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六年，男友的白月光回国

我车祸流产时，裴琛正在为刚回国的白月光沈雪办接风宴。我给他打了十多个电话，

全部无人接听。从医院出来，我捂着阵痛的小腹打车回家。透过车窗，酒店门口，

裴琛喝得烂醉。而他的怀里正是他念了六年的沈雪。我回家熬好醒酒汤，等了她一夜。果然，

他没回来。凌晨，我打开手机，定下一周后出国的机票。1车祸发生的突然，

等我清醒时已经在医院。医生告诉我，我已经怀孕六周，先兆流产，需要做手术。

我颤抖着拨通裴琛的号码，无人接听。我以为他今晚有工作要忙，便没太在意。手术结束，

已经十一点。我拖着虚弱的身体再次给裴琛打电话，想让他来接我回家。电话接通，

背景是嘈杂的欢呼声，裴琛醉醺醺的声音出现。“谁？”“是我。”“有事快说，

我正忙着呢！”裴琛语气有些不耐烦。我深吸一口气：“裴琛，我出车祸了，

现在在医院……”裴琛嗤笑一声，打断了我还未说完的话，“姜宁，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手段了？”“阿琛，谁呀？”电话那头出现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隔着电话，裴琛漫不经心的语气传来：“没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电话被挂断。

手机屏幕暗下去，我站在冷风中，过了好久才有动作。我摸了摸小腹上，

那里曾经有一个生命，现在只剩冰冷的疼痛。我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电话那端的女声我听出来了，是沈雪。沈雪回来了，而我现在才知道。她出国六年，

裴琛念了六年。我陪着裴琛六年，却落得无关紧要。夜色渐深，寒意侵袭，半个小时后，

我终于打到车。路过酒店时，我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裴琛。我鬼使神差地让司机停车。

透过车窗，裴琛喝得烂醉，西装凌乱，领带松垮，完全不像平日里矜贵的裴总。

他正死死搂着沈雪的腰，怀里的沈雪一脸娇羞。人群在起哄，热闹非凡。“走吧。

”我不愿再看下去，闭上了眼。回到别墅，我煮好醒酒汤，等了他一夜。裴琛没回来。

我倒掉醒酒汤，打开手机，订下下周出国的机票。做完这些，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直到被拍门声吵醒，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一点。裴琛斜倚在门框，眉头微皱：“都几点了，

还没起床？也只有你这么懒！”我不愿理他，就要关门。裴琛抵住门，眼神在我身上打量，

突然嗤笑出声。“姜宁，下次记得装得像点。”我愣了一瞬，才意识到他在说昨晚的车祸。

他竟然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他在关心我？还未开口解释，裴琛凉薄的嗓音响起，

“下次没事不要打电话，我不喜欢有人打扰。”“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我紧攥衣角的手收紧又松开，到嘴边的解释也咽了回去。“沈雪回国了，今晚她要来吃饭，

你准备下。”“我身体不舒服，你们出去吃吧。”我冷冷地说道。“姜宁，

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小雪想吃你做的饭，那是你的荣幸。吃醋也要有个度，

我不喜欢你这样。晚上回来我要见到做好的饭。”裴琛扔下这些话，转身离开。五分钟后，

手机提示音响起，裴琛发来菜单。我知道，我应该硬气地大骂他一顿，

或是不做理会等到晚上大吵一架。总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出现在菜市场里。可我还是出现了。

2厨房的烟火气闷得人发慌。往常赵嫂在，还能搭把手，偏巧今天周六她休息。

我独自忙活了一下午。门口传来响动，我擦着手出去，正撞见裴琛弯腰，

细致地为沈雪摆好拖鞋。那画面刺眼，我转身就要回厨房。“姜宁”，裴琛叫住了我，

“介绍下，沈雪，刚回国。”我不得不回头。“小雪，这是姜宁。

”这算是我和沈雪第一次正式照面。她大概不认识我，我对她却了解至深。失神间，

我一抬眼，直直撞进沈雪打量的目光里。挑剔，不屑。像审视一件不合时宜的旧物。

我僵在原地，一身油烟味撞上她的光鲜亮丽，瞬间溃不成军。“锅里还炖着东西。

” 我几乎是狼狈地逃回厨房，关上门。油烟机的轰鸣声盖不住客厅飘来的笑声。饭做好了，

我避无可避。裴琛和沈雪自然并肩而坐，我坐在裴琛对面。他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沈雪碗里，

语气熟稔：“尝尝，姜宁手艺不错。”“哇，宁宁真厉害，”沈雪笑着，眼波流转看向裴琛，

“阿琛你这些年可真有福气。”话锋一转，又落回我身上，“这些年多亏你照顾阿琛了。

当年我走得急…”她声音渐低，眼眶迅速蓄起一层水雾。“都过去了，”裴琛打断她，

舀了一勺热气腾腾的海鲜粥放到她面前，动作轻柔，“你在国外也不容易。

”“国外的饭难吃死了！”沈雪立刻破涕为笑，带着点娇嗔，“我要是有宁宁这手艺就好啦。

”“你呀，”裴琛看着她，眼神是我久违的宠溺，“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哪用得着学这个。”餐桌像一道鸿沟，隔开了我和他们。我机械地吞咽着，思绪却回到从前。

刚认识裴琛时，我连煎蛋都能糊锅。为了他，我硬是咬牙报了烹饪班，

练到连挑剔的裴琛都夸赞，尤其是那道糖醋排骨。他公司最难熬的那段日子，

我变着花样送饭。菜单日日换，唯有糖醋排骨雷打不动。他总是夸我做得好，

我以为是对我手艺的肯定。直到刚才，沈雪亲昵地挽着裴琛的手臂，

声音甜腻：“阿琛还是这么贴心，知道我最爱糖醋排骨。”一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

收拾完残局，裴琛起身送沈雪。我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隔着浓重的夜色，

和副驾驶上的沈雪意外对视。她的眼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挑衅。她有资格骄傲，

那个位置，裴琛为她空了六年。我不是没闹过，

裴琛只冷冷丢下一句：“别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寒意侵骨，我才惊觉已在门外站了太久。

客厅的挂钟滴答响着，我又等了他一个小时。门锁轻响，裴琛裹着一身寒气进来，看到我时，

眼底掠过一丝讶异。“还没睡？”“等你回来。” 我声音干涩。“嗯。” 他应了一声，

径直上楼。等他回家，这件事我做了整整六年。他刚接手公司那会儿，应酬多，

常带着一身酒气深夜而归。我心疼他宿醉难受，在网上偷偷学做醒酒汤。

又担心喝醉的裴琛磕到碰到，于是就等裴琛回来再睡。每晚十二点一过，如果裴琛还没回来，

我就把汤煨在灶上，小火温着，自己坐在客厅等。有时候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听见开门声才猛地惊醒，手忙脚乱去盛汤。裴琛第一次发现我在等他的时候，

眉头皱得很紧："这么晚不睡？"我端着汤碗，

有点局促："怕你胃不舒服..."他接过碗喝了一口，突然笑了："很好喝！"从那之后，

他开始主动告诉我晚上的安排。有时是简单的"加班，别等"，有时是"有应酬，

大概十一点回"。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但我觉得，他至少开始在意我的等待。

昨晚是个例外。沈雪在裴琛那里就是例外。第二天清晨，我习惯性早起准备早餐。

推开裴琛卧室的门，里面却空无一人。3衣帽间门虚掩着，里面一片凌乱。我怔在门口。

那个工作后永远只穿黑白灰的裴琛，此刻身上正套着一件浅蓝色衬衫。领口肆意敞着，

露出利落的锁骨。头发被他随意抓向后脑，几缕碎发不驯地垂落，

整个人透着股久违的、近乎张扬的慵懒。一瞬间，时光倒流。

我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曾经的少年。他专注地对着镜子调整袖口，从头到尾没分给我半分余光。

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我悄无声息地离开。吃完早饭，我去了公司处理离职。

我不在裴琛的公司任职，倒是省去不少麻烦。十六岁之前我和外婆相依为命，

十六岁之后我被姜家强行带回。自称我祖父的人说我是我父亲唯一的孩子，

我可以继承很多钱。我没见过我父亲，母亲生我难产死亡，外婆把我拉扯大。

姜家把我带回的第二年外婆去世，癌症晚期。那时我适应不了豪门的生活，

我的身边恶意满满，他们看不上我是从镇上来的。嘲笑、辱骂、欺凌，我想着再坚持坚持，

等我长大有钱了就离开找外婆。可是外婆死了，我的世界崩塌。我想过自杀，可裴琛出现了。

“再让我看见你们以后欺负她，我饶不了你们！”就这一句话，所有的恶意都收敛起来，

再也没人敢欺负我。我崩塌的世界照进来一束光，慢慢地重构。我从此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我知道了他的名字，知道了他的喜好，我远远注视着他的生活。他的身边有一个女生，

叫沈雪。我看着他们拥抱、欢笑，我将所有的心思咽回肚子里。直到沈雪出国，

裴琛一蹶不振，我的机会来了。我陪在他身边，在他走出来之后，裴琛答应和我在一起。

我搬进属于我们两人的别墅。他要继承公司，我便学习金融管理，我想进他的公司帮他，

却遭到爷爷的反对。我答应爷爷隐藏身份，进入姜氏集团从底层干起。我想更好地帮他，

想要到高层，我一点点地爬，终于到现在的地位。但是也许他不需要我。我提交了离职申请，

准备好要交接的工作。从公司出来，我去了姜家老宅，和爷爷说我要出国旅游散散心。

他对我没什么要求，我和他也不算亲近，但是也算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

“你现在能看开是好事，你早该离开他。”离开前，他对我说。回到别墅时，

裴琛已经回来了，沈雪也在。“你去哪了”，裴琛皱着眉，

“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怎么不接？”“手机没电关机了”，我平静地开口，“有什么事吗？

”“小雪不小心把你的一个镯子打碎了。”裴琛随意地开口。“你说什么！

”我的大脑“嗡”地一声，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冲进卧室。桌上的锦盒敞开着，

里面空空如也。地上是摔碎的玉镯，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4我踉跄着跪在碎片旁，

颤抖着将一个个碎片拼凑起来，可是不行，根本不可能。“不过是个旧镯子”，

裴琛也跟了上来，倚在门框上，语气轻描淡写，“值得这么大惊小怪？你要是喜欢，

我以后多送你些镯子！”“这是外婆留给我的！”我猛地抬头，声音哽咽。“姐姐，对不起，

你别怪阿琛。我只是想带着试试，可我不小心……”一直在裴琛身后的沈雪露出头，

说到最后她带上了哭腔。“谁让你碰我东西的！”我猛地提高音量，胸口剧烈起伏。

裴琛皱了皱眉，伸手护住沈雪：“姜宁，你冷静点。小雪已经道歉了，不过是个镯子而已。

”“不过是个镯子？”我几乎要笑出声，眼泪却先一步流出。“那是外婆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你明明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裴琛叹了口气：“小雪的手也被划伤了。姜宁，

你能不能别小题大做？”沈雪的右手食指上贴着一个创可贴，

我和她对视中看懂了她眼里的得意。我盯着沈雪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

颤抖的右手霎那间打到沈雪脸上。耳光响起的瞬间，空气都凝滞了。沈雪捂着脸尖叫，

裴琛已经冲过来钳住我的手腕。"你发什么疯？"裴琛的掌风带着破空声，重重甩在我脸上。

我踉跄后退，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尖锐的碎片扎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出。

裴琛愣了一秒，随即拉着沈雪转身就走：“你自己冷静冷静！”门被重重摔上。我瘫坐在地，

血迹在地板上晕开，绿色的碎玉染上了红，分外刺眼。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撑着墙站起来，用纸巾简单包住流血的手掌。镜子里的女人头发凌乱，

左脸红肿，眼睛布满血丝。我想笑，多可笑啊，我这六年竟只得到了这个结局。

我收拾好伤口，涂上药，把桌子碎片一片一片小心地捡进盒子，郑重地藏到更加隐密的地方。

屋里恢复了原状，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我最后的一丝犹豫消散了。

“小雪和她父母闹了些矛盾，她这几天先住在这里。”两天后，裴琛带着沈雪通知我，

我默不作声。“你看看你喜欢哪间，随便挑。”裴琛带着沈雪往楼上走，我跟在他们后面。

沈雪在我房间门口停下，手一指，“我要这间！”裴琛面露难色，这才把眼神放在我身上。

“你说话不算数！”沈雪又要生气。“好好好，你喜欢就住这间。”裴琛看向我，满脸无奈，

“小雪她从小娇贵惯了，什么都要最好的，你这间装修得最好，

她就是小孩子脾气……”“我进去收拾一下”，我打断了他的话，关上房间。

“姐姐是不是还在生我气。”“不用管他。”门口的对话传进我的耳朵，

却再也惊不起内心一丝波澜。我的东西本就不多，在打算离开后就收拾了一些，

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行李收拾好。我搬到了客房，沈雪住进了我的卧室。短短几天，

我们两个之间摩擦不断，裴琛毫无例外都站在沈雪那一边。“你要是再闹，就滚出去！

”裴琛对着我不耐烦，冷漠地喊道。第二天，我带着行李，离开了别墅。打车来到墓地，

将菊花放到一个墓碑前。照片上的老人笑得很慈祥。“外婆，我要出国了，你不用担心我，

我以后会好好的。”眼中的泪落下，我抚摸着照片，所有的思念和委屈再也无法忍住。

看完外婆，我来到机场，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裴琛一脸怒气地站在机场门口，

旁边是沈雪，周围围着七八个保镖。在看到我的那瞬，保镖迅速行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

周围已无路可去。5裴琛满含怒气的双眸死死盯着我，一步一步朝我走来。不安占据了内心，

我握着行李箱的手紧了又紧。为什么裴琛会在这？早上我离开时，裴琛已经去了公司，

沈雪也不在别墅。我离开这件事谁也没说，他怎么会知道？待我思考时，

裴琛已经走近我身边，保镖自动让开路。“姜宁，你好大的胆子，

”裴琛冷着脸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沉默着，裴琛冷笑一声，“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要不是小雪在你房间里找到，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一张A4纸劈头盖脸地砸我身上，待我看清楚上面的大字时，我愣在原地，全身发麻。

那是流产手术的报告单！我明明把它放到了抽屉里……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回去，

我不愿意面对这个悲痛的事实，于是就把它随意放到了卧室的一个抽屉里。搬往客房时，

我竟然忘记将这张单子拿走。“宁宁，你不想要孩子也应该跟阿琛说一声”，

一旁的沈雪见状开口，满脸不忍，“这也是条生命，你也太残忍了！”听到这话，

我猛地抬头看向沈雪。“闭嘴！”“怎么，别人还不能说？”裴琛嘲讽道，“姜宁，

这孩子投胎到你肚子里真是她的不幸。”“别说了！”我崩溃地朝裴琛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