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出轨了,顾寒声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发抖。
可西装外套上传进鼻腔的味道,却让他不得不往这个方向想。
脏衣篓里的那个领带也在不断的击退他最后一丝心理防线。
这么多年来,唐悦戴的所有领带都是顾寒声挑的,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挑过这样的丝巾。
价格便宜到唐悦根本不会主动去买,如今她这个地位,更在乎外在形象。
顾寒声捡起掉出来的小药瓶,那是治疗胃痛的药,他和唐悦都没有这类病症。
他死死地抓着药瓶,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唐悦从浴室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微微愣怔了一瞬,立刻跑了过去。
她以为顾寒声又发病了,眼中溢出来了担忧:“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顾寒声咬了咬唇,拉住她的衣摆,声音发抖:“这瓶药…是谁的?”
唐悦的身体一僵,呼吸急促了几分。
“应该是助理随手放在了我的桌子上,我不小心放到口袋里了。”
可顾寒声知道不是这样的。唐悦从来没有放东西在兜里的习惯,她怎么可能会随手放进了一瓶药。
这一刻,顾寒声感觉心底涌上了一股反胃感,他推开唐悦冲进了厕所,狂吐不止。
直到医生过来给他打了药,他才感觉整个人好了一点。
唐悦紧紧的攥着他的手,神色凝重:“我刚刚听医生说你这几天都不太舒服,怎么没跟我说?”
顾寒声看了看他,抿了抿唇:“我没什么大事。”
唐悦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但顾寒声却先一步开口。
“把香水换了吧,现在的这个味道让我恶心。”
唐悦脸色一僵,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她低声应道:“好,我明天就换掉。”
说完这句话,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去。
凌晨,顾寒声头疼的实在睡不着,缓缓睁开了眼,却发现唐悦坐在不远处看着手机屏幕,嘴角还挂着一抹笑。
那一刻,顾寒声感觉心脏像被人紧紧的攥住了了一样,疼的他喘不上气。
他病的太重,甚至已经到了离不开重症病房的程度。
唐悦也陪着她一起搬了进来,他身体好一点的时候唐悦就陪着他睡。
身体不允许的时候,唐悦就睡在隔壁。
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唐悦就很少拿起过手机。
他怕唐悦无聊,告诉她病房里是可以玩手机的。
但唐悦却摇了摇头,“我不玩,手机不好玩。跟你在一起,你最重要。我宁愿多听你讲几句话,也不想看手机。”
顾寒声知道,她是怕自己无聊,所以三年来只要两人待一起唐悦就很少拿起过手机。
所有人都羡慕顾寒声,羡慕他娶了一个好老婆。
从他们结婚的第一天开始,唐悦就把所有的事情做到了极致。
她会因为他的一句“喜欢”,不远万里也要去把那样东西带到他的面前。
他生病以来,除去日常的工作时间唐悦几乎跑遍了所有的国家,只为了找到一个能治好他的专家。
数不清多少个夜晚,顾寒声因为病痛疼的睡不着觉,是唐悦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一遍遍地哄着他,陪着他。
两个人结婚三年,但顾寒声却连给她一个拥抱都做不到。
因为他太脆弱了,鼻子上的呼吸机只有在情况好一点的时候才能摘下来,手上永远挂着针头。
情绪崩溃的时候,他也会把早就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递给唐悦,哭着求她:“我们离婚吧好不好?你去找别人,不要跟我在一起了。”
但唐悦每一次都会冷着脸撕碎那份离婚协议书,轻轻的抱住他:“不离,这辈子都不离。你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我这辈子都会对你负责到底。”
他每次提离婚,唐悦就会不厌其烦的重复这些话。
甚至难得一次生气还是因为他让她去找一个床伴,那是唐悦第一次对他发那么大火。
“顾寒声,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说过这辈子我只会有你一个人,我就绝不会跟别人发生关系!”
顾寒声看着女人暴怒的模样,心底却涌上了一股酸涩。
他知道唐悦喜欢小孩,但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体,这辈子恐怕不可能再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想跟唐悦离婚,让她另找的原因。
女人关上了手机,按了按眉心朝着病床走来。
顾寒声连忙闭上眼,但这一次唐悦却没有伸手抱住他的腰。
他死死的咬着牙,克制着喉间的呜咽,但泪水却顺着脸颊将枕头打湿。
次日,他央求着医生让他下楼放风一小时,但他却趁着看管的护士不注意,跑去了唐悦的公司。
他跟着前台来到了唐悦的办公室,她却不在办公室里。
“顾先生,唐总目前还在开会,您先在这里坐一会稍等一下。”
唐悦点了点头,但下一秒休息间的门却被人打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看见顾寒声,眼底闪过一抹慌乱,连忙弯下腰道歉。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累了,唐总不忍心才让我在她休息间睡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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