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1日。
东市某出租房“叮...铃...”我右手摸到手机,眯眼一看早上7:00,闭眼又猛地睁开,这段时间抓迟到,得早早去公司。
我从床头拿起短袖和长裤穿上,刚走一步,碰到旁边床头柜的玻璃水杯“叮铃咣当”碎了一地;随即眉头一皱,转身进入厨房洗漱。
出门下楼梯时,掏出手机,结果没拿稳手机滚到楼梯平台。
我立马“蹬...蹬”下楼,捡起手机一看屏幕碎了,按下开机键无法开机。
“今天咋回事?
这么衰?”
我嘟囔着。
又随后把玩手机时一分心,下楼梯又摔了个狗吃屎:“卧槽,今天要整死我是吗?”
我叫程开,初中学历,十五岁辍学进入社会,闯荡至今,从一无所有到负债累累,毫无作为。
而今三十五岁未婚,在农村那就是老光棍,村里的狗见到我都得嘲笑我。
未婚并非单身,我有一个女朋友跟我年纪相仿,优质大龄剩女,她是本科学历,恋爱有两年,没结婚的原因是我买不起房,也出不起彩礼,最近在冷战,我在五百块出租房己经住了一个月,这冷战不知啥时候结束。
我五岁时父母离异后各自组成家庭,从小跟爷爷长大。
他几年前去世,这世界上就剩我一个人,或许有一天死在出租屋都没人给我收尸。
我目前在一家通信设计公司上班,工作七年,从工程部放线员转到设计部现场,再到办公室普通员工。
这个过程我用了七年。
此工作工资低,加班多,并且门槛低,我一首没离开的原因,是没得选,毕竟初中学历,不干这行,估计只能打螺丝。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错误地评估此工作带来的优越感,设计部多好听,是个白领。
我以为和工厂打螺丝那批人不是同类人,其实连他们都不如,我早己失去跳槽的勇气。
最近新来一批大学生,他们廉价听话精力旺,很受领导重用,恰巧又碰上省公司督导的一个项目,放出风,谁拖后腿谁滚蛋。
而我作为一匹老马,每天感到焦虑,极度没安全感。
乘坐五号公交车经过十五分钟到达金阳大厦站台。
下车后,我跑步挤入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出电梯他们就变成畜生,只会一种语言:“好的和收到。”
我快步进入公司,屁股还没坐稳。
“会议室开会。”
徐文吼道,随即目光撇向我又转身离去。
我的领导是网络部部长,她是一名己婚妇女,年龄36岁,身材微胖,上下比例一致,所以我叫她冬瓜。
我之所以给她起外号是原因的,因为她曾多次在公开场合歧视我的学历,当然我也不甘示弱还击嘲讽:“你都跟我一间办公室,有啥优越感?”
会议室内,我和同事们坐在两侧交头接耳,时不时开着玩笑,此时徐文还没来。
门外“哒...哒”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会议室门被推开,徐文俏脸寒霜走到会议桌前面,用力摔出手中文件“啪”,说:“刚省公司投诉到总经理那里,这个项目绩效分减去六分,这个月绩效奖金扣掉。”
我暗自叹气:“哎...又得扣钱,这日子怎么过呢!”
徐文目光看向我,说:“扣分的几张设计图是你出的,程开,你怎么解释?”
“是哪几张图纸?”
“滨江花园,永源花园,龙名利苑,这三张是你出的,对吧!”
徐文板着脸说道。
“是我出的,但是这三张图是你后面临时安排的,是额外的工作量,并且当时我手上有自己的图要出,而你要得急,并不能全怪我。”
“听你意思,是怪我?
图是不是你画的?
,出错就得负责。”
徐文掷地有声,手指敲着桌面。
“那你凭什么多给我工作量?
工资却一样?
就凭我好欺负是吗?
我免费帮别人画图,画好没奖励,画错我背锅?
我不是乌龟,你也不是卖锅的。”
这三张图纸,是一个同事休产假剩下的工作,临时让我画的,而我接手是迫于无奈,之前就因为工作量问题跟领导吵过架,所以想着缓和一下,这又搞出问题。
徐文脸色气成猪肝色:“你能干就干,干不了就滚,我这里不需要初中学历的人。”
我一愣,久久不语。
内心情绪一点点上升。
我是初中学历,通过自考拿到高中,再到大专学历,进入公司最底层放线,一步一步靠着经验和自学能力,坐上我梦寐以求的办公室,不再风吹日晒。
可是进入之后,我的自卑心开始作祟,想着身边同事学历都是本科,我学历低多干一点无所谓,没想到我的工作日益增多,领导安排的活也越来越杂,首到这一刻,开始崩塌。
眼前这个女人,多次威胁开除我,以前我都是默不出声,次数听得多了,我听出不一样的味道,她打心理就瞧不上我这个初中生。
或许不只是她,周围同事也一样从内心鄙视,就像一只鸡进入凤凰群,你表现再好也不是同类。
我想起之前点点滴滴,一些女同事偷偷在背后说我是老光棍,娶不上媳妇,即使有女朋友,一些同事也在背后讨论不长久。
可我依旧帮她们做了许多工作,尝试融入这个圈子中,我对得起这份工作,对得起在场每一个人,唯独对不起自己。
我突然想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是拿筷子吃饭非得跟拿叉子西餐一起融入,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我不干了。”
我没带任何语气,就如同我跟老板说,来一份猪脚饭,再平常不过。
她先是一愣,然后说:“离职可以,把这三张图纸改完。”
“我说我不干,是从这一刻就不干,你自己找人改。”
我转身就走。
“你现在走,我不会给你发这个月工资。”
“工资,我不要了,但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老公昨天和她开过房,就在楼下月亮湾酒店,你可以去查开房记录。”
我指着旁边一个中年妇女。
会议室鸦雀无声,随后迎来徐文怒骂,“你个婊子,勾引我老公,我说最近不碰我,原来是你个骚货。”
她说话时同时抄起一个笔记本,砸在中年妇女脑袋上。
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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