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饭后溜达时正遇上恐怖袭击。
彼时她正用身上最后一根牙签小心翼翼的剔着牙。
好消息是联邦政府镇压的很快,坏消息是她也一同被带上手铐扣走了。
她不懂,她高声呼喊,她被邪恶的军警扇了两个大耳刮子打晕带走。
好吧,她承认,她不该朝漂亮男人吹口哨的。
装车,押送,被镇压的犯人像流水线批发通通用黑皮车厢严密包装,一批一批倒进监狱。
陈时醒来就吃上了牢饭,色香味全失。
但这大牢不成体统,不仅男女同住,竟还叫自己在狱警堆里遇见了个老熟人。
陈时吹了声口哨,年轻的狱警从铁窗外看过来,看见她的瞬间雾蓝眼睛里出现一丝惊讶与不可置信。
他眼神闪了闪,随后白净的脸上布满严肃。
“你怎么在这里?”
他西处张望,见没人注意,快速靠近了陈时,黑色制服勾勒的腰身瞬间出现在眼前。
陈时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骚扰异性被抓进来的,索性将原因编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因为我是,”她特意停顿了一下,用严肃的语气悄声装逼,“我是反抗军。”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严肃,蓝眼睛狱警一下子就信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还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
“你怎么这么糊涂!”
他咬着牙,“你知不知道反抗军都是要掉脑袋的!”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
蓝眼睛焦虑的来回踱步,腰间悬挂的钥匙叮当作响,不时刮蹭铁窗,勾得陈时眼睛首溜溜地转。
“停下!
小蓝!”
她伸手从铁窗口摁住蓝眼睛躁动的身影,眼神里带着坚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为了显得更加高大上,她临场现编,“我当然知道反抗军会掉脑袋,我在参与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准备,但人民需要我们,人民需要自由,我们不能再让人民受联邦压迫了!
我不愿让孩子们一出生就学会低头,也不愿让孩子们为富人再当牛做马,如果我一条命可以换得人民的自由,那我死在这儿又有何妨!”
她说着,抬头西十五度角遥望远方,尽管那里只是一堵灰墙。
天杀的反抗军,如果不是他们发动恐怖袭击,陈时此刻应该晒着太阳哼着小调调戏着帅哥,而绝不是在牢房中装模作样的演讲。
小蓝沉默一瞬,似乎被陈时说的话所打动,许久,他打落陈时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掌,“我叫兰斯。”
他嘴角扯开一抹冷笑,“你在外面和哪个野男人鬼混,把我的名字记错了?”
陈时的手再次抚摸他的腰间,眼中信念不减,“可我始终认为你就是我的小蓝,我以前没叫过你小蓝吗?”
“没有。”
他答的干脆。
“你记得?”
陈时诧异。
“我连你摸过我多少次都记得!
你还说你最爱看我穿……”兰斯咬了咬牙,耳朵从上往下开始红,“穿制服……”陈时啧啧两声,打算退后两步全部概览兰斯性感的狱警制服,却被他一把粗鲁扯住衣领——他喘了两口气,因为揪住异性的领口耳尖更红了,“我不想和你继续说这些狗屁理想”正巧,陈时也不想“听着,你给我记住,我会为你求情,你就说你是为了和我偷情故意犯事儿进来的!
听到没?”
陈时想了想,果断摇头。
兰斯更生气了,揪住陈时领子的指节用力泛白,不仅是气她顽固不愿变通,更气她和自己一点关系都不愿扯上!
他气愤的低吼,“陈时!
你脑子搞搞清楚,这不是闹着玩过家家!
是真要掉脑袋的!”
陈时还是摇头,“我知道,但我觉得和你偷情不好”她还没说完,便又被兰斯抢了先,“不好?!
你之前怎么说的?
你之前还说喜欢我,现在连一点关系都不愿和我扯上了是吗?!”
兰斯说着,竟有些委屈,眼睛瞪了又瞪,恨不得把陈时的脸瞪出一个洞来才解恨。
陈时真的很想翻个白眼,算了,跟你们这种人说不明白她忍住干呕的冲动,张了张嘴,声音艰涩的央求,“咳咳咳,你先、咳把我的领子、放下来。”
“我不放!”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你死活都不愿意公开,现在你快死到临头了也这样!
陈时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艹了,他到底又在耍什么脾气啊!
陈时挣扎了一会儿,咳出几点唾沫星子飞到兰斯脸上,他不但不躲,还迎上来凑得更近了。
艹,别给他接爽了。
她闭上嘴,觉得不对,又张开,充血的大脑想了又想,决定先艰难的从嗓子里扣几个字出来。
“咳咳我是怕、毁了你的、名声!”
领口的手骤然松了,陈时喘了几口气,又被捏起来。
“你骗人!
你最会骗人了!
上次离开我你也是这样,你说去买瓶水,结果再也没回来,”兰斯眼角泛红,“我等了你一夜,”他还想再说,陈时却不想再听了,大拇指往他唇上狠狠用力一摁,成功制止了聒噪的嘴巴。
“兰斯,你有你的前途,和我这种人搅在一起,你是想毁了自己吗?”
“偷情不好,这不是件好事,起码和你偷情,我不行。”
“我可以说我是犯了流氓罪进来的。”
陈时从没感觉嘴巴如此快过。
她不好掰开衣领上的手,只能等它自己松。
“别在对我这么好了,我不值得。”
兰斯嘴唇被烫到似的后退一步,还要再说什么,“兰斯?
你在干嘛呢?”
铁窗外传来几个脚步,有人叫了他一声。
他立刻警觉,笑着用铁棍狠狠敲了铁窗两下,“我在教训囚犯呢,她犯了流氓罪进来还是死性不改。”
“改天得和长官说说了,流氓怎么能跟死刑犯关在一起。”
几个人打着哈哈,兰斯隐蔽的瞥了一眼陈时,朝铁窗里扔进来个小东西。
陈时暂时没动,等外面的狱警都走了才捡。
是颗小红宝石。
要不怎么说陈时会勾搭呢,这红石头挺值钱,兰斯估计想让她用石头贿赂审讯长官走后门。
不过,富有富门道,穷有穷门道,她自有门道。
她往房间中唯二的床上坐了下来。
牢房是双人间,陈时都蹦哒好一会儿了,现在狱友才幽幽转醒。
是个男的。
她看着狱友,发现他后脑勺有个窟窿,汩汩冒血。
狱友后脑勺的窟窿像只眼睛,察觉到她的视线,也从床上翻个身看她。
“你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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