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陲要塞,临风城。
今天是城主奥尔加伯爵的大喜之日。
象征纯净与繁荣的湛蓝彩带挂满街道,在微风中轻扬。
彩带之下,喧闹的人群洋溢着由衷的喜悦。
然而,最令他们雀跃的,莫过于婚礼结束后,全城街道上免费供人自取的蓝色彩带。
这些彩带由昂贵的青金石染料染制,选用优质布料,在布匹回收商那里,一尺就能卖出十五克朗的好价钱。
这对于普通平民家庭而言,无疑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临风城古老的城门时,沉寂己久的厚重门扉发出低沉的轰鸣。
来自赤狐帝国的送亲队伍井然有序地入场。
开道的是三十名身披猩红重甲、胸甲上镌刻着玫瑰徽记的赤狐皇家卫队。
紧随其后的是礼乐队,以及绵延上百米、满载着丰厚聘礼的车队。
在数百名赤狐士兵的严密护卫下,这支盛大的队伍在民众羡慕的目光中缓缓驶向内城,最终抵达了那座象征全城权力中心的宏伟伯爵府。
“今夜过后,城主大人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可惜,这次迎娶的,似乎是传闻中的那位...”人群中,一个汉子忍不住嘀咕。
“嘘!
你不要命了!
这话也敢在大街上说?”
旁边的同伴慌忙制止。
“呸呸呸!
瞧我这张嘴!”
汉子自知失言,惶恐地辩解。
“关于新娘的事,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自有定夺。”
“我们这些平民想过安稳日子,就别妄议上面老爷们的事。”
“就是,有那闲心,不如多想想怎么多拿几条彩带回去实在。”
“嘿嘿,说得对,赞美城主老爷!”
“我家玛丽娜正好要生三胎了,老爷的慷慨,可算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平民的关切只在生计。
至于那个传闻...真正该头疼的是他们的城主大人,他们需要做的,就是乖乖闭上嘴。
此刻,伯爵府富丽堂皇的大厅内,一位少女正用手紧紧攥着衣角,秀眉微蹙,站在通往城主主卧的精美楼梯前。
她身姿丰腴,媚骨天成,俨然是人间绝色。
然而,那耷拉着的火红狐耳,以及因心情不佳而无力下垂的蓬松狐尾,揭示了她并非人类的事实。
“公主...”一名陪伴在她身后的狐族侍女犹豫着开口。
劝慰的话语己到嘴边,但看着自家公主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终究不忍说出口。
这孩子承受的痛苦己经够多了,她实在没有资格以旁观者的身份,去劝慰对方什么。
“我知道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侍女耳中,令她心头一紧。
哒、哒、哒...认命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厅堂中响起,带着一丝寂寥的回音。
片刻后,赤狐公主停在了一扇华丽沉重的房门前。
咚、咚、咚。
她怯生生地叩响了门扉,门内一片死寂,听不到丝毫动静。
赤狐公主神色一暗,纤手微颤,正欲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屋内骤然响起一阵玻璃瓶叮叮当当碰撞翻滚的声音。
听到这突兀的异响,赤狐公主身形猛地一顿,慌乱地回望紧闭的房门。
吱呀——房门被一股粗暴的力量从里面猛地拉开!
浓郁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她头脑发昏,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她惊惶之际,一只强而有力、带着酒气的大手猛地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公主!”
门外的狐族侍女忍不住惊呼出声,随即又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知道她是‘公主’!”
“你赶紧走,我不喜欢双开!”
门内传来一个放浪不羁、带着浓重醉意的声音。
狐族侍女闻言,俏脸瞬间涨得通红。
紧接着,门内便传来赤狐公主短促的惊呼和“嗤啦”一声布料被撕裂的声响...侍女听得面红耳赤,慌忙对着紧闭的房门屈膝一礼,逃也似的飞奔离去。
次日清晨。
“唔...呃...啊啊啊!”
临渊痛苦地捂着头呻吟。
此刻他的脑袋疼得仿佛有人在里面开挖机,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剧烈的抽痛。
“水...快给我水...”他感觉糟糕透顶,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喉咙干渴得如同下一秒不喝水就要嘎了一般。
“嗯~哼~”一声娇柔慵懒的嘤咛声自身旁传来。
紧接着,他感觉到一片温热、柔软又毛茸茸的东西,轻轻环上了他的腰间。
咕咚!
临渊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一些零碎却异常‘刺激’的画面猛地冲入脑海。
“完蛋了!”
他心中警铃大作。
“我好像...昨晚喝断片之后...喊了‘公主’!?”
但结合此刻身体的酸痛感和那些模糊却“生动”的记忆碎片,他得出了一个让他如坠冰窟的结论。
他把好像是把那位“公主”给办了!
“完犊子了!”
临渊只觉天旋地转“婚内强奸都能刑...我这酒后乱性,欺负良家...不得判个十几二十年?!”
“大~人~”就在临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一个如同棉花般柔软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光滑的蚕丝被下,一双火红柔软的狐狸耳朵率先探出被窝,紧接着,一张惹人怜爱、带着未干泪痕的小脸露了出来。
狐耳少女脸颊上泪痕犹在,却晕染着尚未褪尽的潮红,双眼微肿,此刻正扑闪着湿漉漉、好奇又带着怯意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临渊见状,如遭雷击!
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地问道“妹...妹妹,你...你今年几岁了?”
“回大人奴家...”赤狐公主眼神躲闪,似乎很怕对方因自己的年龄而不满。
“今年二十三了...哦,二十三啊。”
临渊喃喃道,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好、好啊。”
“二十三,好。”
“这波至少是从死刑改判有期徒刑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巨大的懊悔交织,让他不自觉地流下了两行‘复杂’的泪水。
“大人,您...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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