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第一场大雪,我在湖边堆了个雪人。
雪人睁开眼的瞬间,我正把心形琥珀按进它胸膛:“要有一颗健康的心啊,别像我。”
那夜雪人梦见冬之灵,用春日永恒的生命换取两条禁忌:不可言说来历,不可融化流泪。
我教他吹陶笛,曲调是《月光下的凤尾竹》。
他总在星空下牵我散步,体温像永不熄灭的炉火。
“雪人真的不会复活吗?”
我望着空荡的湖面问。
他握紧我冰凉的手,没有回答。
初春的清晨,墓碑旁只剩一枚琥珀和陶笛。
琥珀里凝着一滴泪,映出我们牵手走过的所有冬夜。
……许多年后,山坡长满了琥珀树。
风吹过时,整座山都在回荡陶笛的呜咽。
------------------------------------1这是入冬以来第一场浩大的雪,湖岸和远山都披上厚厚的银装。
雪深得能埋过小腿,每踩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吱呀声,仿佛大地在艰难呼吸。
岸边,一个裹在白色羽绒服里的身影在忙碌。
她吃力地滚起一个硕大的雪球,又堆上另一个。
寒风刺骨,她不时停下来,朝着冻得通红的双手呵气,但嘴角始终噙着一丝微弱的笑意。
雪人的躯干初具模样时,女孩的动作停住了。
她凝望着那未完成的雪白身躯,轻声低语:“要给你一颗心,一颗健康、完整、永远跳动的心……千万别像我这样。”
她转身,步履有些蹒跚地走向不远处的院子。
再出来时,她掌心托着一枚小小的、温润的物件,在漫天素白里,那东西流淌着夕阳熔金般的暖光,像一颗玲珑剔透、脉脉含情的心——那是一块天然形成的心形琥珀。
她小心翼翼地将琥珀埋进雪人胸口的位置,又继续堆垒。
雪片温柔地覆盖着她的手背,一下,又一下……终于,一个憨态可掬的雪人安静地伫立在湖边。
就在这时,它覆盖着薄雪的眼睑,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悄然睁开。
映入它初生视界的,正是那个女孩。
她微微喘息着,苍白的脸颊因劳作浮起两抹难得的、霞光般的红晕,正对着它微笑。
“真美啊……”雪人笨拙而崭新的意识里,无声地划过这个念头。
“冷么?”
女孩轻声问,像是怕惊扰了这雪中的精灵。
她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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