,边缘已被血污浸染。秦灼伸出左手,那手骨节分明,

布满老茧,同样染着血,却异常稳定。她接过圣旨,展开。

冰冷的字句映入眼帘:“敕令昭武将军秦灼:北境战事已毕,着尔即刻卸甲,单骑回京述职!

赤焰军一应军务,暂由兵部特派官员接管。不得有误!钦此!”理由?圣旨下方,

一行朱批小字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入眼中:“擅启边衅,耗损国帑,拥兵自重,

着即查问!”“擅启边衅?”秦灼低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却带着一种冰封般的平静。

她眼前仿佛闪过不久前那场惨烈至极的阻击战——北狄五万铁骑如狼似虎,突袭边境,

连破三镇,烧杀抢掠,兵锋直指铁门关。是她,率领赤焰军死战不退,以血肉之躯筑起长城,

最终斩敌酋首级三颗,毙敌逾万,俘虏无数,硬生生将这支狄人主力打残击退,

保住了身后千里河山与无数百姓!耗损国帑?赤焰军将士啃着冻硬的干粮,穿着单薄的冬衣,

用最劣质的兵器,拼掉了数倍于己、装备精良的敌人!拥兵自重?这柄“冷焰”,

这把残破的甲胄,这一身的伤痕,还有脚下堆积如山的同袍尸骨,

难道就是为了拥那虚无缥缈的“重”?一股冰冷的怒意,混合着深沉的悲凉,

自心底最深处翻涌而上,几乎要将她冻僵的血再次点燃。

但她只是深吸了一口带着血腥的寒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多年沙场磨砺出的本能告诉她,

愤怒无用。兵部特派的官员,一个身着锦袍、面皮白净的中年人,在几名甲士的簇拥下,

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与不耐:“秦将军,圣命难违!

还请速速卸甲交印,随我等回京复命吧!这苦寒之地,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他嫌恶地瞥了一眼四周的尸骸。秦灼没有看他,仿佛他只是路边的尘埃。

她的目光越过尸山血海,投向南方,那片繁华却也最是波谲云诡的京都。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腰间悬挂的冰冷虎符——那是调动赤焰军的信物,

也是她安身立命、为家族洗刷污名的唯一依仗。脑海中,

幼年时家族被构陷抄斩的血色记忆碎片般闪过,锦衣卫冷酷的面容,族人的哭喊,

冲天的大火……紧接着,记忆深处,一个温润却坚定的少女声音响起,

在满朝文武噤若寒蝉时,清晰地回荡在森严的大殿之上:“镇北侯忠勇为国,戍守北疆十载,

功勋卓著,岂可因一面之词便定罪?恳请父皇明察!”那是年仅十二岁的昭华公主,萧令仪。

她是那片血色记忆中,唯一的一抹微光。“回京……”秦灼低声重复,冰冷的眸子里,

一点寒星般的火焰悄然点燃。她不再理会那聒噪的兵部官员,转身,

大步走向自己残破的营帐。动作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剧痛袭来,她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帐内,她沉默地撕下早已被血浸透、冻得发硬的绷带,露出纵横交错的伤口。

她拿起一块粗布,蘸着冰冷的烈酒,面无表情地擦拭着血肉模糊的伤处。

剧痛让她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亮,越来越冷。清洗完毕,

她没有再穿那身象征荣耀也带来猜忌的赤焰玄甲。而是换上了一身没有任何标识的玄色劲装,

紧束的腰身勾勒出挺拔的线条,更显利落肃杀。她将崩口的“冷焰”仔细擦拭干净,

插入背后特制的刀鞘。虎符贴身藏好。走出营帐,风雪扑面。兵部官员还在喋喋不休地催促。

秦灼翻身上了一匹同样疲惫却眼神桀骜的黑色战马。她甚至没有再看林风等人一眼,

只是猛地一夹马腹!“驾!”黑色骏马如同离弦之箭,发出一声长嘶,四蹄腾空,

瞬间冲破漫天风雪,化作一道决绝的黑色闪电,朝着南方,朝着那龙潭虎穴般的京都,

疾驰而去!只留下滚滚雪尘,和兵部官员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京城,

昭华公主府**暖阁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深冬的寒意,

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昭华公主萧令仪端坐在书案后,

手中拿着一份染着风霜气息的北境战报,另一只手边,则是一摞墨迹尚新的弹劾奏章。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宫装,容颜清丽绝伦,气质温润如玉,

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只是此刻,她那双总是含着悲悯与聪慧的眸子,

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愁绪,秀眉微蹙,使得那份温婉中透出几分坚韧的棱角。

乳母兼心腹的秋嬷嬷侍立在一旁,看着公主忧心忡忡的模样,低声道:“殿下,

秦将军此番……凶险难测啊。大皇子那边的人咬死了她‘擅启边衅’、‘拥兵自重’,

二皇子那边的人则弹劾她‘穷兵黩武,耗空国库,劳民伤财’……这些帽子扣下来,

句句诛心。”萧令仪放下战报,指尖划过上面描述的惨烈战况和赫赫战功,

又拿起一份弹劾奏章,看着上面颠倒黑白、罗织罪名的字句,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与愤怒。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如同珠落玉盘,却带着深深的无力:“秦将军为国戍边,血染黄沙,

以寡敌众,保境安民,此乃不世之功!岂容这些魑魅魍魉如此污蔑构陷!

父皇他……”她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眼中是对父皇年老昏聩、偏听偏信的无奈与失望。

秋嬷嬷亦是叹息:“陛下近年来……唉。只是苦了秦将军这样的忠臣良将。殿下,

我们……”就在这时,暖阁外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一个小侍女未经通传便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带着哭腔:“殿……殿下!

不好了!秦……秦将军她……她来了!就在府门外!”萧令仪霍然起身:“秦将军回来了?

这么快?”她心中一紧,京畿到北境,千里之遥,单骑而回,这意味着什么?

小侍女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惊骇:“是……是秦将军!可是她……她浑身是血!

样子……样子好可怕!”浑身是血?!萧令仪的心猛地一沉,来不及多想,立刻吩咐:“快!

开中门!请秦将军进来!不,本宫亲自去迎!秋嬷嬷,速备热水、伤药、干净衣物!

”她提起裙裾,不顾仪态,快步向外走去,温婉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失态的焦急。

秋嬷嬷连忙应声,一边吩咐下人,一边紧跟上公主。公主府厚重的中门缓缓打开。

风雪卷着寒意涌入。门外石阶下,一匹神骏的黑马喷吐着白气,马旁,

一个玄色的身影笔直地站立着,如同风雪中不倒的标枪。正是秦灼。她身上的玄衣多处撕裂,

被暗红和新鲜的血迹浸染,深深浅浅。脸颊上有一道细小的血痕,苍白的嘴唇紧抿着,

毫无血色。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左肩,一道皮肉翻卷的伤口虽被简单用布条勒住,

但鲜血仍在不断渗出,染红了半边衣襟。长途奔袭的疲惫、失血的虚弱、伤口的剧痛,

让她看起来摇摇欲坠,然而她的脊背却挺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直,那双寒星般的眸子,

在扫向迎出来的昭华公主时,锐利依旧,

只是深处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被构陷的愤怒,有劫后余生的疲惫,

更有一丝……看到那抹温润光芒时,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细微的松懈。风雪呼啸,

吹动两人的衣袂。萧令仪看着眼前如同浴血修罗归来的女子,看着她肩上那狰狞的伤口,

看着她眼中深藏的疲惫与不屈,心头猛地一酸,眼眶瞬间红了。她快步上前,不顾身份,

不顾秦灼满身的血污,一把扶住了她冰凉的手臂,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秦将军……你……你受苦了!

”秦灼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温热与支撑,那力道不大,却异常坚定。

她看着公主泛红的眼眶和真切的担忧,一路强撑的冰冷心防,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微微颔首,沙哑地吐出两个字:“殿下……”千言万语,

尽在这风雪弥漫的府门前,在这无声的对视之中。一股无形的、基于共同信念的纽带,

在这一刻悄然系紧。2 金殿斥豺狼,公主燃星火翌日,天还未亮透,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皇城。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金銮殿,在肃穆中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文武百官按品阶肃立,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秦灼来了。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玄色劲装,

伤口在公主府医官的精心处理下已包扎妥当,但失血过多和长途奔袭的消耗,

让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她没有披甲,卸去了所有武将的威仪,然而那挺直如松的脊梁,

那身经百战淬炼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凛冽煞气,却比任何甲胄都更具压迫感。

她独自一人站在大殿中央,孤绝的身影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直指穹顶,

让两侧的官员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不敢直视。龙椅上,老皇帝萧启半眯着眼,脸色蜡黄,

带着年事已高的疲惫和长期服食丹药的虚浮。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殿中的秦灼,

浑浊的眼中看不出喜怒。“秦灼,”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拖沓,“北境之事,

兵部奏报,言你擅启边衅,劳师远征,耗损国帑无算,更兼……拥兵自重,不服调遣。你,

可有话说?”话音刚落,大皇子萧承乾便迫不及待地一步跨出。他身材魁梧,

面容继承了其母后的几分英气,却因眉宇间的戾气和跋扈而显得粗鄙。他身着皇子蟒袍,

指着秦灼,声如洪钟,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父皇!此女骄横跋扈,早已是朝野皆知!

北狄虽有小股扰边,何至于动用大军?分明是她贪功冒进,为一己军功,不惜挑起战端,

耗费我大胤无数钱粮!更可恨者,兵部特使持圣旨接管赤焰军,竟遭其部将百般刁难阻挠!

这不是拥兵自重,意图不轨是什么?请父皇明鉴,严惩此獠,以儆效尤!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秦灼脸上。群臣噤声,不少大皇子派系的官员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秦灼缓缓抬起头,冰冷的眸子如同两把淬了寒冰的匕首,直直刺向萧承乾。她没有立刻反驳,

那眼神却让萧承乾嚣张的气焰莫名一窒。“擅启边衅?”秦灼开口了,声音不高,

甚至因为虚弱而有些沙哑,却清晰地传入大殿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金铁交鸣般的质感,

“大殿下,末将敢问,何谓‘小股扰边’?”她微微侧身,目光扫过满殿衮衮诸公,

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北狄左贤王阿史那骨咄禄,亲率五万控弦之士,

铁蹄踏破我云州、朔方、定襄三镇!屠戮我大胤子民逾万!掳掠妇孺牛羊无数!

兵锋直指铁门关!一旦关破,北境千里沃土,将尽陷敌手!生灵涂炭,就在眼前!

此等灭国之势,在大殿下口中,竟成了‘小股扰边’?”她猛地踏前一步,逼近萧承乾,

那股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冲天杀气轰然爆发,竟逼得萧承乾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色微变。

“末将率赤焰军八千儿郎,于铁门关外血战三日!

斩敌酋首级三颗——左贤王骨咄禄、其子阿史那咄苾、大将秃发乌孤!破敌五万余!

缴获战马军械无数!收复三镇!将狄人彻底赶回阴山以北!”秦灼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血与火的灼热,“敢问大殿下,您口中‘耗费’的国帑,可曾换来这北境三年的安宁?

若这赫赫战功,在您眼中便是‘贪功’,末将今日,愿将此‘功’让与殿下!

请殿下即刻亲赴北境,点齐兵马,去将那狄人王庭也一并‘贪’回来!

末将愿为殿下牵马坠蹬,亲眼见证殿下是如何‘小股扰边’的!”“你……你放肆!

”萧承乾被这连珠炮般的质问和毫不掩饰的讽刺呛得面红耳赤,暴跳如雷,

指着秦灼的手指都在发抖,“强词夺理!你……”“够了!

”二皇子萧承坤温和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兄长的咆哮。他排众而出,一身月白锦袍,

面容俊雅,风度翩翩,与萧承乾的粗鲁形成鲜明对比。他对着皇帝躬身一礼,

语气恳切:“父皇息怒,皇兄也是忧心国事。秦将军劳苦功高,人所共见。

只是……”他话锋一转,看向秦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与忧虑:“秦将军,

非是本王质疑你的忠心。只是,你常年领兵在外,远离中枢,赤焰军上下,只知有将令,

不知有圣旨,此风断不可长啊!拥兵自重,古来大忌,非人臣之道。

更何况……”他微微一顿,从袖中取出几封书信,双手呈上,“儿臣近日,

收到一些……令人不安的密报。或有宵小构陷,但也请父皇……明察秋毫。”内侍接过书信,

呈给皇帝。皇帝展开一看,浑浊的眼睛骤然眯起,脸色阴沉下来。

那赫然是几封伪造的、模仿秦灼笔迹的“通敌”书信!信中言辞暧昧,

暗示秦灼与北狄私下交易,养寇自重!“秦灼!”皇帝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带着帝王之怒,

“这些书信,你作何解释?!”金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大皇子脸上露出狞笑,

二皇子则垂着眼,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弧度。通敌叛国,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一旦坐实,秦灼必死无疑!秦灼看着那几封伪造的书信,眼中寒芒爆闪!她瞬间明白了,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绝杀!不仅要夺她的兵权,更要她的命!一股冰冷的杀意自心底升腾,

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父皇明鉴!”一个清越如凤鸣的声音,

穿透了金殿的压抑,清晰地响起。昭华公主萧令仪,排开众人,走到殿中,与秦灼并肩而立。

她神色从容,目光清澈而坚定。“儿臣有证物呈上!”萧令仪声音朗朗,毫无惧色,

“北境押送敌酋首级、战利品及被解救百姓的使者队伍,已抵达宫门外候旨!

更有北境十七城父老,感念秦将军与赤焰军舍生忘死、护佑家园之恩,特联名上奏,

泣血陈情!请父皇御览!”此言一出,满殿皆惊!二皇子萧承坤脸上的温和瞬间凝固,

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错愕与阴鸷。大皇子萧承乾更是瞪大了眼睛。

皇帝也愣住了:“呈……呈上来!”很快,

三名风尘仆仆、甲胄染血的赤焰军校尉被带了上来,他们手中捧着覆盖着白布的托盘,掀开,

赫然是三颗经过处理、依旧狰狞的狄人贵族首级!紧接着,

一份沾染着风霜、甚至带着暗褐色血迹的巨大卷轴被内侍吃力地抬了上来,当众展开!

那不是什么锦帛,而是由无数块粗糙的麻布、兽皮、甚至是被血染红的衣角拼接而成!

上面密密麻麻地按满了手印,字迹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

充满了悲愤与感激:“……草民等泣血叩首!狄狗凶残,屠我亲族,毁我家园!

若无秦将军率赤焰军死守铁门关,我等早已化为枯骨!将军之功,天日可表!将军之冤,

天地同悲!求陛下明察,莫让忠魂泣血,莫让边关将士寒心啊!!!”落款处,

是北境十七城,数以万计百姓的名字和血手印!那粗糙的“万民血书”如同最震撼的控诉,

又如同最炽热的赞歌,狠狠冲击着金銮殿上每一个人的心灵!

那上面残留的血腥味和悲怆气息,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有力量!

老皇帝看着那三颗敌酋首级,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万民血书,握着伪造书信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他并非全无良心,只是被权欲和丹药蒙蔽太久。此刻,边关将士的血,北境百姓的泪,

仿佛透过这血书,灼烧着他的掌心。“这……这……”皇帝的声音失去了刚才的严厉,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和……羞愧。“父皇!”萧令仪趁热打铁,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却异常清晰,“秦将军与赤焰军将士,以血肉之躯铸就边关长城,护我大胤山河!此等忠勇,

岂容小人以莫须有之罪构陷污蔑?儿臣恳请父皇,明辨忠奸,莫要寒了天下忠臣良将之心,

莫要寒了北境百万黎民之望!”铁证如山,民心似铁!再加上昭华公主情真意切的陈词,

金殿之上,风向骤变!那些原本准备落井下石的官员,此刻纷纷缩起了脖子。

大皇子脸色铁青,二皇子眼神闪烁,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皇帝颓然地靠回龙椅,

挥了挥手,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罢了……秦灼御前失仪,罚俸一年,在京……‘休养’,

无旨不得离京!赤焰军……暂由兵部看管。都……退下吧。”这“休养”,

实则是变相的软禁监视。一场看似必死的杀局,在昭华公主的力挽狂澜下,暂时化解。

秦灼深深看了一眼身旁那抹温润却坚韧的身影,心中波澜起伏。退朝后,

长长的宫道被积雪覆盖,一片寂静。秦灼独自一人走着,背影孤绝。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秦将军留步。”秦灼停下,转身。昭华公主萧令仪屏退了随从,独自一人站在廊下。

冬日的阳光透过云层,稀薄地洒在她身上,为她清丽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仿佛驱散了宫墙的阴冷。她看着秦灼,那双总是含着悲悯的眸子,

此刻跳动着一种秦灼从未见过的、异常明亮的火焰,那火焰名为——不甘与野望。“秦将军,

”萧令仪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秦灼耳中,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今日金殿之上,

你信这朝堂,容得下真正的忠臣良将吗?你信这天下,在我那两位皇兄手中,能得太平吗?

”秦灼的心猛地一震!那双冰封的眸子,如同被投入了烧红的烙铁,瞬间翻腾起剧烈的风暴!

金殿上的构陷,兵部的刁难,皇帝的昏聩,

的阴狠与无能……还有北境那累累的白骨和百姓的悲泣……所有的愤怒、不甘、失望、悲凉,

在这一刻,被公主这句直指核心的质问,彻底点燃!

她看着萧令仪眼中那簇与她温婉外表截然不同的、炽热而坚定的火焰,

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唯一光亮。过往的记忆碎片再次翻涌——幼年家族的血色,

公主当年那句稚嫩却勇敢的公道话,以及今日她力排众议、以万民血书破局的智慧与担当!

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和明悟,如同岩浆般在秦灼胸中奔涌!她不再犹豫!“铮!”一声轻响,

秦灼单膝跪地,玄色的衣袍扫开地上的积雪。她抬起头,目光灼灼,

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仰望信仰,声音斩钉截铁,响彻寂静的宫道:“末将秦灼,不信天,

不信命!只信手中刀,心中义!今日,末将在此立誓:愿为殿下手中利刃,荡平奸佞,

肃清朝纲,开万世太平!此志,天地可鉴,九死无悔!

”萧令仪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如同出鞘神兵般的女子,看着她眼中燃烧的忠诚与决绝,

心头滚烫。她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秦灼的双臂,将她托起。两双同样坚定的手,

在这一刻紧紧相握。“好!”萧令仪眼中光芒大盛,温润褪去,

只剩下属于未来帝王的锐利与决断,“从今日起,你我携手,为这天下,杀出一条血路!

”阳光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明亮了些,穿透厚重的云层,照亮了宫道,也照亮了两位女子眼中,

那足以改天换地的光芒。3 盐案掀浊浪,

玉手定乾坤上秦灼被“软禁”在京中一座偏僻的将军府,周围布满了各方势力的眼线。

但这囚笼,困不住猛虎。她利用过人的战场直觉和反追踪能力,

如同幽灵般在京城暗影中活动,一方面通过隐秘渠道联系着赤焰军中依然忠于她的旧部,

另一方面,则如同最沉默的守护者,暗中关注着昭华公主府的一举一动。她知道,

风暴远未平息。很快,一个足以搅动朝野的巨大漩涡出现了——江南盐税大案爆发!

掌管天下盐税的半壁江山,竟被蛀虫掏空了大半!

上报的税银与实际征收的数目相差近百万两之巨!盐价飞涨,民怨沸腾,盐枭横行,

甚至引发了小规模的民乱!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动!皇帝萧启在病榻上惊怒交加,

连咳带喘,下令彻查。然而,当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时,却是一片死寂。江南盐政,盘根错节,

牵涉的利益网庞大到令人窒息,

背后隐隐指向京都最顶层的势力——大皇子派系掌控着漕运和地方驻军,

二皇子派系则与江南豪商巨贾关系密切。这案子,就是个烫手至极的山芋,谁接谁死!

“废物!一群废物!”皇帝气得将药碗摔得粉碎,“难道我大胤朝堂,

就无一个敢为朕分忧的能臣了吗?!”就在这死寂与皇帝的咆哮声中,

一个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僵局。“父皇,儿臣愿往!”所有人的目光,

瞬间聚焦在出列的昭华公主萧令仪身上!她依旧穿着素雅的宫装,身姿纤细,

但此刻站在金殿中央,却有种顶天立地的气魄。短暂的死寂后,

是轰然的哗然和毫不掩饰的嗤笑!“皇妹!”大皇子萧承乾第一个跳出来,

脸上带着夸张的惊愕和毫不掩饰的轻蔑,“你莫不是在说笑?江南盐案,何等凶险复杂!

那些盐枭都是亡命之徒,地方官吏更是盘根错节!你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去了能做什么?还是安心留在宫里绣绣花,抚抚琴,等着嫁人吧!

这种刀头舔血的差事,不是你该碰的!”二皇子萧承坤也皱起眉头,语气看似关切,

实则绵里藏针:“皇妹,皇兄此言虽直,却也是为你好。此案水深千尺,牵扯甚广,

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危。你千金之躯,万不可涉险。

还是让朝中老成持重的大臣们去处理吧。”他目光扫过几个依附自己的老臣,

那几人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龙椅上的皇帝也皱紧了眉头,

显然不认为女儿能担此重任:“令仪,休要胡闹!此非儿戏!

”面对满朝的非议、轻视和父兄的阻挠,萧令仪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她对着皇帝深深一礼,

声音清晰而坚定,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父皇明鉴!儿臣虽为女子,却也读圣贤书,

知天下事!江南盐税,乃国之命脉!如今蠹虫横行,民不聊生,动摇国本!

儿臣身为皇家血脉,岂能坐视不理?儿臣愿立军令状!此去江南,若不能查清盐案,

追回赃款,安定民心,儿臣甘愿受罚,永不回京!”她的目光扫过那些面露讥讽的官员,

最后落在两位皇兄身上,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至于凶险……儿臣相信,朗朗乾坤,

邪不压正!父皇乃真龙天子,自有天佑!儿臣此去,代表的便是父皇的威仪,朝廷的法度!

若真有不长眼的魑魅魍魉敢冒犯天威,儿臣……亦不惧以身殉道!”“以身殉道”四个字,

如同惊雷,炸响在金殿之上!那份决绝和勇气,让不少官员为之动容,

也让萧承乾、萧承坤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妹妹,

竟有如此魄力!皇帝看着女儿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坚定光芒,听着她掷地有声的话语,

再想到之前她处理秦灼案时的表现,心中那点轻视,

第一次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是惊讶,是审视,

甚至……有一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他沉默了片刻,最终,

疲惫而无力地挥了挥手:“罢了……既然你有此心……朕……准了!赐你钦差关防,

便宜行事!但……务必以自身安危为重!”“儿臣,领旨谢恩!”萧令仪深深拜下,

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胜利者的弧度。退朝后,公主府内。“殿下!

您……您太冒险了!”秋嬷嬷急得直跺脚,“江南那就是龙潭虎穴啊!大皇子、二皇子的人,

还有那些盐枭,哪个不是心狠手辣?

您孤身前去……”萧令仪正在快速浏览江南各州府的情报,闻言抬起头,眼神冷静:“嬷嬷,

正因为是龙潭虎穴,我才必须去!秦将军的案子只是开始,他们不会罢休。若不能掌握主动,

找到他们的命门,我们永远只能被动挨打!江南盐案,就是撕开这张网最好的刀!

”她看向侍立在一旁、同样面露忧色的心腹文吏,“顾先生,江南风物志和近十年盐引档案,

整理得如何了?”“回殿下,已准备妥当。”顾先生恭敬道。“好。”萧令仪点头,

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们明早就出发,轻车简从,只带少量护卫和你们几位文吏。

对外放出风声,就说本宫体弱,行程缓慢。”“殿下,护卫是否太少?

老奴实在不放心……”秋嬷嬷依旧担忧。“护卫?”萧令仪微微一笑,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

投向某个方向,“我们不是有最好的护卫吗?”当夜,将军府高墙外,

一道融入夜色的玄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对着公主府的方向,微微颔首。正是秦灼。翌日,

一支低调的车队驶出京城。昭华公主的马车帘幕低垂,随行护卫不过二十余人,文吏三四人,

还有忧心忡忡的秋嬷嬷。车队速度不快,缓缓南下。而就在车队离开京城的同一天深夜,

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夜枭,自将军府高墙内无声掠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速度之快,远超车队的行程!方向,直指江南!4 盐案掀浊浪,玉手定乾坤下江南,

烟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然而此刻,笼罩在盐案阴影下的扬州城,

却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与奢靡交织的诡异气息。昭华公主萧令仪的车队,

果然如她所“示弱”的那般,行程缓慢,抵达扬州时已近半月之后。她并未入驻奢华的官驿,

而是选择了城中一处闹中取静、看似普通的别院。此举既是为了低调,也是为了安全。

甫一落脚,风暴便接踵而至。先是扬州刺史并一众盐课司官员的“接风宴”,

席间阿谀奉承、歌舞升平,却绝口不提盐案,言语间试探公主底线,暗示“水至清则无鱼”。

萧令仪面带温雅浅笑,应对得体,既不拂对方面子,也绝不被带偏节奏,

只道:“本宫奉旨查案,自当以朝廷法度、黎民生计为重。诸位大人恪尽职守,想必亦如是。

”宴席散后,别院外便多了许多不明身份的“闲杂人等”,日夜窥伺。更有当地豪商巨贾,

流水般送来价值连城的“土仪”,试图腐蚀。萧令仪一律命秋嬷嬷原封不动退回,

态度温和却坚决。暗流汹涌!“殿下,这扬州城,简直是铁桶一块!

”顾先生忧心忡忡地汇报,“盐课司的账目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地方官吏三缄其口,

百姓更是畏惧盐枭报复,敢怒不敢言。我们明面上……寸步难行啊!”萧令仪端坐灯下,

指尖轻轻划过案头堆积如山的卷宗——那是顾先生等人连日来整理出的,

近十年江南盐引发放、税银收缴的官方记录。表面光鲜,内里却透着不合理的死寂。

她眼神沉静如水,不见丝毫焦躁:“明面上不行,那便……暗度陈仓。

”她看向侍立一旁的秋嬷嬷:“嬷嬷,您早年曾在宫中尚宫局,

与江南织造、盐运使司旧人颇有渊源。烦请您,以探访故旧之名,私下走动走动。

不必问盐案,只叙旧情,听听……风闻。”“老奴明白!”秋嬷嬷眼中精光一闪,心领神会。

她这大半辈子在深宫沉浮,察言观色、联络人脉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

这张旧宫人的关系网,便是公主埋在江南地下的第一条暗线。与此同时,黑夜,

成了另一柄利剑出鞘的幕布。扬州城最奢华的销金窟——“醉仙楼”顶层的密室。

几名肥头大耳、衣着光鲜的盐商正搂着美姬,推杯换盏,

言语间对那位“绣花公主”极尽嘲讽。“一个娘们儿,懂什么盐铁?带几个酸腐文人,

就想查我们?笑话!”“就是!让她查!账本做得比脸还干净!她查个鸟去!”“嘿嘿,

说不定过几天,吓破了胆,哭着回京找她父皇撒娇去了!”“二殿下那边传话了,

让她碰一鼻子灰,最好……出点‘意外’,永远留在江南这温柔乡里!哈哈……”狂笑声中,

无人注意到,窗外屋檐的阴影里,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玄影,如同壁虎般静静蛰伏。

秦灼眼神冰冷,将那些污言秽语和“二殿下”三个字,清晰地刻入耳中。接下来的日子,

秦灼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

她凭借无双的武力轻松避开所有明哨暗桩和近乎野兽般的战场直觉,昼伏夜出,

神出鬼没:她潜入戒备森严的扬州盐课司衙门库房,在堆积如山的假账册中,

凭借过目不忘之能,瞬间锁定几本夹层中藏匿的真账册关键页码,

强行记忆下那触目惊心的亏空数目与经手人签押。

她夜探盐商头目王百万那如同堡垒般的私宅,在重重守卫的眼皮底下,摸进其书房密室,

找到了记录着向京都二皇子派系核心官员户部侍郎柳元庆行贿的密账原件!

以及几封与漕帮头目勾结,策划焚毁盐船、制造“损耗”假象的密信!

她甚至如鬼魅般潜入停泊在运河码头、即将押运巨额税银进京的官船底层!

在令人窒息的狭小空间里,她敏锐地察觉到舱底几处木板敲击声有异。指尖灌注内力,

无声震开暗格,里面赫然是码放整齐、尚未替换出去的——**私盐!** 官船夹带私盐,

偷逃重税!这胆子,简直捅破了天!每一次行动都险象环生。一次在盐商宅邸,

她刚记下密账内容,外面就传来大批护卫巡逻的脚步声。秦灼瞬间吹灭烛火,

如同狸猫般缩入书案下的阴影,屏息凝神,心跳都仿佛停止。

护卫的刀鞘甚至擦着桌布边缘划过,近在咫尺!凭借战场直觉和对环境的极限利用,

她硬生生在眼皮底下躲了过去。而就在秦灼于暗夜中攫取着致命证据的同时,

明面上的萧令仪,也并非毫无作为。她以“体察民情”为由,换上素净布衣,

带着秋嬷嬷和一名机灵的侍女,在顾先生等文吏的暗中保护下,

深入扬州城最鱼龙混杂的码头区、贫民窟。这里,是盐价飞涨、盐枭横行最直接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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