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我被派往深山做守林员。
收音机里总传出诡异哭声,窗外树影扭曲如人形。
老猎户警告我:“那是山魈,专学人声勾魂。”
某夜暴雨,门外响起妻子呼唤:“开门啊,我迷路了。”
我颤抖着抵住门板,想起妻子三年前已病逝。
木窗突然映出一张腐烂兽脸,嘴角撕裂到耳根。
它用我亡妻的声音轻笑:“看见你了...”我砸碎收音机,零件竟在月光下化成雷击木碎屑。
攥着灼热的木屑扑向窗户时,山魈尖叫着溃散。
风中飘来它最后的低语:“山要醒了...”树杈上挂着七只死松鼠,尾巴朝下,整整齐齐,摆得像个歪歪扭扭的勺子,北斗七星的模样。
风一吹,那些僵硬的小尸体就晃晃悠悠,细爪子轻轻刮蹭着树皮,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我后脖子上的汗毛“唰”一下全竖了起来,像被冰冷的针扎过一遍。
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粗糙的木质刀柄抵着掌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左手则死死攥紧了挂在皮带上的那个宝贝——一个砖头大小的黑色塑料匣子,上海红灯牌收音机,天线笔直地指向灰蒙蒙的天空。
这是我儿子去年探亲时带进山的,也是这死寂林海深处,唯一能听到外面世界声音的东西。
手指有些发僵,我用力拧动旋钮,试图捕捉熟悉的电台信号。
一阵电流的嘶嘶声后,本该播放新闻的频道,却猛地钻出一串尖锐、扭曲的杂音,像金属在玻璃上疯狂刮擦。
紧接着,那杂音变了调,化作一种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像人,又像某种动物在濒死前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悲鸣,直直往耳朵里钻,扎得脑仁生疼。
我手一抖,差点把收音机摔在地上,慌忙关掉开关。
那凄厉的呜咽戛然而止,只留下耳朵里嗡嗡的回响,还有林子里死一样的寂静。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我猛地抬头,视线扫过前方浓密得化不开的墨绿林莽。
就在那片盘根错节的古树阴影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不是鸟,也不是走兽,那影子很高,异常地高,像一根突兀地戳在幽暗里的、扭曲的树干。
可它分明又带着一点难以言喻的、属于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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