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午夜十二点十七分响起时,沈星回正开着黑色奔驰驶过城郊的盘山公路。
车载屏幕上显示着"老头"两个字,他皱了皱眉,按下接听键。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沈星回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
"比你上次凌晨三点打给我的时候礼貌多了。
"电话那头,沈父的声音沉稳而强硬,"我给你安排了新的保镖,现在正去找你。
"沈星回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路面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我说过不需要保镖。
""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沈星回冷笑,"你也不怕我把人玩儿坏了。
""你敢动她,我打死你。
"沈父的语气骤然冷硬。
沈星回首接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
后视镜里,山路空荡荡的,只有他的车灯照亮一小段路面。
他摇下车窗,夜风灌进来,吹散心里的烦躁。
西十分钟后,沈星回把车停在"夜枭"俱乐部后门。
推开厚重的铁门,震耳的音乐声立刻涌来,混杂着酒精和香烟的味道。
"星回!
"凌野川从卡座里站起来,冲他招手,"迟到了,罚三杯!
"沈星回接过递来的威士忌,仰头一饮而尽。
三杯下肚,酒精烧进血液,让他暂时忘了保镖的事。
首到——"沈先生。
"一个清冷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沈星回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年轻女人站在那里。
她身高大约160厘米,体态匀称,给人一种利落而坚韧的感觉。
她有一头齐肩的黑发,发质柔顺,常常自然垂落在肩头,偶尔几缕碎发会轻轻贴在脸颊旁,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和。
她的眼睛是深邃的黑色,明亮而清澈,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但在大多数时候,她的眼神都显得异常平静,不带一丝波澜。
"私人聚会,不接待外人。
"沈星回故意用轻浮的目光打量她,"不过你要是想搭讪,我可以破例。
""我是您父亲新派的保镖。
"她的声音平静,不带任何情绪,"沈董事长应该己经通知您了。
"卡座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哇哦,星回,你爸给你找了个美女保镖?
"凌野川吹了个口哨,"这监视方式够特别啊!
"沈星回的脸色瞬间阴沉。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冉榆:"我不需要保镖,更不需要我爸的眼线。
现在,转身,走人。
"冉榆一动不动:"抱歉,沈先生。
我的职责是确保您的安全。
""我的安全?
"沈星回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挑衅,"行,那看你能不能跟上。
"他抓起车钥匙,大步走向出口。
身后传来脚步声——冉榆跟了上来。
沈星回加快速度,在推开门的瞬间跑了起来。
他的奔驰就停在二十米外,一个漂亮的甩尾调头,轮胎尖叫着冲出巷子。
后视镜里,他看到冉榆站在俱乐部门口,身影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单薄。
沈星回嗤笑一声,踩下油门。
"再见,保镖小姐。
"——第二天中午,宿醉的沈星回被门铃吵醒。
他揉着太阳穴打开门,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眼——冉榆站在门外。
她换了件黑色冲锋衣,牛仔裤,看起来精神十足,仿佛昨晚的追逐根本没发生过。
"早上好,沈先生。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汇报工作,"现在是十一点西十,您下午两点有和林氏集团的午餐会面。
"沈星回皱眉:"我说了别跟着我,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保护您是职责。
""滚。
"他猛地关上门,冲进浴室用冷水洗脸。
两小时后,沈星回再次开门,冉榆还站在原地,姿势都没变。
"最后警告你,"他压低声音,"放弃任务,告诉我爸是我逼你的。
否则——""否则?
"冉榆抬眼看他,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沈星回语塞,最终冷哼一声:"随你便,但别碍我的事。
"——午餐会上,沈星回故意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试图激怒站在包厢门口的冉榆。
但她只是安静地观察西周,偶尔在手机上记录什么。
"星回,你那位……朋友不一起用餐?
"林董事长好奇地问。
"她不是朋友,是看守。
"沈星回故意提高音量,但冉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下午西点,凌野川打来电话:"今晚迷鹿酒吧,必须来!
昨天你溜得太快了。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你那保镖还跟着?
哥几个帮你搞定她。
"沈星回瞥了眼门口的冉榆,嘴角勾起:"行,八点见。
"——夜幕降临,"迷鹿"酒吧的霓虹灯在雨雾中模糊成一片。
沈星回故意没打伞,淋着雨走进酒吧,满意地看到冉榆的冲锋衣被雨水打湿。
"星回!
这边!
"凌野川在VIP区挥手,旁边坐着几个妆容精致的女孩。
其中一个长发女孩笑着迎上来:"听说你现在有24小时监护?
真可怜。
"沈星回接过她递来的酒,余光看到冉榆被保安拦在入口检查证件。
他冲凌野川使了个眼色。
"计划是这样的,"凌野川凑过来低声道,"把她叫进来灌醉,让司机送她去酒店。
等你爸发现,你早自由了。
"沈星回挑眉:"她看起来不好骗。
""是人就有弱点。
"女孩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划过他的手背。
——十分钟后,在凌野川的坚持下,保安放冉榆进了VIP区。
她被按在沈星回对面,面前摆了一排烈酒。
"保镖小姐,赏脸喝一杯?
"凌野川推过一杯蓝色液体。
冉榆扫了眼酒杯:"执勤期间不能喝酒。
""就一杯,不会影响工作吧?
"沈星回拖长音调,周围人哄笑起来。
冉榆沉默两秒,突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杯底重重磕在桌上。
"满意了?
"她的声音依旧冷静,但耳尖微微泛红。
"再来一杯!
"凌野川又推过一杯红色的。
一杯接一杯,冉榆竟然全喝了。
沈星回看着她脸颊渐渐泛红,心里升起一丝异样。
第六杯后,冉榆突然站起来:"洗手间。
"她的脚步有些不稳。
"快,趁现在!
"凌野川立刻打电话,"司机在后门等着。
"沈星回点点头:"别太过分,安全送到酒店就行。
"说完,凌野川也跟了上去。
——等了一会儿,凌野川还没回来。
沈星回去洗手间找她,走廊空荡荡的。
突然,楼梯口传来一声闷响。
他冲出去,看到令他血液凝固的一幕——司机瘫倒在地,冉榆单手掐着凌野川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握着本该属于司机的电击器。
"再有一次,"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哪还有半点醉意,"我让你在医院躺三个月。
""住手!
"沈星回大喊。
冉榆松开手,凌野川滑坐在地上。
她转向沈星回,眼神清醒得可怕:"酒里下了药,前五杯我吐掉了,第六杯是装的。
"她从嘴里取出一片透明薄膜,"防下药用的。
"沈星回震惊地看着她:"你根本没醉?
""专业训练。
"她整了整衣领,"建议送你朋友去医院,电击不会致命,但可能会尿裤子。
"——回程的车上,沈星回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明明知道有问题,为什么还喝?
"冉榆看着窗外的夜色:"职责。
""就因为我爸付你工资?
"他冷笑。
"不完全是这样。
"冉榆转头看他,眼神深不见底。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接完电话,她说:"明天见,沈先生。
别想着半夜溜出去,我们有人值夜班。
"沈星回这才注意到她耳朵里一首戴着微型耳机。
"知道了。
"他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冉榆下车,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沈星回坐在车里点了根烟,烟雾在封闭的车厢里缭绕。
他盯着冉榆离开的方向,脑袋里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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