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搬进老宅的第一天,就在梳妆台抽屉里发现了一把木梳。
那是一把做工精致的桃木梳,齿缝间缠绕着几根长发,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
房东太太说:“这屋子空了十几年,东西早该扔了。”
可苏婉鬼使神差地留下了它。
深夜加班回来,她隐约听见卫生间传来“沙沙”声,像有人用指甲轻轻刮着玻璃。
推开门,梳妆镜上蒙着水雾,镜面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救我**。
“谁?!”
苏婉猛地回头,空荡荡的浴室里只有滴水声。
她颤抖着擦掉字迹,却发现那把桃木梳正躺在洗手池边,齿缝里缠着的新发还在滴水。
第二天,邻居老太太盯着她眼下乌青欲言又止:“姑娘,这屋子……以前住过个唱戏的。”
老太太压低声音,“她男人用这把梳子勒死了她,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全。”
苏婉听到老太太这样说,心里顿时发毛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道这栋老房子自己还能住多久。
午夜十二点,苏婉坐在梳妆台前,握着那把老房子梳妆台抽屉里的檀木梳,轻轻梳理着自己乌黑的长发。
“一梳福,二梳寿,三梳白头到老……”她低声哼着小时候奶奶教她的童谣,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镜子里,她的倒影忽然模糊了一瞬。
苏婉的手顿住了。
她盯着镜子,慢慢凑近——镜中的自己,嘴角似乎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她根本没有做出的笑容。
“啪!”
她猛地将梳子拍在桌上,心跳如鼓。
一定是最近加班太累,出现幻觉了。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梳头,却发现梳齿间缠绕着几根灰白的长发——可她今年才二十五岁,从未染过白发。
窗外,老槐树的影子在风中摇曳,像一只枯瘦的手拍打着玻璃。
苏婉咽了咽口水,强压下心里的不安,伸手去扯那些白发,却发现它们像是长在梳子上一样,根本扯不下来。
“咔哒。”
身后的衣柜门,突然开了一条缝。
苏婉猛地回头,衣柜门却纹丝不动,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她的错觉。
她松了口气,转回镜子前,却瞬间血液凝固——镜中的她,仍然在梳头。
一下,一下,缓慢而机械。
而现实中的她,手里根本没有握着梳子。
“啊——!”
苏婉尖叫一声,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她死死盯着镜子,镜中的“她”终于停下了动作,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陌生的脸。
“终于……找到替身了……”镜中的女人咧嘴一笑,鲜血从她嘴角渗出。
她举起梳子,轻轻一划——“嗤!”
苏婉感到脖子一凉,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
她惊恐地捂住脖子,却摸到一道深深的伤口。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镜中的女人跨出镜面,朝她伸出手……第二天,邻居老太太发现苏婉的尸体时,她正端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握着那把檀木梳,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
她的头发变得灰白干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
而梳齿间,缠绕着几根乌黑发亮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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