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后，我砸了百亿毕业展

01“江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聚光灯像审判的利剑，直直地刺入我的眼睛。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被窃窃私语的浪潮淹没。

我站在学校年度最盛大的毕业设计展的中央，脚下是冰冷的大理石，

身上却燃着被羞辱的烈火。舞台上，我的前女友林薇薇，穿着一身洁白的高定礼服，

像一朵被精心呵护的白莲花。她依偎在新男友张浩的怀里，眼眶微红，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江澈，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展厅，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失望，“我们的‘回响之城’，

是我……是我们共同的心血，你怎么能……怎么能说全是你一个人做的？

甚至还反过来污蔑我？”她身旁的张浩，

一个靠着家里几千万资产就在学校里横着走的富二代，轻蔑地笑了。他搂紧了林薇薇，

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我：“江澈，输了就认。别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抄袭就是抄袭，

别给自己找借口了。薇薇能把你的粗糙构想完善成这样完美的作品，你应该感谢她。

”“完美的作品？”我低声重复，喉咙里泛起一阵血腥的甜味。大屏幕上，

正循环播放着那个名为“回响之城”的AI城市规划模型。流光溢彩的虚拟建筑，

智能响应的交通网络，自我调节的生态系统……每一个细节，都曾是我在无数个深夜里，

用泡面和廉价咖啡换来的心血。那是我献给未来的礼物，也是我曾以为献给我们爱情的证明。

而现在，它成了钉死我的棺材钉。系主任王教授推了推眼镜，满脸的痛心疾首：“江澈同学，

学校培养你四年，不是让你来投机取巧的！林薇薇同学的作品，

不仅得到了张浩同学家族企业的资金支持，更是得到了业内多位专家的一致好评。而你，

提交的只是一些凌乱的草稿，就妄图窃取如此巨大的荣誉。这是学术道德的沦丧！现在，

当着全校师生和各位来宾的面，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林薇薇同学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

学校或许还能对你从宽处理。”从宽处理？我环顾四周。那些曾经的同学，

此刻都用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我。他们早就习惯了我是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

为了几百块奖学金拼命的“穷鬼”。一个穷鬼，怎么可能设计出如此惊才绝艳的作品？

一个穷鬼，去挑战一个有富二代撑腰的系花，不是自取其辱吗？逻辑，在金钱和地位面前，

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我看着林薇薇，那个我曾爱了三年的女孩。

我记得她在我狭小的出租屋里，眼睛亮晶晶地听我描述“回响之城”的构想。她说：“江澈，

你就是我的英雄，你一定会改变世界的。”原来，她的英雄，随时可以更换。改变世界，

也不如一个爱马仕的包来得实在。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四年的隐忍，四年的低调，

四年的自我束缚，在这一刻，像一个笑话。我以为我在进行一场关于意志和能力的考验，

却没想到，这人间，早就不陪我玩这种天真的游戏了。“道歉？”我终于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议论。我笑了，笑得有些神经质。“王教授，你知道为了这个毕业展，

学校拉了多少赞助吗？”我答非所问。王教授一愣，皱眉道：“这和你抄袭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张浩，扫过林薇薇，

最后定格在王教授那张伪善的脸上，“因为，最大的那笔赞助，好像是我家投的。

”全场哗然。张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第一个笑出声：“江澈，你穷疯了吧？

你知道这次毕业展最大的赞助商是谁吗？是‘天穹集团’！国内顶级的科技和投资巨头！

你家的？你家开小卖部的吗？”我没有理会他的叫嚣，

只是平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款式老旧的诺基亚。在周围人各种最新款智能手机的映衬下，

它像个出土文物。这是爷爷要求我用的，他说，能隔绝外界的浮躁。现在，我不想隔绝了。

我按下了那个唯一的快捷拨号键。电话几乎是秒接。“喂，老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恭敬的声音：“少爷，您吩咐。”我的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把直升机开过来，停在会展中心的楼顶。动静搞大点，

我怕某些人看不见。”“另外，”我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变得冰冷，

“通知‘天穹集团’法务部，我们对江城大学未来十年，

总计五十个亿的‘人才培养计划’投资，立即，单方面，终止。理由是，贵校的学术环境，

配不上我们的投资。”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整个展厅，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张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演，你接着演！还‘天穹集团’，

还五十亿，还直升机？江澈，奥斯卡都欠你一个小金人！

”林薇薇也用一种看小丑的眼神看着我，嘴角是掩饰不住的讥讽。只有我，

无比平静地站在原地。我知道，审判，才刚刚开始。但被审判的，不会是我。02三分钟前，

我还不是“天穹集团”的少爷，我只是江澈。一个在江城大学建筑系，

存在感稀薄到几乎透明的学生。四年前，我刚满十八岁，爷爷，

也就是天穹集团的创始人江震，把我叫到书房，递给我一份协议。“阿澈，我们江家的男人，

不能做温室里的花朵。这份是家族继承权的考验协议。从你踏入大学校门开始，四年内，

家族不会给你一分钱的额外资助，你每个月的生活费，和国家贫困线标准持平，两千块。

不能动用家族的任何关系，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四年后，

如果你能带着一份让董事会满意的‘作品’毕业，整个天穹集团的核心产业，

都将交到你手上。如果你做不到，或者中途放弃，你将失去继承权，只能拿着一笔信托基金，

安安稳稳地当个富贵闲人。”我记得当时爷爷的眼神，锐利如鹰：“我要的继承人，

是能从泥潭里爬出来的猛虎，而不是只会在金笼子里炫耀羽毛的孔雀。你，敢签吗？

”我签了。不是为了那万亿家产，而是为了爷爷眼神里的那份期待。我想向他证明，我江澈，

靠自己，也一样能站上世界之巅。于是，我收起了所有的名牌，换上了最普通的衣服，

住进了最嘈杂的八人间宿舍，和所有人一样，为了食堂一份便宜的套餐计算半天，

为了几百块的奖学金熬夜画图。我享受那种纯粹的奋斗感。靠着自己的双手，

一点点去构建未来的感觉，远比刷卡消费来得更真实，更有成就感。也就是在那样的日子里，

我遇到了林薇薇。她就像一束光，照进了我有些灰暗的大学生活。大一的迎新晚会上，

她弹了一首德彪西的《月光》，清冷又温柔。而我，因为舍不得花钱买好位置的票，

只能站在礼堂的最后面。后来，我们在图书馆里相遇。我们都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

都喜欢在午后阳光最好的时候，看同一本关于未来建筑的畅想集。

她会和我分享她打工的趣事，抱怨食堂的饭菜又涨了一块钱。

我会和她探讨参数化设计和仿生建筑的未来。我们有说不完的话。她从不嫌弃我穿得朴素，

也从不因为我请不起她去高档餐厅而失望。我们最常做的，就是在学校后面的小吃街，

一人一碗麻辣烫，然后沿着江边散步，聊着不切实际的梦想。“江澈，

”她曾靠在我的肩膀上，看着江面倒映的星光，“我觉得，钱不重要。重要的是，

两个人能不能看到同一个方向的未来。”那时候，我相信了。

我以为我找到了那个能和我同甘共苦，灵魂相契的伴侣。我们的爱情，

建立在共同的“贫穷”和对未来的“梦想”之上。我把自己最核心的设计理念，

最大胆的构想，毫无保留地与她分享。“回响之城”，就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我构思了一个基于情感算法的AI城市系统。城市不再是冰冷的钢筋水泥，

它能感知居民的情绪，通过光影、音乐、甚至空气中的香氛来做出回应。开心时，

整个街区会为你绽放绚烂的灯光秀；悲伤时，路边的长椅会播放舒缓的音乐。

林薇薇听得入了迷，她说：“江澈，这太伟大了！我们一定要把它做出来！

”我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都投入进去，自学编程，研究算法，一遍遍地建模和渲染。

为了买一台高配的二手电脑，我连着吃了三个月的馒头咸菜。而林薇薇，则负责搜集资料，

帮我做一些辅助性的整理工作。我天真地以为，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直到大三下学期，

张浩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03张浩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他父亲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房地产公司，资产几千万。在普通学生眼里，

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富二代。他开着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出入各种高档场所，身边从不缺女伴。

他盯上了林薇薇。一开始，林薇薇是拒绝的。她会把张浩送来的玫瑰花和奢侈品退回去，

然后跑来向我抱怨：“他好烦啊，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我才不喜欢那种肤浅的人。

”我当时还很感动，觉得她果然与众不同。但裂痕，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提起某个同学又换了新手机，

某个室友的男朋友带她去了米其林餐厅。她看着我那台被我拆了又装，装了又拆，

用来跑模型的二手电脑，会蹙着眉说：“江澈，这电脑会不会太慢了？

我听说张浩用的都是最新款的外星人，一台好几万呢。”我笑着说：“够用就行，

省下来的钱，我们能多吃好几顿麻辣烫。”她没有笑，只是沉默。那种沉默，像一根针，

轻轻地扎在我心上。转折点，是她生日那天。我用我省吃俭用攒下的两个月生活费，

给她买了一条她很早前提起过的，一家小众设计师品牌的项链，一千多块。对当时的我来说，

这已经是极限。我捧着礼物，在她们宿舍楼下等她。结果，我等来的，

是她从张浩的保时捷上下来。她手里捧着一个硕大的爱马仕包装盒，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

那种混合着虚荣和满足的笑容。看到我，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江澈……你怎么在这？

”我看着她脖子上那条我买的项链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闪耀着钻石光芒的宝格丽项链。“我来给你过生日。”我的声音很平静。

张浩从车上下来，很自然地搂住林薇薇的腰，挑衅地看着我：“哟，这不是江大学霸吗？

怎么，买得起礼物吗？薇薇，别理他了，我们去‘云顶’餐厅，我包了场给你庆生。

”林薇薇挣扎了一下，但没有挣开。她看着我，眼神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决绝。

“江澈，我们……谈谈吧。”那天晚上，就在我们曾经最爱散步的江边，她向我提了分手。

理由很直接，也很伤人。“江澈，我累了。”她看着远处的繁华灯火，声音很轻，

“我受够了跟你一起挤地铁，吃路边摊，为了省几块钱的打车费在雨里等公交。

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你说过，钱不重要。”我提醒她，声音沙哑。

“我那时候是太天真了！”她突然激动起来，“没有钱，梦想就是个屁！

你每天抱着你那个什么‘回响之城’，你以为它能变成现实吗？就算你设计出来了，

你有钱去建吗？张浩可以！他爸爸是开发商，他能给我想要的一切，你呢？

你连一个名牌包都买不起！”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三年的女孩，在金钱面前，面目全非。

我没有挽留。因为我知道，当一个人的价值观崩塌时，你说再多，都是徒劳。

我只是轻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回响之城’，对你来说，又算什么？”她愣了一下，

眼神闪躲，随即冷漠地说道：“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江澈，醒醒吧，

我们不是活在童话里。”说完，她转身离开，没有回头。我一个人在江边站了很久，

直到江风吹透了我的身体，也吹凉了我的心。我以为，这是我们故事的结局。我没想到，

这只是她对我更深层次背叛的开始。04分手后，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回响之城”的最终完善中。这不再是为爱情筑的梦，

而是我为自己，为这四年的坚持，画上的句号。我要用这个作品，向爷爷，向董事会，

也向我自己证明，我江澈，即便一无所有，也能创造出让世界瞩目的东西。

我几乎住在了工作室里。没日没夜地优化算法，渲染模型。

我甚至开发出了一套独特的加密水印技术，将我的个人信息和创作日志，

用一种不可逆的方式，嵌入到了模型的底层数据结构中。这是一种独属于我的防伪标识，

除非将整个模型推倒重来，否则绝无可能剔除。当时做这个，只是出于一个创作者的习惯，

却没想到，它成了日后最关键的证据。就在我即将完成所有工作，

准备提交作品的前一天晚上，意外发生了。我放在工作室的移动硬盘，突然无法读取了。

那里面有我所有的最终成果和原始数据。我当时心头一沉，但还抱有一丝侥幸，

以为只是硬盘的物理故障。我立刻带着硬盘去找专业的数据恢复公司，但得到的答复是，

硬盘被人用强电流冲击过，内部芯片已经完全烧毁，数据恢复的可能性为零。我如遭雷击，

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这不是意外，这是人为的破坏！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浩。

以他的行事风格，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是为了报复我？第二天，当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学校，

准备向系里申请延期提交作品时，一个更惊人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我脑中轰然炸响。

林薇薇，提交了她的毕业设计。作品的名字，赫然是——“回响之城”。

我冲到系里的公示栏前，看着那张贴出来的设计预览图，和我硬盘里被毁掉的成品，

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在设计者一栏，写着“林薇薇”，而在项目投资人一栏，

写着“张浩”。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报复，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剽窃。

张浩不仅要抢走我的女朋友，他还要夺走我四年的心血，我的荣誉，我的一切。

而林薇薇……她就是那个递上屠刀的，最致命的帮凶。她熟悉我的一切，我的工作习惯，

我的设计理念，甚至我工作室的钥匙，她都有一把备用的。

她知道我的所有数据都在那块移动硬盘里，只要毁掉它，我就死无对证。而她，

可以拿着我们曾经共同的“梦想”，去换取她想要的荣华富贵。我愤怒得浑身发抖。

我立刻找到王教授，向他说明了一切。我把我电脑里还残留的，

一些早期的草稿和设计笔记给他看，试图证明我才是原创者。王教授一开始还很惊讶，

但当他听完我的陈述，又接了一个电话后，态度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江澈啊，

”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件事，恐怕是个误会。林薇薇同学也说了，

这个设计是你们之前共同构思的。或许是分手后，你在理念上产生了一些分歧。

但作品的主体，是她独立完成的，并且，张浩同学的父亲，

已经决定向我们系捐赠一栋价值千万的实验楼，指名要支持林薇薇同学的这个项目。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我的心上慢慢地割。我明白了。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千万的捐款，和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学生，孰轻孰重。这是一道对王教授来说，

再简单不过的选择题。“她偷了我的作品！”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注意你的言辞，

江澈同学！”王教授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没有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你的那些所谓草稿，

谁知道是不是你看了林同学的成果后，恶意仿造的？学校会进行调查，

但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不负责任的言论！”所谓的调查，

不过是走个过场。我被彻底孤立了。所有人都认定，我是一个因爱生恨，嫉妒前女友才华，

不惜用抄袭的谎言去中伤她的卑鄙小人。舆论的压力，老师的偏袒，同学的白眼，

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憋着一股气，一口血。我以为，只要熬到毕业展，

熬到那些真正的业内专家面前，他们总能看出作品的精髓所在，

总能分辨出谁是真正的创造者。但我还是太天真了。毕业展上，张浩请来的所谓“专家”，

不过是他父亲生意上的一些合作伙伴。他们对着作品大加赞赏，

把所有的功劳都堆砌在林薇薇身上，把她塑造成了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少女。而我，

则成了那个不自量力，企图蹭热度的跳梁小丑。当王教授在台上，义正言辞地宣布，

要根据校规，对我进行严肃处理，甚至可能开除学籍时。我心底那根名为“隐忍”的弦，

终于，彻底崩断了。我四年来的坚持，我所珍视的纯粹，被他们按在地上，用金钱和权力，

狠狠地践踏。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毁掉我。他们不知道，他们毁掉的，

只是我为自己设下的枷锁。而当枷锁破碎，从里面走出来的，会是一头他们谁也惹不起的，

史前巨兽。05时间回到展厅。在我那个石破天惊的电话挂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