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冷雨,敲打着顶层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发出沉闷而固执的声响,像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薰蜡烛燃烧后的余烬气味,混合着窗外湿冷的泥土气息,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粘稠感。
林晚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寒意顺着脚心蛇一样往上爬。
她刚刚送走最后一位宾客——顾衍商业伙伴的太太,一场精致却空洞的周末茶话会。
水晶杯碟散落在吧台上,残留着半凝固的奶油和一点点冷透的红茶,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她走到那扇巨大的窗前,看着外面被雨幕模糊的城市轮廓。
玻璃映出她自己的影子:一张素净却掩不住疲惫的脸,身上是顾衍助理按照“顾太太”身份置办的当季高定套装,剪裁完美,却像一层精致的壳,将她紧紧包裹,几乎透不过气。
五年了。
五年精心修剪的指甲为了不划伤昂贵的真丝床品,五年收敛所有脾气扮演温婉解语花,五年把“顾衍喜欢”当成自己生活的最高准则。
镜中的女人眼神空洞,像一件被精心保养却失去了灵魂的瓷器。
书房厚重的红木门被拉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顾衍走了出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雪茄味。
他径直走向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他甚至没有看林晚一眼,仿佛她只是这豪华公寓里一件会移动的摆设。
“下周三,”他晃动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折射着顶灯冰冷的光,声音是一贯的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像在吩咐工作,“恒远的陈董嫁女,需要你出席。
礼服和首饰助理会送过来,你提前试试。”
林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
又是这样。
通知,而非商量。
她的时间、她的意愿,从不在这位顾总的考虑范围内。
她转过身,看着丈夫挺拔却冷漠的侧影。
他穿着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衬衫,袖口处昂贵的铂金袖扣闪着冷硬的光,一如他这个人。
他有着足以令人屏息的英俊,高鼻深目,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利落,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永远像是结着一层看不透的寒冰,鲜少为她融化。
此刻,那冰层之下,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顾衍,”林晚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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