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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雁云骑》内容精“法號無空”写作功底很厉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裴沉月宁无尘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十八雁云骑》内容概括: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无尘,裴沉月,叶寒枝的古代小说《《十八雁云骑》由新锐作家“法號無空”所故事情节跌宕起充满了悬念和惊本站阅读体验极欢迎大家阅读!本书共计28627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6 17:34:12。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十八雁云骑》
主角:裴沉月,宁无尘 更新:2025-07-06 19: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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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雁云骑第一章:江湖震动暴雨倾盆。这雨来得蹊跷。云州边境大旱三年,
却在今日突降暴雨,仿佛天河决了口子。雨水冲刷着雁绝崖的峭壁,
将沉积多年的尘土与秘密一并冲下山谷。樵夫老周缩着脖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中跋涉。
他本不该在这种天气上山,但家中病妻急需草药,只得冒险入山。一道闪电劈下,
照亮了前方山崖下的一片黑影。"老天爷!"老周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泥水里。
十八具尸体。十八具年轻男子的尸体,整齐地围成一个圆圈,仿佛在守护着什么。
他们身披残破的雁翎甲,雨水冲刷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这些尸体虽然已被雨水泡得发白,却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仿佛死亡才刚刚降临。圆圈中央,
一柄青铜令深深插入地面,上面"云骑"二字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老周连滚带爬地下山报官时,宁无尘正在云州城衙门的档案室里翻阅陈年旧案。"宁捕快!
总捕头让你立刻去见他!"门外传来同僚的喊声。宁无尘合上卷宗,
掸了掸深蓝色官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二十二岁的他是云州衙门最年轻的捕快,
也是总捕头赵铁心的关门弟子。虽然年纪轻轻,却已因破获几起奇案而小有名气。"师父,
您找我?"宁无尘推开总捕房的门,发现赵铁心正与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低声交谈。
"无尘,这位是总督府的李参军。"赵铁心面色凝重,"雁绝崖下发现了十八具尸体,
总督大人命你即刻前往调查。"李参军上下打量着宁无尘,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宁捕快年轻有为,想必能迅速查明真相。此事关系重大,
总督大人希望...谨慎处理。"宁无尘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话中的迟疑,
但只是拱手道:"属下明白。"两个时辰后,宁无尘站在雁绝崖下,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滴落。
十八具尸体已被移放到临时搭建的草棚中,由衙役看守。"发现时就是这样围成一圈?
"宁无尘蹲下身,检查其中一具尸体的手掌。"回宁捕快,分毫不差。
"当地里正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怪就怪在,这些尸体看着死了有些年头,却又不腐不烂,
像是...""像是被什么力量封存了。"宁无尘轻声接道。他小心翻动尸体,
突然瞳孔一缩——尸体胸口处,一个拇指大小的雁形烙印清晰可见。更奇怪的是,
当他检查尸体上的伤痕时,
派的"断流剑"、玄天宗的"碎玉掌"、铁衣门的"破甲指"..."江湖各派的独门武学,
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些尸体上?"宁无尘喃喃自语。"宁捕快似乎对武林各派的功夫很熟悉?
"宁无尘猛地回头,发现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年轻女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
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眉眼如画却带着几分英气,腰间悬着一柄不起眼的短剑。"在下裴沉月,
是路过商队的护卫。"女子不等询问便自我介绍,"商队在山下驿站休整,听闻此处有异事,
特来查看。"宁无尘起身拱手:"官府办案,闲人勿近。"裴沉月却不为所动,
目光落在那柄青铜令上:"云骑...十八雁云骑,没想到真的存在。
"宁无尘心头一震:"姑娘知道这些尸体的来历?"裴沉月正要回答,宁无尘突然脸色一变,
一把将她推开!一支弩箭擦着裴沉月的发梢飞过,深深钉入地面。"小心!
"宁无尘拔刀出鞘,将裴沉月护在身后。四周雨幕中,十余个黑衣人无声出现,
刀光在雨中闪烁。"把青铜令交出来,饶你们不死!"为首的黑衣人冷声道。
宁无尘冷笑:"官府之物,岂容宵小觊觎?"黑衣人不再多言,挥手示意进攻。
宁无尘刀法凌厉,连退三人,但对方人多势众,很快便左支右绌。危急时刻,
一道剑光如新月乍现,三名黑衣人应声倒地。宁无尘惊讶回头,
只见裴沉月手中短剑如游龙惊鸿,招式精妙远超寻常护卫。"发什么呆?
"裴沉月一剑逼退偷袭者,"先脱身再说!"两人背靠背杀出重围,逃入山林。
确认甩开追兵后,宁无尘靠在树干上喘息:"裴姑娘好身手,不像寻常护卫。
"裴沉月收剑入鞘:"彼此彼此。宁捕快的'断岳刀法',也不像普通衙门教得出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与好奇。"合作如何?"裴沉月突然提议,
"你查你的案,我找我的东西,各取所需。""你要找什么?""真相。
"裴沉月望向义庄方向,"关于十八雁云骑的真相。"当夜,两人潜入停放尸体的义庄。
宁无尘举着油灯,仔细检查每一具尸体:"这些伤痕...不是混战所致,而是处决。
这些人是被各派高手联手杀死的。
"裴沉月轻轻抚过一具尸体胸前的雁形烙印:"十八云骑...江湖传说中的秘密组织,
竟真的存在。"宁无尘突然发现什么,凑近青铜令:"你看这纹路,
像不像...""云州总督府的徽记。"裴沉月接道,声音冰冷。两人同时沉默。窗外,
雨声渐歇,一轮残月从云缝中露出,将义庄内十八具年轻尸体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第二章 青铜秘档黎明前的云州城笼罩在薄雾中,宁无尘站在总督府西墙外的老槐树下,
指尖摩挲着青铜令上的纹路。昨夜与裴沉月分别后,他辗转难眠,
那十八具年轻尸体胸口的雁形烙印和青铜令上的总督府徽记纹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官府中人查官府之事,何必如此偷偷摸摸?"宁无尘猛地回头,
裴沉月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依旧是一身粗布衣衫,只是腰间多了个鼓鼓囊囊的皮囊。
"裴姑娘倒是神出鬼没。"宁无尘压低声音,"我虽在衙门当差,但总督府不归我们管。
直接询问必会打草惊蛇。"裴沉月嘴角微扬:"正合我意。"她从皮囊中取出两套夜行衣,
"换上吧,宁捕快。天快亮了。"半刻钟后,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过总督府西墙。
宁无尘落地时脚下一滑,被裴沉月一把扶住。她手指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小心。
"裴沉月贴近他耳边,"西墙内三步一机关,跟着我的脚步走。"宁无尘心中诧异。
这女子对总督府的了解,绝不只是道听途说那么简单。他默默记下裴沉月的每一步落脚点,
随她避开巡逻的侍卫,潜入内院。"档案室在东厢阁楼。"宁无尘低声道。
裴沉月摇头:"那种地方不会有机密。跟我来。"她领着宁无尘穿过回廊,
来到后院一处不起眼的假山前。月光下,裴沉月的手指在假山某处轻轻一按,
一块石板悄然移开,露出向下的阶梯。
宁无尘瞳孔微缩:"裴姑娘对总督府的密室也了如指掌?""江湖人自有江湖路。
"裴沉月避而不答,率先走下阶梯。石阶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密室,四壁书架堆满卷宗。
宁无尘点燃墙上的油灯,开始快速翻阅。大部分是近年来的税赋记录和往来公文,毫无价值。
"找十八年前的。"裴沉月提醒道,"关键字'云骑'或'雁'。
"宁无尘转向最里层的书架,灰尘显示这里常年无人问津。他抽出一本厚重的册子,
封面上烫金的"云州秘档"四字已经褪色。翻开第一页,宁无尘的呼吸为之一窒。
"十八雁云骑,建武三年由江湖各派精英组建,直属总督府,
专司......"后面的字迹被人为刮除,难以辨认。裴沉月凑过来,
发丝拂过宁无尘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她快速翻到下一页:"这里记载了名单!
"名单上共有二十个名字,但后十八个都被墨迹涂黑,只有前两个还能辨认:"统领宁雁回,
副统领赵铁心......""赵铁心?"宁无尘失声,"我师父?
"裴沉月猛地合上册子:"有人来了!"远处传来脚步声和钥匙碰撞的声响。
裴沉月迅速熄灯,拉着宁无尘躲到书架后。密室门被推开,
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昨日在衙门见过的李参军。"奇怪,灯怎么灭了?
"李参军嘀咕着,重新点燃油灯。他径直走向最里层的书架,取下那本《云州秘档》,
翻到某页仔细查看。"果然有人动过。"李参军面色阴沉,突然高喊,"来人!有刺客!
"裴沉月当机立断,一枚铜钱从指间激射而出,打灭油灯。
黑暗中她拽住宁无尘的手腕:"走!"两人趁乱冲出密室,身后传来侍卫的喊叫声。
裴沉月熟门熟路地带宁无尘拐入一条狭窄的甬道,
七弯八绕后竟从城隍庙后的一口枯井中钻出。宁无尘大口喘气,
我师父竟是十八云骑的副统领......那十八具尸体......""是你师父的旧部。
"裴沉月替他补完,"而青铜令,很可能是调遣云骑的兵符。
里的种种异常——赵铁心总在酒后念叨些"兄弟""血债"之类的话;他教给宁无尘的刀法,
确实比衙门教习的武艺精妙太多;还有那些突如其来的外出,
说是查案却常常数日不归......"必须回去问师父。"宁无尘起身就要走。
裴沉月拦住他:"等等!你听——"远处传来钟声,悠长而沉重,一连九响。
宁无尘脸色骤变:"丧钟?这是......""衙门方向的钟声。"裴沉月沉声道。
宁无尘拔腿就跑,裴沉月紧随其后。当他们冲进衙门时,院内已聚集了不少捕快,
人人面带悲色。宁无尘的心沉到谷底。"无尘......"同僚王捕快红着眼眶,
"总捕头他......"宁无尘推开众人,冲进内室。赵铁心躺在榻上,面色铁青,
嘴角残留着黑血,已然气绝多时。"师父!"宁无尘跪倒在榻前,
双手颤抖着握住赵铁心冰冷的手。昨日还精神矍铄的老人,今日竟成了一具尸体。"是中毒。
"王捕快低声道,"今早伙房发现他倒在后院井边,
手里攥着这个......"王捕快递过一块染血的布条,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雁门血"。宁无尘如遭雷击。这是师父留给他的最后讯息,
与十八云骑、青铜令和那些尸体紧密相连的线索。"节哀。"裴沉月轻声道,
却站在门口没有靠近。宁无尘缓缓起身,将布条收入怀中:"王哥,
师父的后事麻烦你们操办。我有要事必须立刻处理。"他大步走出衙门,裴沉月默默跟上。
转过两条街后,宁无尘终于在一棵老树下停步,一拳砸在树干上,树叶簌簌落下。
"他们杀了我师父。"宁无尘声音嘶哑,"因为他在查十八云骑的事,
或者......因为他曾经是其中一员。
"裴沉月沉吟片刻:"雁门血......雁门是云州北面的一个小镇,以铁矿闻名。
'血'可能指血脉,也可能指血案。""我要去雁门镇。"宁无尘斩钉截铁。"在那之前,
"裴沉月按住他的肩膀,"我们需要更多线索。青铜令现在是你最大的筹码,
也是最大的危险。"仿佛印证她的话,远处街角闪过几道黑影,
看身形正是昨夜袭击他们的那群人。宁无尘和裴沉月对视一眼,默契地拐入小巷。"分头走,
戌时在城隍庙会合。"裴沉月说完,纵身跃上屋顶,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宁无尘则故意暴露身形,引着黑衣人向反方向跑去。他熟悉云州城的大街小巷,
很快甩开追兵,绕路前往城隍庙。黄昏时分,宁无尘在城隍庙后殿等待。突然,
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他猛地拔刀转身。"反应不错。"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梁上传来。
阴影中跃下一个白衣男子,约莫三十岁上下,面容冷峻如刀削,腰间悬着一柄细长的剑。
男子落地无声,宛如一片雪花飘落。"叶寒枝。"男子自报姓名,"宁捕快,
我来给你一个忠告——停止调查十八云骑的事,带着青铜令离开云州,越远越好。
"宁无尘握紧刀柄:"你是什么人?为何关心我的去向?""我是唯一不想看你死的人。
"叶寒枝的声音不带感情,"青铜令现世,江湖各派已经闻风而动。
玄天宗、青峰派、铁衣门的高手都在赶来云州的路上。你师父只是个开始。
""你知道我师父是怎么死的?"宁无尘眼中燃起怒火。
叶寒枝微微摇头:"我知道的比你多,但还不是全部。十八云骑的覆灭牵扯太广,
不是你一个小捕快能承担的。""如果我拒绝呢?""那么下次见面,我们可能就是敌人了。
"叶寒枝说完,身形一晃,已到了殿外。宁无尘追出去,只见白衣飘飘,
叶寒枝的身影已消失在暮色中。他刚要返回,突然听到庙墙外传来一声闷哼,
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宁无尘警觉地绕到墙后,发现一个黑衣人倒在血泊中,
咽喉处一点剑痕,正是叶寒枝的手法。黑衣人手中握着一支吹箭,箭头发黑,显然淬了毒。
"看来想杀我的人不少。"宁无尘自语道。"而且来头不小。"裴沉月从树上跳下,
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这刺客是血手帮的人,江湖上最贵的杀手组织。
"宁无尘皱眉:"谁这么大手笔?""青铜令的价值远超你的想象。"裴沉月沉声道,
"江湖传言,它是开启前朝秘宝的钥匙,得之可号令三十六派。
"宁无尘想起总督府密室中的档案:"十八云骑的覆灭与此有关?""或许更糟。
"裴沉月望向渐暗的天色,"我打听到一个消息——十八年前,雁门镇曾发生过一场屠杀,
全镇三百余人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只有镇外的荒地多了十八座无名碑。
"宁无尘心头一震:"十八云骑,十八座碑......""而屠杀发生的那晚,
"裴沉月一字一顿,"有人看见云州总督的亲兵出现在雁门镇。"夜色完全笼罩了城隍庙。
宁无尘从怀中取出青铜令,月光下,"云骑"二字泛着诡异的青光。他突然意识到,
自己手中握着的,可能是一个足以打败整个云州乃至江湖的秘密。
而师父用生命换来的"雁门血"三字,正是通往这个秘密的第一把钥匙。
第三章 血碑无声晨雾笼罩着通往雁门镇的官道。宁无尘勒住马缰,
望向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峦轮廓。三天前师父下葬后,他便与裴沉月踏上了前往雁门镇的路途。
青铜令贴身藏在他胸前,隔着衣服传来冰凉的触感。"前面就是断魂峡,
过了峡谷再行半日就到雁门镇。"裴沉月指着前方两山之间的狭窄通道,"地势险要,
小心埋伏。"宁无尘点点头,右手不自觉地按在刀柄上。自从离开云州城,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就如影随形。师父临终写下的"雁门血"三字,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峡谷中雾气更浓,马匹不安地打着响鼻。宁无尘忽然抬手示意停下,侧耳倾听。
除了风声和偶尔的鸟鸣,峡谷中似乎还夹杂着另一种声音——金属轻微碰撞的声响。"下马!
"裴沉月低喝一声,同时从马背上翻滚而下。几乎在同一瞬间,
十余支弩箭从两侧岩壁破空而来。宁无尘的马匹惨嘶一声,倒地抽搐。
他迅速躲到一块凸出的岩石后,拔刀出鞘。"血手帮的箭上有毒!"裴沉月紧贴岩壁,
短剑已在手,"至少十个人,上面五个,下面五个。"宁无尘从岩石缝隙中窥视,
果然看到岩壁上挂着几个黑衣人,正装填第二轮弩箭。地面上也有黑影在雾气中移动。
"我引开地面的人,你解决上面的。"宁无尘低声道,不等回应便纵身跃出,刀光如练,
直扑最近的黑衣人。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宁无尘会主动出击,仓促间举刀格挡。两刀相撞,
火花四溅。宁无尘招式一变,刀锋贴着对方兵器下滑,直取手腕。黑衣人惨叫一声,
兵刃落地。岩壁上的弩箭手调转方向瞄准宁无尘,却听几声轻响,
五人几乎同时从岩壁上栽下。裴沉月如灵猫般在岩壁间腾挪,
手中短剑每次挥出都带起一蓬血花。最后一个弩箭手见势不妙,转身欲逃。裴沉月冷哼一声,
剑尖在岩壁上一点,身形如箭射出,短剑精准刺入对方后心。
宁无尘这边也解决了三个黑衣人,剩下一个见同伴尽殁,
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对准宁无尘。"小心毒砂!"裴沉月惊呼。宁无尘侧身闪避,
却见那黑衣人手腕一抖,竹筒中喷出的并非毒砂,而是一团红色粉末。粉末在空中爆开,
形成一片红雾。"血影遁!"裴沉月剑光一闪,刺穿红雾,却已不见黑衣人踪影,
"让他跑了。"宁无尘咳嗽着挥散红雾:"血手帮为何对我们穷追不舍?""不是对我们,
"裴沉月擦拭着短剑,"是对青铜令。血手帮是拿钱办事的杀手组织,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她弯腰检查尸体,从一人怀中摸出一块铜牌,上面刻着血色手印和几道纹路。
"血手帮的'追魂令'。"裴沉月眉头紧锁,"铜牌上的纹路代表赏金等级,
三道纹......"她抬头看向宁无尘,"有人出三千两黄金买你的命。
"宁无尘苦笑:"我竟不知自己这么值钱。""不是你,"裴沉月将铜牌递给他,
"是青铜令。你看背面。"铜牌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青铜令图案,下方写着"死活不论"。
宁无尘心头一凛。血手帮不过是开胃菜,更大的危险恐怕还在雁门镇等着他们。午后,
两人徒步抵达雁门镇。镇子不大,清一色的灰瓦房子沿着主街排列,镇中央有口水井,
几个妇人正在打水。见到陌生人进来,她们立刻停止交谈,警惕地打量着宁无尘和裴沉月。
"先找客栈住下。"宁无尘低声道,"然后去拜访镇长。""不必找了,
"裴沉月指向街尾一栋稍大的宅院,"那里就是镇长家,也是镇上唯一的客栈。"镇长姓吴,
五十来岁,身材瘦削,眼睛小而亮,像两颗黑豆。见到两位陌生人,他脸上堆起笑容,
眼角却纹丝不动。"两位是......?""行商。"宁无尘亮出伪造的路引,
"路过贵镇,想借宿一晚。"吴镇长接过路引,眼睛却一直往宁无尘腰间瞟,
似乎在寻找什么。看完路引,他笑容不减:"欢迎欢迎!正好有两间上房空着。小二,
带客人去看看房间!"一个瘦弱少年应声而出,领着两人穿过天井来到后院。
房间虽简陋但还算干净。宁无尘放下行李,低声对裴沉月说:"这镇长不对劲。
"裴沉月点头:"他看你的眼神,像是在等什么人。"安顿好后,宁无尘借口参观镇子,
向小二打听当地风土人情。少年起初支支吾吾,在收到一块碎银后话才多起来。
"咱们雁门镇没啥特别的,就是产点铁矿。前些年还挺红火,
后来......"小二突然压低声音,"后来出了事,矿洞都封了。""什么事?
"宁无尘追问。小二摇头不肯说,只是指了指镇北:"客官要是闲来无事,
可以去北边的老君庙看看,那里......"话未说完,前院传来吴镇长的咳嗽声,
小二立刻闭口,匆匆离去。宁无尘与裴沉月对视一眼,决定去镇北一探究竟。出了镇子往北,
是一片荒芜的丘陵地带。走了约莫二里地,前方出现一座破败的小庙,
庙门上的匾额已经倾斜,"老君庙"三字模糊不清。绕过庙宇,
后面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停住脚步——十八座石碑整齐排列在荒地上,每座碑都有一人高,
碑上无字,却刻着与青铜令相似的纹路。"无名碑......"裴沉月声音微微发颤。
宁无尘走近最近的一座石碑,伸手抚摸碑面。石头冰凉,触感粗糙,
但当他手指划过某个特定位置时,却感到一丝异样。低头细看,
那处石面比其他地方光滑许多,像是经常被人触摸。"这些碑有人定期祭拜。"宁无尘断言,
"但为何不刻名字?"裴沉月绕着碑群走了一圈,突然在一座碑前跪下,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粒青稞撒在碑前。"你认识这座碑?"宁无尘走到她身旁。
裴沉月没有回答,但宁无尘注意到她的手指在碑面某个位置轻轻摩挲,
那里有一个极浅的雁形凹痕,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回镇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万千:十八云骑、十八具尸体、十八座无名碑......师父的"雁门血"到底指向什么?
裴沉月又为何对其中一座碑如此特别?晚饭时,吴镇长热情地邀请两人同桌用餐。酒过三巡,
宁无尘故作随意地问:"镇长,镇北那些石碑是......?"吴镇长手中酒杯一晃,
酒水洒在桌上:"客官怎么问起那个?不过是些无主荒坟,年头久了,早没人记得是谁了。
""可我听说,十八年前雁门镇发生过一场大案?"宁无尘紧盯着镇长的眼睛。
吴镇长脸色骤变,酒杯"啪"地掉在地上:"谁...谁跟你说的?没有的事!
我们雁门镇一向太平!"裴沉月突然插话:"镇长可听说过'十八雁云骑'?
"吴镇长猛地站起,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巨响:"两位到底是何人?"他声音发颤,
"若是为那件事而来,恕不招待!小二,送客!"宁无尘正要解释,裴沉月却按住他的手,
轻轻摇头。回到房间后,裴沉月悄声道:"今晚我去镇长书房看看,你留意其他动静。
"宁无尘本想反对,但看她神色坚决,只得点头:"小心。"三更时分,裴沉月悄然出门。
宁无尘等了片刻,也轻手轻脚跟上。镇长宅院一片漆黑,只有书房隐约透出灯光。
宁无尘屏息靠近,透过窗缝看到裴沉月正在翻看书架上的账册。突然,
书架后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裴沉月迅速躲到门后。吴镇长鬼鬼祟祟地从暗门中走出,
手里捧着一个木盒。他打开盒子,取出一块与青铜令相似的金属牌,只是颜色偏红。
镇长摩挲着令牌,
:"十八年了......该来的还是来了......"裴沉月从阴影中现身:"吴镇长,
久等了。"吴镇长惊得差点摔了令牌:"你...你怎么在这里?""为了这个。
"裴沉月指向血色令牌,"血云令,十八云骑副统领的信物。赵铁心死后,它应该在你这里。
"吴镇长面如死灰:"你...你是裴天星的......""妹妹。"裴沉月声音冰冷,
"我哥哥是十八云骑最后一人,他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雁门镇。
这些无名碑下埋的是什么?为什么其中一座上有我裴家的家纹?
"宁无尘在窗外听得心头一震。裴沉月竟是来寻找兄长的,而她兄长是十八云骑成员!
吴镇长颓然坐下:"裴姑娘,你兄长他......"话未说完,一支弩箭破窗而入,
正中吴镇长咽喉。宁无尘大喝一声"有刺客",踹门而入。又是血手帮的黑衣人,
这次足有二十余人,从四面八方涌来。裴沉月一把抓起血云令,短剑出鞘:"从后门走!
"两人且战且退,来到后院。黑衣人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被包围,
宁无尘突然发现墙角有个地窖入口。"下去!"他推开裴沉月,挥刀挡住射来的弩箭。
两人钻入地窖,宁无尘刚要把门闩上,一柄长剑却从门缝刺入,险些划破他的喉咙。
裴沉月眼疾手快,短剑一格,将长剑挡开。地窖内漆黑一片,弥漫着草药和霉味。
宁无尘摸出火折子点亮,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苍白的脸——叶寒枝靠墙而坐,
胸前包扎的布条渗出血迹,手中长剑正对着两人。"是你?"宁无尘惊讶道。
叶寒枝也认出了他们,剑尖垂下:"追兵?""同路人。"裴沉月简短回答,
耳朵贴在地窖门上听外面的动静,"血手帮的人在上面搜查。"叶寒枝试图站起,
却因牵动伤口而皱眉:"你们为何来雁门镇?""查十八云骑的事。"宁无尘直言不讳,
"你呢?为何受伤躲在这里?"叶寒枝沉默片刻:"和你们一样。只是比你们早到一步,
遇到了'欢迎仪式'。"裴沉月突然盯着叶寒枝:"你手臂上是什么?
"叶寒枝的袖子在打斗中撕裂,露出手臂上一个雁形烙印——与十八云骑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空气瞬间凝固。宁无尘的手不自觉地按在刀柄上,裴沉月的短剑也微微抬起。
叶寒枝看着两人戒备的姿态,苦笑一声:"不必紧张。我确实是十八云骑的人,
或者说......本该是。"他扯开衣领,露出完整的烙印,
"这个印记本该在我十八岁时烙上,但在那之前,十八云骑就已经覆灭了。
""你是替补成员?"裴沉月敏锐地问。"暗卫。"叶寒枝纠正道,
"每个云骑明面上有一名暗卫,作为后备和影子。我的主上是云骑统领宁雁回。
"宁无尘如遭雷击:"宁...雁回?"叶寒枝看向他:"你不知道?宁雁回是你父亲。
我以为赵铁心告诉过你。"地窖内一片死寂。宁无尘脑中嗡嗡作响,
他从小以为自己是个孤儿,被赵铁心收养,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竟与十八云骑有关。
裴沉月打破沉默:"所以你来雁门镇,是为了查宁雁回的死因?""也是为了保护他。
"叶寒枝看向宁无尘,"这是我的职责,虽然迟了十八年。
"上方传来脚步声和翻箱倒柜的声响,三人同时噤声。待声音远去,
宁无尘才低声问:"十八年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十八座无名碑?
"叶寒枝摇头:"我只知道十八云骑最后的任务在雁门镇,然后全军覆没。具体发生了什么,
需要查证。"裴沉月拿出从吴镇长那里夺来的血云令:"这个应该能提供些线索。
"三人凑近观察,血云令背面刻着几行小字:"血祭之日,雁门封矿。十八忠魂,永镇幽冥。
""血祭......"宁无尘想起师父留下的"雁门血"三字,
"难道十八云骑的死与某种血祭有关?
"裴沉月突然脸色煞白:"我哥哥......他最后来信说,发现了总督府的秘密,
要去阻止一场大祸......"叶寒枝神色凝重:"如果血祭真的存在,
而十八云骑是为了阻止它而牺牲,那么......""那么血祭可能还未结束。
"宁无尘接上他的话,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十八年后,有人想重启血祭。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青铜令的现世,血手帮的追杀,
吴镇长被灭口,这一切都不是偶然。十八年前的阴谋,正在今日重现。而他们手中握着的,
或许是阻止这场阴谋的唯一钥匙。第四章 营寨谜踪黎明微光透过地窖缝隙渗入,
宁无尘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三人轮流守夜,勉强休息了几个时辰。
叶寒枝的伤势在裴沉月调配的草药下稳定了些,但脸色仍苍白如纸。"血手帮的人应该撤了。
"裴沉月贴着地窖门听了片刻,"吴镇长的尸体恐怕已经被发现。"宁无尘握紧拳头。
又一个线索断了。他转向叶寒枝:"你昨晚说我父亲是云骑统领宁雁回,还知道些什么?
"叶寒枝靠着墙缓缓坐直:"十八云骑不是普通的江湖组织。三十年前,
江湖盟主发现了一个足以打败武林的秘密,于是从各派中挑选精英,
组成秘密部队守护这个秘密。每代十八人,代代相传。""什么秘密?"裴沉月追问。
叶寒枝摇头:"只有统领和副统领知道全部。我作为暗卫,只负责保护宁统领的安全。
"他看向宁无尘,"你出生那年,宁统领将你托付给赵铁心,
自己带着十七名云骑执行最后一次任务。从此再无音讯。"宁无尘胸口发闷。
青铜令、血云令、十八具尸体、无名碑......一切线索都指向十八年前那个雨夜。
"血云令背面的'血祭'是什么意思?"宁无尘问。叶寒枝面色凝重:"我只听说过传闻。
每隔十八年,雁门山地脉中的某种力量会苏醒,需要以特殊方式镇压。
十八云骑的任务可能与此有关。"裴沉月突然从怀中取出一物:"这个或许能告诉我们更多。
"宁无尘认出那是她在无名碑前撒青稞的那座碑上取下的东西——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金属片,
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这是......""我裴家的家徽。"裴沉月声音低沉,
"哥哥失踪前留给我的,说如果他不回来,就去雁门镇找这座碑。"她翻转金属片,
背面刻着几个小字:"营寨东北,石中有秘。"三人对视一眼。云骑营寨,
这可能是揭开谜团的关键。"营寨在哪儿?"宁无尘问。
叶寒枝思索片刻:"应该在雁门山东北麓。当年云骑有个秘密据点在那里。""那就去营寨。
"宁无尘站起身,"趁着天亮前离开镇子。"三人小心摸出地窖。院子里静悄悄的,
血手帮的人已经撤走,只有几处打斗痕迹和干涸的血迹显示昨晚的惨剧。
吴镇长的尸体已被抬走,书房门大敞着,显然被彻底搜查过。
裴沉月快速检查了暗门后的密室,出来时摇了摇头:"被搬空了,什么都没留下。
"离开镇长家,三人避开大路,沿着山间小径向东北方向行进。叶寒枝伤势不轻,
走了一段便脸色发白。宁无尘扶他在一块山石旁休息,裴沉月去附近寻找草药。
"你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叶寒枝突然问。
宁无尘摇头:"师父...赵铁心只说我是孤儿,父母死于匪患。"他苦笑,"现在想来,
他教我武功时总说'这招是你父亲最拿手的',我却只当是鼓励。
"叶寒枝望向远处:"宁统领的'断岳刀法'名震江湖,你使刀的路数确实有他的影子。
"裴沉月回来时手里攥着几株草药,用石头捣碎后敷在叶寒枝伤口上:"暂时止血止痛,
到了营寨再找更好的药。"继续前行,山路越来越陡。正午时分,三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山坳。
前方树林中隐约可见残破的围墙和几座倒塌的瞭望塔。"就是那里。"叶寒枝指着树林,
"云骑营寨。"穿过茂密的灌木,营寨的全貌逐渐清晰。木质围墙大多已经腐朽倒塌,
中央的空地上散落着几座石砌建筑的残骸。最显眼的是一座半坍塌的塔楼,
塔顶的青铜铃铛在风中微微晃动,发出空洞的响声。"小心机关。"叶寒枝提醒,
"云骑营寨处处有防护。"宁无尘走在最前,仔细观察地面和周围的痕迹。接近主建筑时,
他忽然抬手示意停下:"这里有蹊跷。"他指着地面几处几乎不可见的凹陷:"翻板陷阱,
踩上去会掉进下面的尖桩。"裴沉月点头赞许:"眼力不错。"她从附近找来几块石头,
精准地扔在凹陷周围,触发机关。几块木板翻转,露出下方两丈深的陷阱,
底部锈蚀的铁刺闪着寒光。绕过陷阱,三人进入主建筑。内部比外观保存得好些,
墙上挂着残破的旗帜和兵器架,一张长桌上积了厚厚的灰尘。宁无尘拂去灰尘,
露出桌面上刻着的十八个名字——十八云骑的名册。
"宁雁回、赵铁心、裴天星......"宁无尘一个个念出名字,心跳加速。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父亲的名字以这种方式出现。裴沉月颤抖的手指抚过"裴天星"三个字,
眼眶发红。叶寒枝则沉默地看着最后一个名字——"叶凌风"。"我父亲。"他轻声说,
"上一代暗卫。"宁无尘继续查看房间,在墙角发现一个暗格。
打开后里面是一本残破的日志,封面上写着"云骑密录"。翻开第一页,
只有简短的几行字:"血祭将至,异象频现。总督府有异动,恐生变数。
雁回决意率众前往雁门镇阻止,此行凶险,故留记于此。若有不测,
后来者当知——十八云骑为护苍生而死,无怨无悔。"日志后面几页被撕去,
只留下残破的边角。"这里还有东西。"裴沉月在书架后发现一道暗门。
门上有十八个小型凹槽,排列成雁阵形状。"需要钥匙。"叶寒枝观察后说,
"很可能是云骑的令牌。"宁无尘取出青铜令,裴沉月拿出血云令。
两人将令牌放入对应的凹槽,正好契合。叶寒枝摇头:"还缺十六块。"裴沉月思索片刻,
取出从无名碑带回的裴家家徽:"试试这个。"她将家徽放入另一个凹槽,严丝合缝。
机关启动的声音传来,暗门缓缓打开。三人刚踏入,身后的门就自动关闭。黑暗中,
宁无尘点燃火折子,照亮了一条向下的阶梯。"小心脚下。"宁无尘提醒道,
"阶梯上有标记。"果然,每隔几级台阶就有一个小小的雁形刻痕。
宁无尘发现只有踩在有刻痕的台阶上才安全,其他台阶会触发机关。他领头小心下行,
裴沉月和叶寒枝紧随其后。阶梯尽头是一个圆形石室,中央立着一块石碑,
上面刻着十八云骑的完整名册和简略生平。石碑周围的地面上有十八个小型石柱,
每个柱顶都有一个凹槽。"令牌放置处。"叶寒枝说,
"看来需要集齐十八块令牌才能激活某种机关。"宁无尘绕着石碑查看,
突然注意到石碑背面刻着一幅地图:"这是......雁门山地脉图?
"地图上标注了几个红点,连成一个特殊的图案,中心点正是他们所在的营寨位置。
一条虚线从营寨延伸至雁门山深处的一个标记处,旁边写着"封魔台"三字。
"血祭......封魔......"裴沉月喃喃自语,
"难道十八云骑守护的秘密与镇压邪魔有关?"突然,石室一角传来石块移动的声音。
宁无尘迅速转身,看到一块墙壁正在缓缓移开。"不好!有人触发了外部机关!
"叶寒枝拔剑在手。墙壁完全打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通道。静默几秒后,
一个黑影闪电般扑出,直取宁无尘咽喉!宁无尘侧身避过,刀已出鞘。黑影落地转身,
竟是一只通体漆黑的豹子,双眼泛着诡异的红光。"机关兽!"叶寒枝惊呼,
"云骑的守护机关!"黑豹再次扑来,宁无尘挥刀迎击,
刀刃砍在豹身上却只迸出火花——这畜生竟是金属铸造的!裴沉月从侧面一剑刺向豹眼,
黑豹灵活闪避,长尾横扫,将她逼退数步。叶寒枝忍着伤痛加入战团,
三人合力才勉强牵制住机关兽。宁无尘注意到黑豹每次攻击前,胸口都会闪过一道红光。
"它的弱点在胸口!"宁无尘大喊,"同时攻击!"当黑豹再次扑来时,三人同时出手。
宁无尘的刀、裴沉月的剑、叶寒枝的掌力一齐击中黑豹胸口同一位置。金属碎裂声响起,
黑豹僵在原地,眼中的红光渐渐熄灭。"好险......"裴沉月喘着气,
"云骑的机关术果然厉害。"宁无尘正欲说话,突然耳朵一动:"有人来了!
"通道中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人。三人迅速隐蔽在石碑后。几个呼吸后,
五个黑衣人走入石室,为首者检查了一下瘫痪的机关兽。"刚被破坏不久,人肯定还在附近。
"黑衣人声音沙哑,"搜!"宁无尘屏住呼吸,认出这些人与血手帮的装束不同,青衣短打,
腰间挂着玄天宗的令牌。他们为何对云骑营寨感兴趣?黑衣人分散搜索,
其中一人径直向石碑后走来。宁无尘握紧刀柄,准备突袭。就在此时,
石室另一侧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触发了地面机关,被突然弹出的铁矛刺穿大腿。
趁乱中,叶寒枝低声道:"跟我来!"他领着两人沿墙边潜行,钻入一条隐蔽的通道。
通道狭窄曲折,走了约莫半刻钟才重见天日。出口隐藏在营寨后方的一片灌木丛中。
三人不敢停留,迅速离开营寨范围,躲进附近的一个山洞。"玄天宗的人怎么会找到营寨?
"宁无尘拍去身上的尘土。叶寒枝面色凝重:"除非他们手中有云骑令牌。
玄天宗宗主当年与宁统领交好,或许......""不对。"裴沉月打断他,
"我在石碑上看到,玄天宗上一代宗主林远图的名字旁边有个特殊标记,像是后来添加的。
"宁无尘回忆道:"是个红色的'x'?""嗯。其他十七个名字都没有这个标记。
"叶寒枝猛地坐直:"叛徒!林远图是当年背叛云骑的内鬼!"洞内一时寂静。
宁无尘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玄天宗与当年的背叛有关,
而现在他们又在寻找云骑营寨......""血祭。"裴沉月声音颤抖,
"他们想重启血祭。"宁无尘想起日志上的话,心头一紧:"必须阻止他们。
但我们现在连血祭具体是什么都不清楚。""封魔台。"叶寒枝指着从石碑上抄录的地图,
"关键在那里。按地图所示,应该在雁门山主峰背面。"天色已晚,三人决定在山洞过夜,
明日一早前往封魔台。裴沉月用随身带的干粮做了简单的粥,叶寒枝服药后沉沉睡去。
宁无尘坐在洞口守夜,望着远处营寨的方向。月光下,他仿佛看到十八个身影列队而立,
为首的男子转身望来,面容模糊却让他心头一颤——那是从未谋面的父亲吗?"睡不着?
"裴沉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递来一碗热粥,"喝点吧。"宁无尘接过碗,
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又迅速分开。裴沉月在他身旁坐下,月光勾勒出她侧脸柔和的线条。
"今天在石碑上看到你哥哥的名字......"宁无尘轻声说。
裴沉月沉默片刻:"我十岁那年,哥哥被选入十八云骑。他本可以拒绝,
但当时有邪教中人盯上了我的特殊体质,哥哥为保护我,才加入云骑换取庇护。"她苦笑,
"讽刺的是,他走后第三年,我还是被发现了。若非师父相救,
我早已......"她没有说完,但宁无尘看到她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一个旧伤疤。
"你师父是?""浣花剑派前任掌门,已故的柳青霜。"裴沉月眼中闪过哀伤,
"她临终前告诉我,哥哥可能已经死了,但死因蹊跷。如果我想知道真相,
就去雁门镇找那座无名碑。
"宁无尘想起她在碑前撒青稞的画面:"所以你一直在寻找哥哥的下落。""嗯。
"裴沉月声音几不可闻,"现在终于确认了......"她的肩膀微微颤抖。
宁无尘不知哪来的勇气,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会查明真相,为你哥哥,也为我父亲,
为所有十八云骑讨一个公道。"裴沉月没有抽回手,月光下,宁无尘看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直到篝火渐渐熄灭。天蒙蒙亮时,一声异响惊醒了浅眠的宁无尘。
他警觉地抓起刀,看到洞口站着一个黑影——不是叶寒枝,也不是裴沉月。黑影缓缓走近,
月光照出一张陌生的面孔。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憔悴却目光如电,
手中握着一柄造型奇特的长剑。"你们不该来这里。"男子声音沙哑,"尤其是你,
宁雁回的儿子。"宁无尘全身绷紧:"你是谁?"男子没有回答,
而是看向醒来的叶寒枝:"小叶,长大了。"叶寒枝如遭雷击,
瞪大眼睛:"裴...裴大哥?"裴沉月猛地坐起,难以置信地望着男子:"哥...哥哥?
"男子——裴天星——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沉月,你不该卷入这件事。"他突然转身,
"有人来了,跟我走!"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玄天宗的人追来了。
宁无尘迅速摇醒叶寒枝,三人跟着裴天星冲出山洞,钻入茂密的山林。奔跑中,
宁无尘有无数问题想问,但此刻逃命要紧。裴天星对地形极为熟悉,领着他们甩开追兵,
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涧。确认安全后,裴沉月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抱住裴天星:"你还活着!
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裴天星轻拍妹妹的背,
眼中满是复杂情绪:"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他看向宁无尘和叶寒枝,
"你们带着青铜令和血云令,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血祭是怎么回事?
"宁无尘直截了当地问,"十八云骑为何覆灭?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裴天星面色一沉:"血祭是......"话音未落,一道寒光从暗处射来,
直取裴天星咽喉!第五章 青峰疑云暗器破空的尖啸声还在耳边回荡,
宁无尘已经扑向裴天星。但还是迟了——那枚淬毒的柳叶镖深深扎入裴天星的脖颈。
裴天星踉跄后退,
手指颤抖着指向密林深处:"青...峰..."裴沉月尖叫一声接住哥哥倒下的身体,
叶寒枝则如离弦之箭冲向暗器来源处。宁无尘蹲下身,看到裴天星的嘴唇迅速泛紫,
瞳孔开始扩散。"毒!"宁无尘撕下衣角扎紧裴天星颈部上方,但黑血已经顺着血管蔓延。
裴天星抓住妹妹的手,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最终在裴沉月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叶寒枝返回时脸色阴沉:"跑了。轻功极好,应该是青峰派的'踏雪无痕'。
"裴沉月抱着哥哥的尸体一动不动,泪水无声滑落。宁无尘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只能默默站在一旁。叶寒枝轻叹一声,开始检查裴天星的随身物品。
"他这些年应该一直藏在雁门山附近。"叶寒枝从裴天星怀中摸出一张地图和几枚铜钱,
"地图上有标记,是青峰派的位置。"宁无尘接过地图,
看到青峰派所在的山峰被画了个红圈,旁边标注着"林远图"三字。"玄天宗前任宗主?
"宁无尘疑惑道,"为什么标记在青峰派的地图上?"叶寒枝思索片刻:"除非林远图没死,
或者......他的传人在青峰派。"裴沉月突然抬头,
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青峰派......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宁无尘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我们会查清真相,但现在必须冷静。敌在暗我在明,
莽撞只会重蹈覆辙。"裴沉月甩开他的手,但眼中的疯狂渐渐平息。她轻轻合上哥哥的眼睛,
从自己发间取下一根青色发带,系在裴天星手腕上:"裴家的传统,
逝者需带着亲人的信物上路,来世才能再相聚。"三人简单掩埋了裴天星,
用石块垒了个小坟。裴沉月在坟前跪了许久,最终咬牙站起:"走吧,去青峰派。
"青峰派位于雁门山东北五十里的青峰山上,以轻功和剑法闻名江湖。三人日夜兼程,
两日后抵达山脚下的小镇。镇子不大,却异常繁华,
街上随处可见身着青衫、背负长剑的弟子。"先打听消息。"宁无尘压低斗笠,
"找家客栈住下。"他们选了家名为"听松"的客栈,要了两间房。安顿好后,
叶寒枝去镇上买药换伤布,宁无尘和裴沉月则在大堂用饭,顺便探听风声。"听说了吗?
下月初三,各派要在青峰派召开盟会。"邻桌一个商人模样的男子对同伴说,
"据说是为了商讨对付最近猖獗的血手帮。"同伴嗤笑:"血手帮算什么?我听说啊,
是为了十八云骑的事。"宁无尘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裴沉月低着头,耳朵却竖了起来。
"十八云骑?那不是十几年前的传说吗?""嘿,前几天雁门镇出了怪事,
十八具不腐的尸体,还有传说中的青铜令......"商人正要追问,
客栈门口突然一阵骚动。几个青峰派弟子簇拥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约莫四十出头,
面容儒雅,三缕长须,腰间悬着一柄青玉剑鞘的长剑。"是青峰派掌门程青峰。
"裴沉月低声道,"江湖人称'青玉剑',剑法出神入化。"程青峰环视大堂,
目光在宁无尘这桌停留了一瞬,随即走向预留的雅座。弟子们恭敬地奉上茶点,
掌柜亲自上前伺候。"程掌门今日怎么有空下山?"掌柜赔笑问道。
程青峰轻抚长须:"明日有贵客到访,需准备些山外的新鲜食材。"他声音温和,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另外,近日山上有贼人出没,诸位若见可疑人物,务必报知我派。
"掌柜连连称是。宁无尘和裴沉月对视一眼,低头继续用餐,
却感到有几道目光不时扫过他们。回到客房,叶寒枝已经回来,
正在检查买来的药材:"青峰派加强了戒备,山下多了不少巡逻弟子。
""程青峰刚才来客栈了,似乎在找什么人。"宁无尘关上窗户,
"我总觉得他知道我们来了。"裴沉月冷笑:"做贼心虚。若他与林远图有勾结,
又派人暗杀我哥哥,自然会防备报复。""今晚我去探探青峰派。"叶寒枝提议,
"你们在客栈等消息。"宁无尘摇头:"太危险。你伤势未愈,还是我去。""我去。
"裴沉月斩钉截铁,"我轻功比你们都好,而且......"她顿了顿,
"我认得林远图的笔迹。若他们真有勾结,必会留下书信往来。"争论一番后,
三人决定由裴沉月夜探青峰派,宁无尘和叶寒枝在山下接应。天黑后,
裴沉月换上一身夜行衣,蒙上面巾,悄然离去。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宁无尘在房中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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