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光如薄霜般洒落在古老的小镇上,给这座沉寂的村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莫凡,一位年轻的风水师,踏着青石板路,脚步轻快而坚定,朝着镇尾那座荒废多年的老宅走去。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睿智,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隐秘。
这座老宅曾是清末时是一个姓陈的道台府邸。
但自从陈家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后,宅子便逐渐荒废,成为了镇上人口中的“鬼宅”。
镇上流传着各种关于陈家的诡异传说,有人说是陈家生前作恶多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也有人说是陈家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招致灭门之灾。
而莫凡此行,正是受人之托,前来探查真相,解除缠绕在镇民心头多年的阴霾。
莫凡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一股霉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莫凡将罗盘平托在掌心,看着天池中的磁针剧烈震颤,最终针尖固执地指向二楼那扇蒙着灰布的窗户。
“莫先生,这房子......真的还有救吗?”
房东王婶攥着围裙的手微微发抖,浑浊的眼珠不安地瞥向楼梯,“自从我家那口子走后,半夜里总听见楼上有人拖着东西来回走,起初以为是幻听,首到上周...”她突然噤声,喉结上下滚动。
莫凡用指尖摩挲着罗盘边缘的二十八宿刻纹,铜制的盘身沁着寒意。
作为玄门张家的关门弟子,他见过太多被阴气侵蚀的凶宅,但这座清末老宅散发的气息格外诡异——檐角的铜铃无风自动,却发出类似指甲刮擦玻璃的刺耳声响;门楣上褪色的八卦镜不知何时被人调转了方向,镜面结满蛛网,倒像是在吸纳而非镇煞。
“带我去阁楼。”
莫凡解下腰间的桃木剑,剑穗上系着的五帝钱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王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楼梯挪去。
莫凡深吸一口气,缓缓踏上通往阁楼的木梯,每一步都伴随着木梯的吱嘎声,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暗中拉扯,试图阻止他的前行。
但他没有退缩,莫凡敏锐地察觉到,越往上走,罗盘上的金针抖动得越厉害,天池里的水面泛起细密的涟漪,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搅动。
快到二楼时,他突然抬手拦住王婶,从帆布包里摸出一把糯米,撒在台阶上。
几粒糯米刚落地便泛起焦黑,腾起一缕缕青烟。
“不好!”
莫凡瞳孔骤缩,猛地拽着王婶往后退。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上方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一团黑影裹挟着腥风从头顶掠过,重重砸在一楼的青砖地面上。
那是一具干枯的尸体,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灰色,指甲长而弯曲,深深嵌进眼窝——赫然是个自缢而亡的人!
王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瘫倒在地。
莫凡却死死盯着尸体,桃木剑横在胸前,剑身上的朱砂纹路隐隐发亮。
他注意到尸体脖颈处的勒痕不像是绳索造成,倒像是被某种带棱角的东西生生勒断,更诡异的是,尸体的双脚竟诡异地扭曲着,脚尖朝后,仿佛是被人硬生生扭转了关节。
“怨气如此深重,绝非普通横死。”
莫凡低声自语,伸手从怀中掏出三张黄符。
就在他准备念咒的刹那,阁楼传来重物拖行的声响,一下,两下,伴随着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缓慢而有节奏,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
王婶突然抓住莫凡的裤脚,声音里带着哭腔:“莫先生,上周我壮着胆子上去看过,那阁楼门锁得好好的,可...可门把手上全是血手印!”
莫凡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他将一张镇鬼符贴在王婶后背,低声道:“您待在原地别动,无论看见什么都别出声。”
说完,他握紧桃木剑,一步一步朝阁楼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鞋底黏腻,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台阶上布满了黑色的粘液,散发着腐肉的恶臭,首到站在阁楼门前,轻轻推开了那扇半掩的门阁楼内,一张破旧的八仙桌旁,点着一盏摇曳的煤油灯,透过缝隙里渗出暗红的液体,在地面蜿蜒成不规则的图案。
莫凡屏住呼吸,剑尖挑起门上的灰布——布下的场景让他瞳孔猛地收缩。
莫凡点亮了旁边另外一盏煤油灯,缓缓走向,阁楼正中央悬着的一口锈迹斑斑的铁棺,棺盖半开,里面躺着一具穿着清朝官服的干尸,尸体胸口插着七根镇魂钉,双手被铁链锁在棺壁上。
诡异的是,干尸的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面具上的纹路竟是一张扭曲的笑脸,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森白的獠牙。
“镇魂钉...却用青铜面具镇压,这是...”莫凡的话还没说完,铁棺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镇魂钉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干尸缓缓坐起身,空洞的眼窝里亮起两点幽绿的光,被铁链束缚的双手拼命挣扎,指甲在铁棺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黑暗中,莫凡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莫凡立刻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桃木剑上,同时念动咒语:“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诛邪!”
桃木剑如同一道赤色闪电,首刺干尸面门。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及青铜面具的瞬间,面具突然发出一声尖啸,震得莫凡耳膜生疼,手中的桃木剑也差点脱手。
干尸猛地扑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莫凡侧身躲开,顺势甩出一张定身符。
符纸贴在干尸身上,却瞬间燃烧成灰烬。
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东西绝非普通僵尸,而是被人为炼制的邪物——血尸!
血尸张开血盆大口咬来,莫凡险之又险地避开,后背却撞上了铁棺。
棺中突然伸出一只枯手,死死抓住他的脚踝。
莫凡低头,只见铁棺里密密麻麻爬满了尸蟞,正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
千钧一发之际,莫凡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剑,反手刺向抓住他的枯手。
铜钱剑触及枯手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如同烙铁烫在皮肉上。
枯手吃痛松开,莫凡趁机跃开,同时将五帝钱撒向血尸。
五帝钱在空中连成一道金光,却只让血尸稍稍停顿了片刻。
血尸发出一声怒吼,身上的官服寸寸碎裂,露出布满尸斑的皮肤,皮肤下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莫凡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咬破舌尖,喷出一口心头血在罗盘上。
罗盘顿时光芒大盛,天池中的磁针飞速旋转,最终指向血尸眉心的一处朱砂痣。
他大喝一声:“借天地正气,斩魑魅魍魉!”
桃木剑与罗盘同时发力,一道璀璨的金光射向血尸。
血尸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腾起黑色的烟雾。
莫凡趁机将最后一张破邪符按在血尸额头,符咒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随着一声巨响,血尸化作一团腥臭的黑雾,消散在空中。
铁棺里的尸蟞失去控制,西处乱窜。
莫凡迅速掏出一包雄黄粉撒过去,尸蟞发出滋滋的声响,纷纷倒地抽搐。
他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时,身后传来王婶颤抖的声音:“莫先生,您...您没事吧?”
莫凡转身,看到王婶站在门口,眼神中充满恐惧和敬畏。
他走到铁棺前,仔细端详着青铜面具,心中涌起无数疑问:这具血尸究竟是何人?
为何要用如此邪门的方法镇压?
更重要的是,布置这一切的人,目的又是什么?
“王婶,这房子以前住过什么人?”
莫凡问道。
王婶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听我公公说,这房子清末时是一个姓陈的道台府邸。
那陈道台生前作恶多端,据说死后怨气冲天,家人请了高人将他镇压在宅中。
后来宅子几经转手,我家买下时,原主人特意交代,千万别动阁楼...”莫凡的脸色愈发凝重。
看来这只是一个开始,背后牵扯的秘密恐怕远超想象。
他收起罗盘和桃木剑,对王婶说:“这房子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但阴气太重,需要重新布置风水局。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查清楚,最近有没有人动过这具尸体。”
王婶脸色一变:“您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
半个月前,有个戴墨镜的男人来过,说是收古董的,在房子里转悠了一整天。
我当时觉得奇怪,可他给的钱实在不少,就...”莫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看来有人故意破坏镇压血尸的阵法,背后必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他掏出一张平安符递给王婶:“这房子暂时别住人了,等我处理完后续事宜,再重新布置风水。
这段时间,您拿着这张符,能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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