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
刺骨的冰。
那感觉并非来自周遭飘落的、沾染了血污的雪片,而是源自体内最深处。
一柄非金非玉、闪烁着幽冷寒芒的剥离锥,正被一只稳定而冷酷的手操控着,精准地刺入陈玄后颈的某个骨节缝隙。
每一次微小的推进,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捅进他的脑髓,再沿着脊椎一路向下,粗暴地犁开每一寸相连的经络。
“呃…啊……”破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陈玄咬得死紧的牙关里溢出。
他整个人被几道暗沉沉的符文锁链死死捆缚在冰冷的玄铁刑台上,像一件待宰的祭品。
十五岁生辰的袍服,那件曾经象征无上荣光的暗金色云纹华服,此刻被冷汗和不断渗出的鲜血浸透,紧紧黏在皮肉上,沉重又狼狈。
视野里的一切都在剧烈地晃动、模糊。
刑台下方,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那是他的族人。
没有怜悯,没有愤怒,甚至连一丝最细微的波动都欠奉。
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漠然,仿佛台上正在被活剐抽髓的,并非他们的同族兄弟,而仅仅是一件需要被处理的、不合时宜的器物。
剥离锥猛地一顿,随即传来一声令人牙酸的、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咔嚓”裂响。
陈玄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石,像一张被拉满到极限的弓,几乎要将锁链崩断!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海啸般席卷了他所有的感知。
他感觉身体里某个维系着生命与力量的源泉被生生撬开、剥离、扯断!
眼前爆开一片刺目的金光,随即又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在那片黑暗的深渊里,他仿佛看见星辰崩灭,巨大的星骸无声地旋转、碰撞,最终归于一片混沌的虚无。
“出来了!”
一个压抑着激动和狂热的声音在刑台边缘响起,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颤栗。
陈玄艰难地转动唯一还能勉强活动的眼球。
模糊的视野中,只见主持剥离仪式的三长老陈厉,此刻正用一双戴着薄薄玉片手套的手,无比虔诚、无比小心地捧着一团东西。
那东西约莫巴掌大小,形状并不规则,通体流淌着一种温润又霸道的内敛金光,像是浓缩了无数个太阳的光辉。
它悬浮在陈厉的掌心之上,微微脉动,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牵引着周遭的天地元气,发出低沉的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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