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斗法记

——一场由皇帝主持的神仙打架闹剧第一章：皇帝的荒唐念头大中祥符四年的汴梁城，

柳絮像雪片般在春风里打着旋儿。皇宫檐角的铜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仿佛在嘲笑这座城里即将发生的荒唐事。御书房里，龙涎香混着丹药的硫磺味熏得人头晕。

宋真宗赵恒翘着二郎腿，明黄色龙袍下摆沾着几点朱砂，

手里那本《神仙传》已经被翻得卷了边。"张耆啊。"皇帝突然把书一合，

惊得正在打瞌睡的老太监一个激灵，"你说这如来佛祖和太上老君打架，谁能赢？

"张耆布满皱纹的老脸皱得更紧了。

他偷瞄了眼皇帝案头那碗还剩半口的丹液——那玩意儿是青云观新献的"通神汤"，

喝多了确实容易说胡话。"陛下说笑了..."老太监弯腰时骨头嘎吱作响，

"神仙都是慈悲为怀...""放屁！"赵恒一拍桌子，震得青玉笔架跳了跳，

"上次重阳宫斗法，那群道士不就把相国寺的和尚打得抱头鼠窜？"他眼睛突然亮起来，

"不如把他们都叫来，当朕的面比划比划！"张耆的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他想起前天皇上让宫女和太监玩相扑取乐，最后摔断了两根肋骨的事。"陛下，

这恐怕...""拟旨！"赵恒已经兴奋地搓起手来，"三日后大庆殿设坛，

让儒释道三家各显神通！胜者...胜者赏金千两！"窗外柳絮扑在雕花窗棂上，

像极了宫外饿殍脸上挂的棉絮。但此刻御书房里没人注意这个，

张耆正手忙脚乱地扶住被皇帝袖子带倒的鎏金香炉，而我们的真龙天子，

已经哼着小调开始想比赛规则了。第二章：三教备战，

各怀鬼胎1. 儒家：圣贤书的另类用法礼部侍郎王嗣宗接到圣旨时，

正在太学给生员们讲解《中庸》。当听到"神仙斗法"四个字时，他山羊胡翘得能挂油瓶，

老脸涨得比祭天时的猪头还红。"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他一把掀翻了讲案，

吓得几个生员差点尿裤子。那卷珍贵的《孟子》竹简哗啦散开，

被踩出好几个脚印……当晚的密室里，十二位太学博士围着烛火，

光影在他们脸上跳得像群魔乱舞。"诸位。"王嗣宗把拳头捏得咔咔响，

"明日若让佛道猖狂，我儒门颜面何存？"他忽然压低声音，

"我已命人将《十三经注疏》重新装帧......"烛光下，

众人这才发现桌上的《孝经》封皮闪着金属光泽——竟是包了铁皮的！"大人英明！

"最年轻的李博士激动得声音发颤，"那帮秃驴最怕'孝'字砸头！"角落里，

须发皆白的周博士却忧心忡忡："子不语怪力乱神啊...""迂腐！"王嗣宗冷笑，

"你当这是辩论？这是战场！"他摩挲着铁皮书角，心想明日定要让那帮念经的知道，

什么叫"圣贤之怒"。2. 佛门：金刚怒目为黄金少林寺方丈室里，

了悟禅师正用绸布擦拭一串乌黑发亮的佛珠。烛火照在他圆润的脸上，倒真显出几分佛像。

"师父，真要应这荒唐比试？"小徒弟净尘光头上还带着戒疤。

"铛——"铁佛珠相撞发出金铁之声，了悟眯起的眼睛里精光一闪："陛下赏金千两，

够修十座浮屠。"他忽然压低声音，

净尘吓得跌坐在地："那、那不是西夏...""嘘——"禅师肥厚的手掌捂住小和尚的嘴，

"明日你且看，什么叫'金刚怒目'。"他手腕一抖，佛珠碰到香炉之上，

发出金属碰撞之声——佛珠竟是精钢打造！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墙角那尊断头的菩萨像上。

供桌上的《金刚经》被风吹开，正好露出"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八字。

3. 道门：仙风道骨里的生意经青云观后院的丹房热得像个蒸笼。

观主玄诚子正指挥道童们往泥丸子上刷金粉，自己则往葫芦里灌香灰拌蜂蜜的"琼浆玉液"。

"师父，这金丹..."小道童清风捏着鼻子问。"蠢材！"玄诚子甩着拂尘敲他脑袋，

"皇上要的是长生不老吗？要的是场面！"他变戏法似的摸出个锦囊，抖出满地磷粉，

"明儿个看为师呼风唤雨！"突然屋顶传来瓦片响动。玄诚子脸色骤变，闪电般扑向暗格，

确认那本《西夏盐铁走私账目》还在，才长舒一口气。"清风啊，

去把为师那件紫金道袍熏香。"他摸着账本冷笑，"明日过后，咱们就能买下整个终南山了。

"丹炉的火光映在墙上，把翻飞的道袍影子拉得老长，像只张牙舞爪的妖怪。

4.三教入宫斗法当日的太阳毒得很，把皇宫门前的白玉台阶晒得滚烫。

礼部侍郎王嗣宗不停地挪动腰间的金鱼袋，生怕汗水弄脏了那块代表读书人身份的玉佩。

他身后跟着十二个太学博士，

个个怀里抱着一摞竹简——这些都是他们昨晚熬夜从皇家图书馆翻出来的"黑材料"，

专门用来怼和尚道士的。"大人快看！"那个最年轻李博士突然扯他袖子。只见右边路上，

少林寺的了悟禅师穿着金光闪闪的袈裟走来，后面十八个武僧抬着个豪华佛龛，

据说里面供着佛祖的骨头。左边更热闹，青云观主坐在沉香木轿子上，

小道士们边走边撒符纸，那些黄纸居然在空中拼出"万寿无疆"四个大字。

"都是些装神弄鬼的骗子！"王嗣宗低声骂着，

同时偷偷摸了摸袖子里的东西——那是皇上赏的《孝经》，

其实书皮下面藏着他调查的和尚道士霸占田地的黑账本。宫门"轰"地打开时，

三股香味撞在一起：读书人的檀香、和尚的沉香、道士的龙涎香，还混着炼丹炉的硫磺味，

呛得旁边的宫女直咳嗽。第三章：大庆殿斗法之群魔乱舞大庆殿里香烟缭绕，

宋真宗歪在龙椅上，啃着西域进贡的葡萄。

他特意命人把龙案往前挪了十步——这个距离既看得清热闹，又不会被误伤。"开始吧！

"皇帝吐着葡萄皮，"让朕看看真佛！"儒家阵营率先入场。王嗣宗领着十二博士鱼贯而入，

清一色穿着加厚官服——里头都缝了铁片。最魁梧的赵博士抱着铁皮《孝经》，

活像扛着块门板。"陛下！"王嗣宗一揖到底，袖子里滑出半截戒尺，

"子曰...""阿弥陀佛！"一声佛号震得梁上灰尘簌簌直落。了悟禅师踏着七星步进场，

袈裟下摆隐约露出精钢护胫。净尘小和尚捧着"佛骨舍利"，其实是截泡过香油的牛腿骨。

突然殿外狂风大作，玄诚子踩着八卦阵图飘然而入——其实是八个道童在下面抬滑竿。

他手中拂尘每甩一下，就炸开一团磷火，熏得侍卫直咳嗽。

第一回合：法术比拼玄诚子一甩拂尘，踏着七星步上前："天灵灵，地灵灵，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他掏出一把黄符抛向空中，符纸遇风即燃，化作团团鬼火。

可惜风太大，火苗没飘向皇帝，反而燎着了了悟禅师的光头。"哎哟！"了悟痛呼一声，

肥厚的手掌猛拍脑门，火星四溅，袈裟上顿时烧出几个窟窿。

王嗣宗趁机抡起铁皮《孝经》砸向玄诚子："妖道看打！"玄诚子慌忙闪避，

脚下八卦步踩得太急，"哧溜"一声滑倒在地，道冠歪斜，活像个被雷劈的江湖骗子。

引得众人哄堂大笑，玄诚子站起身尴尬不已，恨恨的看向王嗣宗。王嗣宗则鼻哼一声，

捧《孝经》站定，无视玄诚子投来如利剑般的目光。

第二回合：法宝展示"请陛下观我儒家至宝！"周博士颤巍巍捧出个锦盒。

打开瞬间臭气熏天——竟是块据说是孔子穿过的裹脚布！了悟冷笑，示意净尘抬上"佛牙"。

那物件闪着寒光，分明是颗野猪獠牙，还沾着午饭的菜叶。玄诚子不甘示弱，

掏出个夜壶："此乃老君炼丹所用..."话没说完被皇帝砸来的葡萄打断。

第三回合：武力攻击见场面有些尴尬，王嗣宗边率先发难：“子不语怪力乱神！

你们佛道两家整天装神弄鬼，蛊惑百姓！”了悟禅师微笑：“阿弥陀佛，

施主执着于俗世功名，可知因果循环？你前世许是偷油老鼠，今生才这般伶牙俐齿！

”一旁的青云观主冷笑一声，道冠上的和田玉坠子晃得人眼晕："两位莫要聒噪！

我太清仙师炼丹可延年益寿，哪像某些人，读几本破书就敢妄称正道。

”随即转头问王嗣宗：“你们儒生除了死读书，还会什么？我们道家能炼丹长生！

”王嗣宗气得抄起《孝经》砸过去：“妖道！妖僧！”了悟禅师一甩佛珠，

铁珠子“砰”地砸中某博士的脑门。青云观主不甘示弱，撒出一把黄符，符纸在空中自燃，

吓得宫女尖叫。宋真宗乐得直拍大腿：“精彩！比杂耍好看多了！

”第四章：大庆殿斗法之神仙选美宋真宗终看腻了斗法，突然一拍龙案："朕有个好主意！

既然你们都说自家祖师爷法力无边，那不如比比——谁家的神仙长得最俊？

"大殿内瞬间安静。王嗣宗、了悟禅师、玄诚子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皇帝会来这么一出。

眼看场面尴尬，大臣赶紧附议：“对对，比比谁家祖师爷长得帅？”于是，

辩论瞬间变成“神仙选美大赛”——第一回合：儒家——孔子是美男子？

王嗣宗轻咳一声，整了整衣冠，从袖中抽出一幅画像，郑重其事地展开："陛下请看，

此乃我儒家至圣先师——孔圣人！"画中，孔子方脸阔口，浓眉大眼，颌下三缕长须，

头戴高冠，确实有几分威严。"《史记》有载，孔子身高九尺六寸，力能扛鼎，容貌甚伟！

"王嗣宗得意洋洋，"正所谓'温润如玉，威而不猛'，此乃真君子之相！

"——可惜画师技术有限，孔子看起来更像是个膀大腰圆的屠夫，而非文质彬彬的圣人。

宋真宗眯着眼看了看，皱眉道："这……长得是不是有点凶？"王嗣宗急了："陛下！

这是当世最早的一幅至圣先师的画像。圣人之美，在于德行！岂能以凡俗皮相论之？

"——他言外之意：我们儒家不靠脸吃饭！第二回合：佛家——如来宝相庄严？

了悟禅师微微一笑，示意净尘小和尚捧上一尊金佛。"阿弥陀佛，陛下请看，

此乃我佛如来，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宝相庄严，慈悲无量！"佛像金光闪闪，圆脸大耳，

双目微垂，嘴角含笑，确实慈祥。宋真宗点点头："嗯，这尊佛看着倒是福气。

"了悟禅师趁热打铁："佛经有云，如来之相，圆满无缺，见者心生欢喜，烦恼顿消！

"——话音刚落，佛像突然"咔嚓"一声，脑袋歪了。原来这金佛是中空的，

了悟禅师为了多贪点金子，让人把内部掏薄了，结果搬运时磕了一下，

佛头直接歪成滑稽的斜眼笑。皇帝："……"了悟禅师额头冒汗，赶紧扶正佛头，

干笑道："此乃……佛祖示现'游戏神通'，呵呵，

游戏神通……"第三回合：道家——太上老君仙风道骨？玄诚子见势不妙，

立刻甩开拂尘，高声道："陛下！若论仙家风采，谁人能及我道门太上老君？

"他从怀中掏出一幅卷轴，唰地展开——画中老君白发飘飘，长须垂胸，手持拂尘，

脚踏祥云，确实有几分仙气。"《列仙传》有云，老君'鹤发童颜，神光内蕴'，

此乃真仙之姿！"玄诚子一脸虔诚。宋真宗凑近看了看，突然皱眉："咦？

这老君……怎么看着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