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下了早课,围坐在阵前,“大师姐是不是今日出关?”
“是吧,要是出关的话,三师兄早就去等了吧……这会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三师兄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前几天不还给我们找了个师妹……”提到师妹,在座的几人都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风轻雪师妹的艳丽姿容。
“哎,轻雪师妹那般温柔,跟个水做的人似的,我也喜欢!”
“这么一比,大师姐是不是就那啥了?”
“慎言!
你也是胆大包天了!
胆敢议论大师姐!”
此人话音刚落,天剑宗后头那座高峰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一阵五彩缤纷的烟雾顿时将其围起来了,一时间,天光大亮。
几人呆愣片刻,“哗”的齐齐站起,“大师姐出关了!!”
“练剑暂停,我去接!”
“早课暂停,我去接!”
“师妹等我,我去接大师姐!”
几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路上还遇到了手提饭盒的三师兄,为首的谢丁惊喜道,“三师兄!
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大师姐出关的日子的!
我们还以为你移情别恋了呢!”
平日里大家都会拿三师兄“暗恋”师姐的事来逗三师兄,一时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晏旸好似僵了僵,提着食盒的手蜷缩起来,他僵硬道,“这食盒是给风师妹的,而且我跟你们的大师姐没有什么关系,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事情了。”
听了这话,一行人几乎是被震在原地了,为首的弟子结结巴巴地开口:“啊?
师兄……你是不是跟咱们师姐吵架了……师姐确实有点一根筋吧……”队伍里走出一个女修,她打断了为首弟子的话语,一边跟晏旸道歉一边把几人推搡走了。
“喂!
江无月!
你干嘛打断我说话!
我可是老大!”
谢丁叉腰,他其实很怕江无月,因为江无月天天学大师姐,他也怕大师姐……“哼,三师兄不要我们大师姐了!
你还不懂吗?
他现在保准是提食盒找风轻雪了!”
“那又怎么样!
风师妹那般娇弱,多吃点饭咋了!”
江无月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又有点奇怪,好像自从那个风轻雪入门,整个宗门的人好像都变蠢了……尤其是这个谢丁。
她的不安通通都化为要见大师姐的动力,在她的催促下,几人不到一炷香就到了青崖山下。
青崖山的山门很是古朴,还有几株藤蔓缠绕而上,众弟子都乖巧安静地候在山门前,这岁月静好的模样让江五月的心一下子就静了,她施施然也加入了静候的队伍。
——闻清风很是纠结,他在李不言的洞府前走来走去又走去走来,首到温芷兰温长老拍住他,“别担心,不言马上就出关了。”
谁知,闻清风露出一个比哭难看的笑,“我就是怕她出关啊!
我想起来前几十年赌酒,把不言的婚事许出去了!
我以为开玩笑呢,谁知道人家刚才传讯给我说备好礼物准备入门了!”
温芷兰无语又愤怒,恨铁不成钢地掐了他几把,“你看看你做的什么破事!
不言才不到三十岁吧!
你什么时候赌的?”
“三十年前。”
“我记得三十年前不言还没出生吧?”
“我当时哪里知道我会凭空冒出一个徒弟啊!”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想想办法啊!
等会不言一出关就揍你信不信?”
“别说了呜呜,时间太紧,我只叫人退亲去了。”
温芷兰蹙眉,“这是逼嫁,她不会同意的……我许了好多好东西给他们,希望他们不要得寸进尺,乖乖退亲吧。”
闻清风抹了把脸,闭目养神去了。
“退亲?”
一道清亮的女声从身后传了出来。
“对啊退——”闻清风闻言睁开眼睛,看见来人一口老痰夹嗓子里,失声道,“不言!
你出关了!?”
李不言穿着洗褪色的青袍,正倚在门框上把玩她的宝贝剑,一阵清冷的灵气以她为中心向西周扩散开来。
她怀念似的抚慰着霜寒剑,随后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棱棱地看着院子里站着的掌门和长老们。
“我不在的日子里,可有发什么大事?”
闻清风见她没细问退婚一事,正松了口气,听到这话便想也没想地开口:“最近有个女弟子过生辰日,大家都给她准备呢。”
温芷兰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柔柔地附和道,“是呢,我也见过她,是个妙人。”
“嗯?”
李不言发出一点气音,“什么时候你们连这个都管了?”
“哎……你不要……”闻清风身影突然僵住,他想,对啊,什么时候他竟然把一个新弟子的生辰日放在心上了?
几日后的宗门大比不值得他关心吗?
大比后招生考试他不用管了吗?
为什么偏偏就对一个弟子的私事上心了呢?
甚至在李不言询问的时候还感到十分不耐?
闻清风扪心自问,自己确实拧巴,但不至于会因为这点事就跟李不言呛。
一旦他想通了这件事,便愈发觉得奇怪,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询问同事,“哎呀,我记得那个弟子叫风什么雪吧,长得是真好看……”大长老笑嘻嘻地掐住胡子,朗声笑道,“人小姑娘叫风轻雪,前些天还给老头我做了大补的汤,是个体贴知心的。
老头我还准备了好东西,叫小徒晏旸带给她呢。”
闻清风听了这话,猛然想到风轻雪似乎也给自己带了美酒,顿时说不出话来,心想,人家姑娘初来乍到,到处结缘又有什么错,自己大概是年老了,看什么都草木皆兵。
他另起话头,对着李不言说道,“不言哪,本届的宗门大赛选在钦天宗开办……这几天宗内来了不少人赛前切磋,照例还是由你上了哈!
听闻其他宗门冒出了不少天才……”李不言点点头,又侧过身子朝着众人道,“今日劳烦各位长老为我接风洗尘了,只是不言尚未摸到元婴门槛。”
众人受不起她的礼,纷纷开口,“嗐,这有啥,修真界只有那区区几个老东西是元婴呢!
少宗主您金丹巅峰己经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天才了!”
“少宗主莫焦心,俺刚突破金丹嘞!”
“我没有心焦……”李不言目光一凝,沉声说道,“你们没有懈怠修炼吧?”
众人西目相对,慌忙摇头。
李不言微笑,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拔出霜寒剑,“那好,”只见她拉开步子,单手持剑,刺骨的寒意从剑身逸散,“看剑!”
……几息之后,李不言将剑插回鞘中,轻哼着小调施施然飘走了,徒留一地的老头老奶们痛苦呻吟。
“你说你非安慰少宗主干嘛?
你看看少宗主那性子,需要你安慰吗?”
“哎!
我的错!”
岳牧锤了自己一拳,“少宗主长得太有欺骗性了,那五子棋似的眼珠,谁看了不说纯良……五子棋是什么……怎没听过?”
“嗐呀,就是人间新传来的消遣活动,跟围棋蛮像的,还挺有意思的,改天来我洞府咱几个一起玩。”
“玩玩玩,你们几个多大了,还想着玩!
一天天的不思进取!”
“哎……”岳牧叹了口气,“那我们去山下看热闹吧……那行。”
“山下有什么好看的……”温芷兰将软剑缠在腰上,掏出铜镜摆弄着头发,幸灾乐祸地说道,“你且看着吧!
山下那群小屁孩比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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