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一命

"沈清月，你竟敢违抗本宫旨意！"太子萧煜眼中怒火燃烧。我跪在大殿上，

手中还沾着刚才救人的血迹，"殿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清月无悔。""无悔？

"他冷笑，"那便永远别后悔！"一道圣旨下来，我被贬为奴婢，永世不得翻身。却不知，

这只是我们纠缠十年的开始......1我叫沈清月，父亲是太医院的医官，我从小习医，

医术在京城小有名气。今日正在药铺里配药，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快！快叫大夫！

有人中毒了！"我放下手中的药材，急忙跑出去。只见街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嘴角泛黑，明显是中了毒。围观的人都在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这乞丐是中了什么毒，

会不会传染啊？""谁知道呢，还是离远点吧。"我皱了皱眉，上前查看。这乞丐面色青紫，

呼吸微弱，若再不施救，怕是性命不保。正当我准备施针时，身后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

"住手！"我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紫色锦袍的男子策马而来，身后跟着一队侍卫。

那男子长得极为俊美，剑眉星目，气质冷冽，一看便知非富即贵。他翻身下马，冷冷看着我，

"此人身份不明，谁知有何险恶用心，你竟敢随意施救？"我愣了一下，"公子此言差矣，

在下只是见其性命垂危，欲行医救人而已。""医者仁心？"他冷笑，"若是刺客装病，

欲行不轨之事呢？"我看着地上的乞丐，已经奄奄一息，"就算真是刺客，

此时也已无力伤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下岂能见死不救？""大胆！

"他身后的侍卫喝道，"竟敢顶撞太子殿下！"太子？我心中一惊，这人竟是当朝太子萧煜？

难怪如此傲慢冷酷。我虽心中震惊，但看着地上的乞丐，还是咬牙道："就算是太子殿下，

也管不了在下救人！"话音刚落，我快速蹲下，取出银针刺入乞丐的几处要穴。"放肆！

"萧煜大怒，"来人，将此女拿下！"侍卫们立刻围上来，我一边施针一边道："殿下稍候，

待在下救活此人再说不迟！"几针下去，乞丐缓缓转醒，吐出一口黑血，面色也逐渐转好。

围观的百姓都发出惊叹声。"好厉害的医术！""这姑娘真是妙手回春！"我松了口气，

收起银针。萧煜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沈清月。

""沈太医的女儿？"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我点点头。他冷哼一声，"沈清月，

你今日抗旨救人，本宫记下了。"说完，他翻身上马，带着侍卫离去。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太子殿下，当真是冷血无情。2回到药铺后，我心绪难平。

父亲沈江正在整理药材，见我脸色不好，问道："月儿，出了何事？

"我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父亲。父亲听后，脸色大变，"月儿，你怎能如此冲动？

太子殿下岂是我们能得罪的？""父亲，难道救人也有错吗？"父亲叹息，

"为父不是说救人有错，只是...太子殿下素来冷酷，最恨有人忤逆他的意思。

你今日如此，怕是要惹祸上身。"我不以为然，"儿女行医救人，问心无愧。"父亲摇摇头，

"月儿，你的性子太直了。在这宫廷之中，有时候明哲保身比逞一时之快更重要。

"我正要反驳，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马蹄声。父亲脸色一变，"不好，是宫里的人来了。

"果然，几个太监走进药铺，为首的是太子身边的太监王公公。"沈太医，沈姑娘可在？

"王公公的声音尖细刺耳。"在下在此。"我走出来。王公公拿出一道圣旨，

"太子殿下有旨，沈清月违抗太子意志，胆大妄为，着即刻入宫为奴，永世不得离宫半步！

"我和父亲都愣住了。"接旨吧。"王公公冷冷道。我咬牙跪下，"清月接旨。

"父亲急道："王公公，小女年幼无知，太子殿下可否网开一面？"王公公摇头，

"圣旨已下，岂能更改？沈姑娘，请吧。"我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心如刀绞，

但还是站起身，"父亲保重，女儿去了。""月儿..."父亲眼中含泪。我强忍眼泪，

跟着王公公离开了生活了十八年的家。入宫的路上，我想起刚才救的那个乞丐，

心中反而坦然了。救人一命，值得。3进宫后，我被分配到了太医院做杂役。虽说是奴婢，

但因为我的医术，太医院的人倒也不敢太过为难我。几日后，我已经适应了宫中的生活。

这日正在整理药材，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太子殿下驾到！"我心中一紧，

不知他来太医院做什么。萧煜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侍卫。他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

"沈清月，出来。"我放下手中的药材，走出来行礼，"殿下。

""本宫听说你在太医院表现不错？"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回殿下，

清月只是做了应做之事。"他冷笑，"应做之事？那日在街上，你也说是应做之事？

"我抬起头看着他，"是。""好一个'是'字。"他走近我，"沈清月，

你可知本宫为何要你入宫为奴？""因为清月违抗了殿下的意思。""不。"他凑近我，

压低声音，"因为本宫要让你知道，在这世上，没有人能违抗本宫的意志。

"我看着他冷酷的眼神，心中竟生出一丝悲凉。这个太子殿下，权势滔天，

却为何如此在意一个小小医女的违抗？"殿下，清月知错了。"我低下头。"知错？

"他冷笑，"本宫看你一点都不知错。"他转身要走，忽然脚步一顿，"对了，那个乞丐，

已经死了。"我震惊地抬起头，"什么？""中毒太深，虽然被你救醒，但终究药石无医。

"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所以，你的坚持，毫无意义。"他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乞丐死了...我努力救下的人，还是死了...那我的坚持，真的毫无意义吗？4夜深了，

我一个人坐在太医院的院子里。月光洒在青石板上，凉意阵阵。

我想起那个乞丐临死前感激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在想什么？"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回头，竟然是萧煜。他一个人，没有带侍卫。"殿下为何来此？"我起身行礼。"睡不着，

出来走走。"他在我身边坐下。月光下，他的侧脸显得柔和了许多。"你在想那个乞丐？

"他忽然问道。我点点头。"后悔吗？"我想了想，"不后悔。""为什么？他都死了。

""因为我在他临死前，看到了他眼中的感激。"我看着月亮，"生而为人，

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感受到温暖，也是一种幸福。"萧煜沉默了许久。

"你知道本宫为什么那么生气吗？"他忽然说道。我摇摇头。"因为那一刻，

本宫看到了自己从未拥有过的东西。"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善良，纯真，

还有...不顾一切的勇气。"我惊讶地看着他。"本宫从小在宫中长大，见惯了勾心斗角，

尔虞我诈。从来没有人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乞丐，违抗本宫的意志。"他转头看着我，

"那一刻，本宫嫉妒那个乞丐。""嫉妒？""嫉妒他能得到你毫无保留的拯救。

"我的心跳忽然加快，不知道该说什么。"沈清月，本宫问你，如果有一天本宫也性命垂危，

你会救本宫吗？"他看着我的眼睛。我毫不犹豫地点头，"会。""为什么？

""因为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他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很好看，却很忧伤。

5自那夜后，萧煜偶尔会来太医院找我。有时候是询问医术，有时候只是静静地坐着。

我发现，这个看似冷酷的太子殿下，内心深处其实很孤独。这日，我正在为一个小太监治病，

萧煜走了进来。"殿下。"小太监吓得要起身行礼。"坐着别动。"萧煜摆摆手，看向我，

"他怎么了？""染了风寒，不过问题不大。"我继续为小太监把脉。

萧煜站在一旁看着我专注的样子，忽然问道："你喜欢做医者吗？""喜欢。"我点点头，

"能够治病救人，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就算那些人地位卑微？""殿下，在病痛面前，

哪有什么地位高低？"我抬头看着他，"无论是乞丐还是皇帝，生病了都会痛苦，

都需要医治。"萧煜若有所思。为小太监开好药方后，我和萧煜一起走出太医院。"沈清月，

本宫问你一个问题。"他忽然停下脚步。"殿下请说。""如果有一天，

本宫要你在救人和保全自己之间选择，你会如何选？"我想了想，"我会选择救人。

""为什么？""因为我是医者。"我认真地说道，"医者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

如果因为害怕而不救人，那我还算什么医者？"萧煜深深地看着我，"你这样的人，

在这宫中很难生存。""那是我的事。"我说道，"殿下，人这一生，

总要为自己的信念做些什么。""信念..."他喃喃自语，"本宫的信念是什么呢？

"我看着他迷茫的样子，忽然有些心疼。贵为太子，他拥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权势，

却失去了内心的方向。"殿下，您觉得什么是最重要的？"我问道。他想了很久，"权力？

地位？还是...生命？""我觉得，是能够问心无愧地活着。"他看着我，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沈清月，你真是个奇怪的女子。"6宫中传来消息，太后病重，

太医院所有人都要参与诊治。我虽然只是奴婢，但因为医术不错，也被叫去帮忙。

太后的寝宫金碧辉煌，我跟在众位太医身后，小心翼翼地进入。太后躺在床上，面色蜡黄，

气息微弱。太医院院使为太后把脉后，脸色凝重，"太后娘娘这是心疾，

怕是..."话没说完，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了。萧煜站在床边，虽然面无表情，

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担忧。"还有什么办法？"他问道。院使摇摇头，"老臣无能，

请太子殿下恕罪。"萧煜紧握双拳，我能看出他内心的焦急。虽然宫中冷漠，

但太后毕竟是他的皇祖母，是真正关心他的人。我观察着太后的症状，心中有了主意。

这种心疾，我曾在古书上看过，有一种针法或许能缓解。但这种针法极为凶险，

稍有不慎就会要人性命。而且，我只是个奴婢，岂敢贸然开口？"娘娘的脉象确实微弱，

但..."我忍不住开口。话刚出口，院使怒道："大胆奴婢，岂敢在此胡言乱语？

"萧煜却看向我，"你有办法？"我犹豫了一下，"回殿下，清月在古书上见过类似病症，

有一种针法或许能试试，但...""但什么？""此法极为凶险，稍有不慎就会要人性命。

而且清月从未实际操作过，不敢保证。"院使大怒，"胡说八道！太后娘娘金枝玉叶，

岂能让你这奴婢试验？"我低下头，"是清月僭越了。"萧煜沉思了许久，忽然道："试试。

""殿下！"院使大惊，"万万不可啊！""太后本就命悬一线，死马当活马医，

试试又何妨？"萧煜看着我，"沈清月，如果你能救活太后，本宫重重有赏。

如果...本宫也不会怪你。"我看着太后苍老的面容，下定决心，"清月愿意一试。

"7我取出银针，手微微发抖。这一针下去，或生或死，全凭天意。"沈清月，

你可想清楚了？"萧煜在我身后说道。我深吸一口气，"清月想好了。

"第一针刺入太后心口要穴，太后身体微微一颤。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第二针，

第三针...我全神贯注，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银针上。每一针都关乎太后的生死，

容不得半点马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额头上渗出冷汗。终于，最后一针落下。

我收起银针，跪在地上，"启禀殿下，针已施完，就看太后娘娘的造化了。"萧煜走到床边，

紧张地看着太后。忽然，太后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太后娘娘醒了！

"一个宫女惊喜地叫道。太后缓缓睁开眼睛，虽然仍很虚弱，但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

"哀家...这是怎么了？"太后虚弱地问道。萧煜眼中闪过狂喜，"皇祖母，您没事就好。

"院使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没想到我真的把太后救回来了。"是谁救了哀家？"太后问道。

萧煜看向我，"是她，沈清月。"太后费力地转头看着我，"上前来。

"我战战兢兢地走到床边。"好孩子，你救了哀家一命，哀家该如何谢你？

"太后慈祥地看着我。"能够救太后娘娘，是清月的福分，不敢言谢。"太后笑了，

"好一个医者仁心。煜儿，这样的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待她。"萧煜点点头，"皇祖母放心。

"从太后宫中出来，萧煜对我说："沈清月，你立了大功，本宫该如何赏你？"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