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蝉鸣声不绝于耳,纱帘摇曳,榻上的人正在陷入睡梦中,忽地一睁眼,有点被吓到似的拍着胸脯。
洛宁捂着胸口扫视着周围,她这是……重生回来了?
洛宁忙喊着:“摘桃!”
一个活泼俏皮的小侍女蹦蹦跳跳走进来,看见榻上的人醒了,高兴地说:“殿下醒了,喊奴婢是有什么事吗?”
“皇上在干什么?”
洛宁撩起窗帘往外头看去,原是夏至,蝉吵得很,烈日骄阳的,谁都不愿出去。
可她现在就想去御书房看看自家弟弟。
自父皇驾崩后,自家这个傻弟弟就在学习政务,每天忙的饮食都不规律了。
前世弟弟就因为胃癌去世了,政权易主,她则被贩卖到边塞地区。
这世无论如何她都要守护好这个家。
“回殿下,皇上还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摘桃恭恭敬敬地回答。
洛宁懒洋洋地下了榻,对摘桃说:“更衣,去御书房。”
“是!”
半个时辰后,洛宁衣着华丽地踏进了御书房,远远地就看见自家这个傻弟弟还在批折奏。
她笑出声,引得皇帝不耐烦,还没抬头就首接一声怒哄:“出去!
朕说了在忙,午膳缓一会。”
洛宁挑眉,慵懒地声音在殿内徘徊:“皇上这是忙的连午膳都不吃了?”
皇帝一顿,抬头就看见自己漂亮姐姐提着饭盒走来,他忙起身飞奔过去:“阿姐!”
声音委屈巴巴的,好不惹人怜。
洛宁伸手接住弟弟,摸摸他的头,声音轻轻的:“乖,阿姐在。
咱们先把饭吃了好不好?”
洛安乖乖从洛宁怀里退出来,点了点头,拉起她的手:“阿姐陪朕一起。”
洛宁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家这个弟弟最是黏着她,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书桌上,皇帝正在用膳,洛宁翻着那些折奏,看了几本,眉头一皱。
她大概知道她回到什么时候了,回到新帝刚登基后的一个星期。
她看着这些折奏上说永安王在边境战伤,兵权建议暂时易主。
她冷笑一声,这些宦官打的一手好算盘。
永安王是她三哥,要不是洛安是太子,凭功勋永安王才是登基的那一个。
可惜这几个哥哥和弟弟关系都很好,没有皇室内斗,便按规矩让洛安登基。
洛宁首接朝门外喊:“福德!”
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跪在地上:“参见长公主殿下,参见皇上!”
洛宁抱臂冷笑:“这些折奏什么时候送过来的,早朝的时候哪些官员到了?”
福德公公跪在地上,忙说着:“回禀殿下,这些折奏昨晚送过来的,早朝时所有官员都到了,但是进谏的是冯宰相和吏部长使魏大人。”
洛宁眼底闪过一丝暴戾。
前世就是冯宰相害死她的所有亲人,谋权篡位。
这一世,她洛宁要他生不如死。
洛宁看着刚及弈的弟弟,首接下令:“把冯宰相给本宫喊来!”
“喏!”
福德公公急匆匆地离开了。
洛安看着自家阿姐满脸的冷意,有些好奇:“兵权朕不打算撤,阿姐怎么还喊他过来?”
“三哥现在伤势怎么样了?”
洛宁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倒换了个话题。
提起这个,洛安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三哥没事,但是这个事情可不是巧合,其中绝对有人做手脚。”
洛宁冷笑:“可不是嘛,冯宰相这么着急进谏,怎么看都别有用心啊。”
“报——冯宰相到!”
冯宰相进门跪在地上行礼:“参见皇上,参见长公主殿下。”
“免礼。”
洛安摆了摆手,唤来福德把饭盒拿走,便对下面的冯宰相说:“冯涛,你觉得永安王这伤势怎么样?”
“回禀陛下,永安王这次伤势一时半会恢复不了,但边疆必须有统领在,兵权暂交给他人为好。”
“那冯宰相这是想到有人可以接手这个兵权了?”
洛宁懒洋洋地靠在桌子上,随手翻着折奏。
“自然。
李将军暂可接手,他这几年为国也贡献了不少。
自然是最佳人选。”
冯宰相眼里燃起了光。
洛宁转过身俯视着下面恭恭敬敬跪着的人:“冯宰相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冯涛身子一僵:“微臣不知长公主殿下在说什么。”
“冯宰相真是为国操碎了心。”
洛宁一步步走下台阶,看着地上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声音都冷得使人如坠冰窟,“永安王战伤回京不到两天,冯宰相这么快就想好了人选,是不是早就料到永安王这次会受伤呢?”
“再者说,这伤,怕不是冯宰相算计好的吧?”
洛宁冷笑着蹲下来看着冯涛。
冯涛此时身子微颤,连带着声音都有点颤抖:“微臣不过是为国分忧,长公主怎么能平白污蔑人?
可有证据?”
洛宁微微一笑,忙扶起冯涛:“冯宰相,瞧你,本宫不过是随口开了句玩笑话,怎么还把你吓成这样。”
冯涛暗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恭恭敬敬地朝洛宁行了一礼:“长公主往后可切莫开这等玩笑。”
洛宁走回书桌旁,笑了一声:“本宫知道了。”
“若是没有别的事,微臣就告退了。”
冯涛战战兢兢地退出御书房。
看来这长公主是起疑心了,他得尽早把后事收尾做好,免得留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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