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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陈逸是《重生后我杀死了自己》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南木家的我”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主角是陈逸,林悦,陈小年的悬疑灵异,重生,推理小说《重生后我杀死了自己这是网络小说家“南木家的我”的又一力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本站无广告TXT全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7713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5 03:40:52。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我杀死了自己
主角:林悦,陈逸 更新:2025-07-05 04: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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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生的序章车轮碾过身体的瞬间,世界被撕裂成尖锐的碎片。
剧痛像无数烧红的钢针,穿透我的骨髓,在神经末梢爆裂开来。
我的感官在极致的痛苦中扭曲、放大。冰冷的雨水混合着血水,糊住了我的眼睛,
视野里只剩下模糊而刺眼的车灯光晕,沥青粗糙的颗粒感紧贴着我的脸颊,
腥甜的、铁锈般的血味霸道地涌入鼻腔和口腔,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血沫的呼噜声。
最后一点清醒的光亮里,是林悦的脸。那张曾让我无数次心动、无数次想要捧在手心里的脸,
此刻却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冰冷。她的眼睛,此刻清晰地倒映着我濒死的狼狈。没有惊恐,
没有悲伤,只有一种穿透骨髓的漠然,像在看一件被丢弃的、不再需要的旧物。这双眼睛,
成了我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最后、也是最深的烙印。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像无数细小的针,
猛地刺入鼻腔。耳边是单调而规律的“嘀——嘀——”声,如同冰冷的时间刻度。
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和冰冷日光灯管取代。
不是车轮下冰冷的沥青,不是倾盆的冷雨,没有刺耳的刹车和骨头碎裂的闷响。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的白。身体各处传来钝痛,提醒着我某种不合常理的存在。
我挣扎着,用尽全力撑起沉重的身体,每一个关节都发出酸涩的呻吟。
视线艰难地扫过四周:洁白的墙壁,淡蓝色的隔帘,
床头柜上闪烁的监护仪器……这里是医院。我的手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脸,触感温热,
带着活人的弹性。不是幻觉?我真的……还活着?“先生,您醒了?
”一个温和的女声打断了我的混乱。我有些僵硬地转过头,一位年轻的护士站在床边,
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里带着职业化的关切,“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喉咙干涩得发紧,我费力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我……怎么在这里?
”“您遭遇了车祸,被好心人发现后紧急送到我们医院的。
”护士熟练地检查着旁边的监护仪屏幕,“不幸中的万幸,医生说您的伤不算太重,
主要是软组织挫伤和一些擦伤,脑部CT也显示没有明显损伤,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真是福大命大。”车祸?我努力在混沌的记忆里搜寻,试图抓住那场“车祸”的轮廓,
但脑海深处只有一片刺目的白光和尖锐的刹车声,
紧接着便是那碾压全身的剧痛和林悦冰冷的凝视。
之前的记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粗暴地抹去,只留下断裂的空白和深不见底的恐惧。
“护士…我的手机…在吗?”我需要一个锚点,一个能连接“现在”与“过去”的坐标。
“稍等,我帮您取来。”护士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低鸣和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如同冰冷的藤蔓,
从心底滋生出来,紧紧缠绕住我的心脏。太奇怪了。不仅仅是失忆的空白,
还有一种更深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违和感,仿佛某个极其重要的齿轮被悄然替换,
整个世界在看不见的地方发生了可怕的偏移。我拼命回想,试图抓住那丝微弱的线索,
但脑海中除了那场惨烈车祸的模糊片段和林悦最后冰冷的眼神,依旧一片空白。
护士很快回来了,将一部熟悉的手机递给我。冰凉的金属外壳触碰到掌心,
带来一丝微弱的真实感。我几乎是带着某种迫切的恐慌,用微微颤抖的手指按下解锁键。
屏幕亮起,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我的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屏幕顶端清晰显示的时间日期。
——2024年,7月4日,星期四。我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这个日期,
像一道刺眼的闪电,狠狠劈开了我混乱的记忆。不是车祸发生的日期!那场带走我的车祸,
发生在整整一年后的同一天!2024年7月4日?这是…这是车祸发生前一年的今天!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巨响。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的后背。
我死死盯着那个日期,每一个数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灼烧着我的视网膜和理智。怎么可能?
时间怎么会倒退?我怎么会回到这里?“这…怎么可能?
”喉咙里溢出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充满惊骇的低语。指尖冰凉,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一遍又一遍地划过冰冷的手机屏幕。日期,2024年10月17日,星期四,
像一道无法逾越的界碑,死死钉在屏幕顶端。我点开信息列表,
指尖滑过那些熟悉又遥远的名字。置顶的聊天框里,林悦的名字后面,
静静地躺着一条未读消息。发送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四十七分。“逸,今天加班晚点回家,
你别等我了,早点休息。”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扎进我的眼底。这行字,这条消息,
这个时间点……与我记忆中一年前那个普通的、被忽略的夜晚,分毫不差!
那时我还在为项目焦头烂额,对这条信息只是随手回复了一个“好”,便又埋头于工作之中,
丝毫没有察觉平静水面下汹涌的暗流。此刻重读,字里行间那刻意维持的平静,
那微妙的疏离感,却像淬毒的蛛丝,缠绕得我几乎窒息。心在胸腔里狂跳,如同失控的鼓槌。
我点开通话记录,手指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动。几个客户的未接来电,
几个同事的工作沟通……没有那个时间点不该出现的号码。我试着拨打林悦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却只有单调而冗长的忙音,紧接着是机械的女声提示:“对不起,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无法接通?一年前的今晚,她确实在加班,
但手机从未打不通!这微小的偏差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更大的恐慌涟漪。
我猛地抬起头,目光扫过这间病房——洁白的墙壁,淡蓝色的隔帘,
床头柜上放着医院标配的白色塑料水壶。一切似乎都对,又似乎都不对。
空气中那股消毒水的气味从未如此刺鼻,仪器单调的“嘀嗒”声从未如此令人烦躁。
“不行…必须离开这里!”这个念头无比强烈地撞击着我的大脑。
我需要回到那个被称为“家”的空间,回到那个曾经生活过、留下过无数痕迹的地方,
去确认,去触摸,去呼吸那里的空气,看能否唤醒更多被“重生”打乱的记忆碎片,
或者……验证这令人绝望的猜测。我挣扎着掀开被子,双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
一阵眩晕袭来。咬紧牙关,我扶着床沿站稳,开始摸索着穿衣服。
简单的动作此刻却异常艰难,每一次弯腰都牵扯着酸痛的肌肉。“陈先生?
您这是……”护士推着小车进来换药,看到我的样子,吃了一惊。“我感觉好多了,
想回家休息。”我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坚决。
“这…医生建议您再观察两天,而且您刚醒……”“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打断她,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麻烦帮我办理一下手续,我要出院。所有责任我自己承担。
”护士看着我苍白的脸上那份近乎偏执的固执,犹豫了片刻,
最终还是妥协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去帮您问问医生,尽快给您办手续。您…千万别乱动。
”等待的过程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终于办妥了手续,我几乎是逃离般地走出了医院大门。
深秋傍晚的空气带着料峭的寒意,猛地灌入肺腑,让我打了个激灵,头脑也瞬间清醒了几分。
夕阳的余晖给城市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黯淡的金边,街灯次第亮起,车流如织,行人步履匆匆。
一切都如此“正常”,如此“日常”,却在我眼中蒙上了一层诡异的、不真实的滤镜。
这就是我“回来”的世界?一个时间被倒拨了一年的世界?
我像一个被强行塞入旧戏服的演员,站在熟悉的舞台上,却找不到自己的台词和位置。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门开了,
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林悦常用香水尾调和淡淡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昏黄的光线下,一切都与我记忆中一年前的模样别无二致。
林悦那件米白色的薄呢大衣随意地挂在门边的衣架上,
她最喜欢的那个小巧的链条包就搁在客厅的沙发上。视线所及,
每一件物品都安放在它曾经的位置,像一个精心布置、等待主人归来的舞台。我换上拖鞋,
脚步有些虚浮地走进卧室。床头柜上,那个银色的相框里,
嵌着我和林悦在去年夏天海边度假时的合影。照片里,她笑得那样明媚灿烂,依偎在我怀里,
我的手臂环着她的肩膀,两人脸上都洋溢着毫无保留的幸福和甜蜜。阳光、沙滩、海浪,
还有她眼中闪烁的光芒,都曾是构成我世界的重要基石。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玻璃相框,
停留在林悦灿烂的笑脸上。那些被时间尘封的甜蜜记忆碎片,此刻却像裹着糖衣的毒药,
带着尖锐的倒刺,狠狠扎进心底。愧疚?不,远不止于此。
一种更深的、被愚弄的愤怒和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回到这里?
让我重新面对这一切?难道仅仅是为了让我在知晓结局的痛苦中,
再重新咀嚼一遍那些被谎言包裹的“美好”?还是…有什么更残酷的真相,
必须由我亲手撕开?我颓然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柔软的坐垫深深陷下去,
却无法带来丝毫安慰。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像一个在废墟中挖掘线索的考古学家,
开始一点点梳理“未来”一年里那些被忽略的、如今看来却充满裂痕的细节。
我和林悦的感情,曾经像这照片里的阳光一样炽热而纯粹。但变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在那场致命的“一年后”的车祸发生前几个月。对,
就是大约从“现在”这个时间点往后推移半年左右。她开始频繁地“加班”,
归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起初是十点,后来是十一点、十二点……每一次回来,
身上总带着若有似无的、不属于她惯用香水的陌生气息。她变得异常“忙碌”,
手机永远屏幕朝下扣着,洗澡时也必定带进浴室。我的关心和询问,
换来的总是她疲惫而敷衍的笑容:“最近项目太赶了,压力大。别担心,忙过这阵子就好了。
”她的眼神开始飘忽,拥抱时身体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曾经无话不谈的亲昵,
渐渐被一层无形的、冰冷的隔膜所取代。我尝试沟通,
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残存的期望:“悦悦,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我们好像…有点疏远了?”她总是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逸,你想多了。就是工作太累,没精力而已。别胡思乱想。
”然后便巧妙地转移话题,或者干脆起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客厅里,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心一点点沉入谷底。怀疑像阴暗潮湿处的苔藓,在心底疯狂滋生。
我像个可悲的侦探,
迹中寻找“外遇”的证据——翻看她偶尔忘记锁屏的旧手机里面除了工作信息空空如也,
在她晚归时悄悄站在窗边看楼下只看到她独自一人疲惫地下车,
甚至笨拙地试图跟踪过一两次,结果总是在复杂的城市路网中跟丢。一无所获。
没有实质的证据,只有日益加深的隔阂和越来越浓重的窒息感。
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猜疑和痛苦中,时间滑向了那个雨夜,那个死亡的终点站。此刻,
坐在一年前的沙发上,那场车祸的细节,那些曾经被恐惧和剧痛模糊的片段,
却如同被雨水冲刷干净的玻璃,异常清晰地浮现出来。
那辆冲向我车侧面的黑色轿车……它出现的角度!那不是失控的打滑!
在刺眼车灯照亮驾驶座的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一张模糊的、带着某种决绝神情的脸!
还有那辆车的车牌!尾部似乎被什么东西刮花了,最后两位数字……是“7”和“1”?
还是“1”和“7”?记忆在关键处再次变得浑浊,像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无法看清。
一个冰冷彻骨的念头,如同毒蛇,
猛地噬咬住我的心脏:如果……如果那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如果那辆车的目标,
从一开始就是我?如果林悦那几个月反常的冷漠、疏离,甚至可能存在的“外遇”,
都只是巨大阴谋的一环?她……是不是希望我消失?这个想法一旦滋生,
便如藤蔓般疯狂缠绕住我的全部思维。重生……难道是为了让我看清这一切?
让我有机会阻止那场谋杀?或者……是为了让我亲手揭开这血淋淋的真相,
向那个曾深爱过、如今却可能想置我于死地的女人复仇?
混乱、痛苦、愤怒、还有一丝扭曲的、黑暗的兴奋感,在胸腔里剧烈翻腾。
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楚。这痛楚却像一剂强心针,
让我混乱的思绪瞬间凝聚成一个清晰而冷酷的念头。无论重生的原因是什么,
无论幕后藏着怎样的黑手,我都不能再像前世那样,
浑浑噩噩地走向那个被设计好的死亡终点。我必须找出真相!揪出那个想杀我的人!
如果真是林悦……陈逸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冰冷而决绝的火焰。那就让这场重生,
成为她的地狱序章。第二章:重生后的调查重生赋予的时间像一把双刃剑,
既带来了扭转命运的可能,也带来了窥见深渊的痛苦。
确认“一年前”这个残酷事实后的几天,我强迫自己扮演着“刚刚经历轻微车祸,
需要静养”的普通男友角色。对林悦的每一句关心问候,都像在表演一场精心编排的默剧,
每一个微笑都牵动着心底狰狞的伤口。林悦似乎并未察觉我的异样。
她依旧维持着那份恰到好处的“忙碌”。白天信息寥寥,晚上归家时间多在十点之后,
带着一身掩饰不住的疲惫和那若有似无的、令我作呕的陌生气味。她的眼神偶尔掠过我的脸,
那份潜藏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像细小的冰凌,反复刺穿着我的神经。不能再等了。
被动的观察只会让我再次滑向那个已知的死亡深渊。我必须主动出击,
撕开她完美伪装下的裂痕。机会在一个飘着细雨的周四傍晚出现。林悦难得地准时下班回家,
匆匆换了身衣服,画了个比平日稍显精致的淡妆,对我说:“逸,我出去见个客户,
晚饭你自己解决吧。”她的语气平淡,眼神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闪烁。“这么晚?
外面还下着雨。”我放下手中的书,尽量让声音显得平和关切,“什么客户这么急?
”“一个潜在的大客户,约了很久才约到的时间,不好推。”她拿起包,避开了我的目光,
语速略快,“别等我了,可能会比较晚。”门“咔哒”一声关上。我立刻起身走到窗边,
撩开窗帘一角。昏黄的路灯下,细密的雨丝织成朦胧的帘幕。林悦撑开伞,
快步走向小区门口,并未叫车,而是直接右拐,融入了人行道稀疏的人流中。不对劲。
如果是见重要客户,通常会约在更正式的场所或直接派车来接。这种天气,步行去见客户?
鬼祟的直觉像电流窜过脊背。我抓起玄关柜上的另一把伞,毫不犹豫地跟了出去。
冰冷的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沙沙声,湿冷的空气包裹着身体,
但我心中的火焰却在熊熊燃烧。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我像幽灵一样尾随着林悦的身影。
她走得很快,高跟鞋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敲击出急促的节奏,显然目的地明确。
穿过两个路口,拐入一条我从未踏足过的、狭窄而破旧的后巷。
巷子里堆放着废弃的纸箱和垃圾桶,散发着一股潮湿腐败的气味。路灯坏了几盏,
光线更加昏暗。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脚步放得更轻,
将自己完全隐藏在巷口一个巨大垃圾箱的阴影里。林悦在巷子深处停了下来,
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片刻后,
一个穿着深色连帽衫、身形高大的男人从对面巷口快步走了过来。雨水模糊了他的面容,
只能看到一个刚硬的下颌轮廓。两人迅速靠近,没有寒暄,气氛紧张而直接。
林悦从随身的链条包里飞快地掏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很厚实。她没有丝毫犹豫,
直接塞进了男人手里。男人接过,迅速捏了捏厚度,似乎确认了什么,
然后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两人甚至没有一句交谈。
男人将文件袋塞进自己宽大的外套内侧口袋,转身,
像来时一样迅速消失在巷子另一头的黑暗中。林悦则立刻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快步离去,
仿佛刚才那阴暗角落里的交易从未发生。我死死贴着冰冷的垃圾箱,
冰冷的铁锈味混合着垃圾的腐臭钻入鼻腔,但远不及此刻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文件袋?
那里面是什么?客户资料?商业机密?还是……与我有关的、更致命的东西?那个男人是谁?
接头如此鬼祟迅速,绝非普通商业往来!她果然在隐瞒着惊天秘密!这秘密,
是否就指向一年后那场雨夜中的致命撞击?冰冷的雨水顺着脖颈流下,
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有一股被背叛的怒火和被阴谋笼罩的寒意,
在四肢百骸间疯狂流窜。积蓄的怀疑、愤怒和重生带来的巨大压力,
在看到那个阴暗巷口递出的文件袋时,终于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我提前回到了那个曾经充满温馨、如今却冰冷得像座坟墓的“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没有开灯,黑暗中只有窗外透进来的、被雨水晕染的模糊光晕。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在煎熬。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终于响起。门开了,
客厅的顶灯被“啪”地一声按亮。骤然的光线有些刺眼。林悦一边低头换鞋,
一边略带抱怨地嘟囔:“这鬼天气……”当她抬起头,
看到黑暗中如同雕塑般坐在沙发上的我时,声音戛然而止。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那是一种混杂着惊讶、心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逸?你…你怎么不开灯?
坐在这里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下意识地避开我的直视,
飘向别处。我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站起身。身体因为紧绷而显得有些僵硬,
一步步走到玄关处,在她面前停下。灯光下,
她精心修饰过的妆容掩饰不住眼底的疲惫和那丝慌乱。
我闻到了她身上残留的、不属于这个家的烟味,还有巷子里那股潮湿的霉味。“林悦,
”我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山,“我们谈谈。”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砸在寂静的空气里。她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包带,
指节微微发白。她飞快地低下头,似乎在整理情绪,几秒钟后再次抬起头时,
脸上已经勉强堆砌起一个带着疲惫和无奈的表情:“好吧,谈什么?我真的很累,
今天那个客户特别难缠……”她试图用抱怨来转移话题。“难缠到需要你在下雨天,
一个人跑去西区那条堆满垃圾的破巷子里见面?”我打断她,冰冷的目光直刺她的眼睛,
不给她任何闪躲的余地。林悦的脸色在灯光下“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瞳孔骤然收缩,
那强装的镇定瞬间碎裂。“你…你跟踪我?!”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充满了被冒犯的愤怒和更深层的心虚。“跟踪?”我冷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我不‘跟踪’,怎么能看到我的好女朋友,像个地下特工一样,
在那种地方,把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塞给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男人?嗯?告诉我,
那是什么客户?谈的是什么‘大生意’?需要这么偷偷摸摸,见不得光?!
”我的质问如同连珠炮,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和痛苦,狠狠砸向她。林悦被我逼得后退一步,
脊背撞在冰冷的鞋柜上,避无可避。她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微微颤抖着,
眼神剧烈地闪烁,愤怒、羞耻、恐惧……种种情绪在其中激烈交战。有那么一瞬间,
我似乎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水光,但转瞬即逝。“陈逸!”她猛地抬起头,
声音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尖锐和破釜沉舟的决绝,“你够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个疯子!
整天疑神疑鬼!对,我是去了那里,那又怎么样?我有我的工作,我有我的社交圈!
我做什么事,难道都要向你汇报,得到你的批准吗?!我不是你的犯人!
”她的反击异常激烈,试图用愤怒来掩盖心虚。但她的身体却在细微地颤抖,
泄露了内心的恐慌。“不是犯人?”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但我毫不在意,将她的手臂拉到眼前,“那你告诉我!从半年前开始,
你身上的香水味为什么总是变?你的手机为什么永远锁得死死的?
你看着我的眼神为什么越来越冷?为什么一提到‘未来’、‘结婚’这些字眼你就躲闪?
林悦!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那个巷子里的男人,是不是就是他?!
” 我将心底最深的、也是最痛的怀疑,血淋淋地撕开,摔在她面前。“你放开我!
”林悦用力挣扎,试图甩开我的手,声音带着哭腔,但更多的是愤怒和一种深深的失望,
“陈逸!你简直不可理喻!对!我是变了!那是因为你变了!你看看你自己!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偏执、多疑、像个神经病一样跟踪我、质问我!我受不了了!
我真的受不了了!”她挣脱了我的手,因为用力过猛而踉跄了一下,扶住鞋柜才站稳。
她抬起头,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涌出眼眶,但眼神里却不再是委屈,
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巨大疲惫和最终决断的悲伤:“我们分手吧,陈逸。再这样下去,
我们都会疯掉的。”“分手?”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进我的心窝,
但随之涌起的不是剧痛,而是一种荒谬绝伦的、被彻底激怒的狂躁,
“你以为一句‘分手’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就能抹掉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就能解释清楚那个文件袋里装的是什么?!”“够了!”林悦尖叫一声,
像是再也无法承受我的质问和逼视,猛地推开我,转身冲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巨响,
房门被她狠狠摔上,紧接着是清晰的落锁声。巨大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
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独自站在冰冷的灯光下,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挣扎时的温度和滑腻的泪水触感,
但那句“分手吧”和门锁落下的“咔哒”声,却像两把冰冷的钢钎,
将我和她彻底钉在了对立的两岸。她逃避了。用愤怒和眼泪,用“分手”的宣言,
将我的质问挡在了门外。但她的崩溃,她的眼泪,她最后那句“受不了你现在的样子”,
还有那死死锁上的房门,都像无声的控诉,也像……最有力的佐证。
一个可怕的、在重生后就隐隐盘踞的念头,
此刻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一年后那场夺命的车祸,
那辆角度刁钻、如同锁定猎物般冲来的黑色轿车,真的只是意外吗?
还是说……这冰冷的门板之后,那个我曾经深爱的女人,真的与我的死亡有着某种……不,
是必然的联系?胸腔里翻腾的怒火和痛苦,慢慢沉淀下来,凝结成一块坚冰,
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如果重生是为了复仇……那么,这场审判,才刚刚开始。
林悦的反常和那场雨夜巷口的交易,像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在我的世界之上。
重生带来的先知优势,让我得以用审视的目光重新梳理身边的一切。很快,
另一根扎入血肉的尖刺浮现出来——李明,我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我视为手足的挚友。重生前那一年,在我深陷于林悦的疏离和自身痛苦时,
李明似乎也悄然发生了变化。他不再像过去那样随叫随到,电话常常响很久才接,
或者干脆不接。偶尔约出来喝酒,他也总是心不在焉,眼神飘忽,频繁地看手机,
话题也刻意避开我和林悦的感情状况。有时我无意间提到林悦最近的冷淡,
他会立刻变得异常沉默,或者生硬地岔开话题,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我对视。
那种感觉……就像他背负着一个沉重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与我有关,让他在我面前坐立难安。
过去我只当他是工作压力大,或者感情上遇到了麻烦,作为兄弟不想多问。如今看来,
那些闪烁的眼神,那些刻意的回避,都充满了可疑的气息。
难道……他也被卷入了林悦的秘密?甚至,他本身就是那个秘密的一部分?
那个巷子里的男人……会不会就是他?这个猜测让我不寒而栗,却又如同跗骨之蛆,
挥之不去。我必须去试探。我拨通了李明的电话,响了七八声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
“喂?逸哥?”他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惯常的爽朗,但那爽朗底下,
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明子,在哪儿呢?出来喝一杯?老地方。
”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电话那头有几秒钟的沉默,
接着是他略显为难的声音:“呃……逸哥,今晚恐怕不行啊。我这边……临时有点急事,
老板抓着加班呢,走不开。改天?改天我请你!”又是这样!又是推脱!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什么急事能比兄弟喝酒还重要?你小子最近怎么回事?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电话也老不接?是不是背着兄弟发财去了?”“哎呦我的哥,
你就别挤兑我了!”李明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带着刻意的夸张笑意,试图掩盖什么,
“真加班!苦逼打工人身不由己啊!等这阵子忙完,我肯定好好陪你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行了吧?”“行,那你忙。”我挂了电话,脸色沉了下来。
电话里那份刻意的热情和掩饰不住的推脱,更加深了我的疑虑。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几天后,
我借口去医院复查,提前结束工作,直接去了李明工作的写字楼下蹲守。下午五点,
人流开始涌出。我藏在一根粗大的廊柱后面,目光紧紧锁定着大厦的旋转门。没过多久,
李明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他穿着挺括的西装,一边和旁边的同事说笑着,
一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脸上神采奕奕,哪有半分电话里说的“苦逼加班”的样子?
我正要上前,脚步却猛地顿住。只见李明走到路边,并未叫车,
而是径直走向停在路边临时停车位的一辆黑色轿车。车窗降下,
驾驶座上的人侧过脸和李明交谈了几句。尽管隔着一段距离,光线也有些昏暗,
但那个侧脸的轮廓,那刚硬的下颌线——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中我的脑海!是他!
那个雨夜巷子里,从林悦手中接过文件袋的男人!虽然无法百分百确认,但那身形轮廓,
那下颌线条的弧度,与那晚惊鸿一瞥的印象高度重合!
李明脸上带着一种熟稔的、甚至带着点恭敬的笑容,点了点头,然后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黑色轿车随即启动,汇入傍晚的车流,很快消失不见。我僵硬地站在原地,
廊柱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却远不及心底泛起的寒意刺骨。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四肢百骸一片冰凉。李明……那个男人……他们认识!而且看起来关系匪浅!
那个在阴暗巷口接收林悦“秘密”的男人,此刻却和李明同乘一车!这意味着什么?
林悦的秘密文件,最终流向了李明?还是说,
李明根本就是林悦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中间人?甚至……参与者?!兄弟?
我扶着冰冷的廊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一股被至亲之人从背后捅刀的剧痛和滔天的怒火猛地冲上头顶,眼前甚至出现了瞬间的黑蒙。
李明!我视若手足的兄弟!难道你阳光爽朗的笑容背后,也藏着想置我于死地的刀锋?
那场“意外”的车祸背后,究竟编织着一张怎样庞大而恶毒的网?!
第三章:神秘的追踪者林悦的冰冷与回避,李明那阳光笑容下潜藏的背叛阴影,
像两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我的心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然而,
就在我试图在这令人窒息的迷局中寻找突破口时,另一个更加诡谲的存在,
如同幽灵般悄然浮现,将我拖入了更深的迷雾。那是在我结束了对李明的试探,
心绪纷乱地走在回家路上时。傍晚时分,华灯初上,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一种奇异的、被注视的感觉,如同冰冷的蛇,毫无征兆地爬上我的脊背。那感觉异常清晰,
绝非错觉。我猛地停下脚步,装作查看手机屏幕,眼角的余光却像雷达般迅速扫向身后。
大约十几米外,人行道旁一棵梧桐树的阴影里,一个身影几乎与暮色融为一体。
他穿着深灰色的连帽运动外套,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身形瘦削而挺拔,
像一根沉默的标枪。当我目光扫过时,他似乎有所察觉,极其自然地侧过身,
仿佛只是在看路边的橱窗,但那瞬间闪过的、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神,
却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冷漠,精准地烙印在我的感知里。是他!虽然换了衣服,
但那身形轮廓,那冰冷审视的眼神,与我记忆中那个巷口接收林悦文件袋的男人,
以及后来与李明同车的男人,特征高度重合!他不仅在监视林悦和李明,更在监视我!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起。我加快脚步,加入前方一个刚出地铁站的人流中,
利用人群的掩护,再次回头。那个灰衣身影依旧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步伐稳定,
如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追踪机器。我故意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小街,
他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来。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恐惧和强烈的愤怒交织在一起。
不能再被动下去!我猛地转身,不再掩饰,大步流星地朝着那个身影径直走去。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身形顿了一下,但并未逃跑。我走到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路灯的光线勾勒着他帽檐下模糊的下颌线条。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城市远处的喧嚣隐隐传来。“你是谁?”我的声音低沉而紧绷,带着压抑的怒火,
“为什么跟着我?”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他沉默着。
帽檐下的阴影完全遮蔽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紧抿的薄唇。
那沉默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仿佛我的质问只是无谓的喧嚣。“说话!你到底是谁?!
”我上前一步,几乎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种冰冷的、类似金属和消毒水混合的奇异气息。
他终于有了动作。他微微抬了抬头,帽檐阴影向上移动了一寸,露出了那双眼睛。
路灯昏黄的光线斜斜地照进去,那双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任何情绪,
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审视和一种近乎非人的漠然。他就这样看着我,几秒钟后,薄唇微启,
吐出的声音低沉、平直,没有任何起伏,像电子合成音:“我是谁并不重要。
”他的目光穿透我的眼睛,仿佛要攫取我的灵魂,“重要的是,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这句话像一道冰冷的咒语,瞬间击中了我。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和眩晕感猛地袭来。
我自己是谁?陈逸?一个重生回来的倒霉鬼?一个被女友和兄弟联手背叛的可怜虫?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想追问,他却不再给我机会。
那冰冷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最后一秒,似乎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解读的……困惑?
然后,他干脆利落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没入旁边一条更幽暗的小巷,
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留下我一个人僵立在原地,
耳边反复回荡着他那句冰冷的诘问。我是谁?
灰衣男子那句“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如同魔咒,日夜在我脑中盘旋,
搅动着本就混乱不堪的思绪。林悦的冷漠,李明的背叛,
再加上这个神秘莫测、如同幽灵般的追踪者……重生带来的并非掌控命运的契机,
而是将我推入了一个更加光怪陆离、深不见底的恐怖漩涡。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重重迷雾压垮时,另一个神秘的影子,如同镜子的另一面,
悄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那是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一个工作日的午后。
我正心烦意乱地搅动着早已凉透的咖啡,试图从一团乱麻中理出一点头绪。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身影在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她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长款风衣,
衣领高高竖起,几乎遮住了下半张脸,一顶宽檐的黑色软呢帽压得很低,
帽檐的阴影将上半张脸也笼罩得模糊不清。整个人像一团行走的浓墨,
与周围明亮的咖啡厅环境格格不入。她的姿态很安静,点了一杯黑咖啡后就一直低着头,
似乎在看着桌面,又似乎在透过玻璃窗观察着外面的街道。
但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那道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目光,焦点是我。接连几天,
这个黑色身影如同我的影子,出现在我常去的快餐店、图书馆,
甚至是我家小区附近的便利超市。她总是保持着距离,如同一个静默的观察者。
每一次我试图靠近,她总能极其敏锐地提前感知,像融入水中的墨滴般,
巧妙地利用人群或建筑的遮挡消失不见,动作流畅得令人心惊。
这种如影随形却又捉摸不定的窥视,比灰衣男子的直接对峙更让人毛骨悚然。她是谁?
是灰衣男子的同伙?是林悦和李明背后的另一股势力?还是……另一个维度的“我”?
那个荒诞的、被灰衣男子勾起的关于“我是谁”的恐怖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被动等待只会让恐惧滋生。我决定主动出击,哪怕打草惊蛇。
又是一个阴沉的傍晚,我再次在常去的快餐店看到了那个黑色身影。
她依旧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咖啡。我深吸一口气,端着餐盘,
径直走到她面前,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你是谁?”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目光紧紧锁住那片帽檐下的阴影,“为什么跟着我?
”她似乎对我的出现并不意外,身体连一丝轻微的震动都没有。她缓缓地抬起头。
宽大的帽檐随着她的动作向上扬起,阴影褪去,
终于露出了她的脸——一张年轻、苍白、线条分明却异常冷漠的女性面孔。她的眼睛很大,
瞳仁是纯粹的黑色,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此刻正清晰地映出我紧绷而略带惊愕的脸。
那眼神里没有情绪,只有一种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警惕,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我们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了,快餐店嘈杂的背景音似乎被一层无形的隔膜过滤掉。
她的沉默带着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说话!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加重了语气,
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她长长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如同蝶翼掠过寒潭。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清冷、平直,没有任何波澜,
竟与那个灰衣男子的声线有几分诡异的相似:“我是谁并不重要。”她的目光穿透我的眼睛,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重要的是,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嗡——!
大脑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一模一样的话语!一字不差!
从另一个完全陌生的、神秘的女人口中说出!如果说灰衣男子的话像冰冷的石头投入心湖,
那么此刻,这句话就是一场灭顶的海啸,瞬间将我残存的理智和逻辑彻底冲垮!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头顶,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巨大的荒谬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攫住了我,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你们……”我的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扭曲变形。
黑衣女子似乎对我的剧烈反应无动于衷。她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
似乎带着一丝极淡的怜悯,又像是某种确认。然后,她站起身,动作流畅而无声,
像一道黑色的影子,迅速汇入门口进出的人群之中,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只留下桌上那杯冰冷的黑咖啡,和我僵立在原地,
如同被遗弃在恐怖片场中央的、孤立无援的玩偶。我是谁?灰衣男人问过,黑衣女人也问过。
这不再是一个哲学命题,而是一个悬在我头顶、摇摇欲坠的恐怖利刃。重生?轮回?
还是……一场被精心编排、而我却不知自己扮演着何种角色的……噩梦?
灰衣男子冰冷的诘问,黑衣女子诡异的复读,如同两把不断旋转的冰锥,
日夜钻凿着我的神经。“我是谁?”这个原本清晰无比的答案,
在反复的质询和自身经历的荒诞下,变得支离破碎,摇摇欲坠。林悦的回避、李明的背叛,
此刻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更加诡异的光晕。我像一个被投入巨大迷宫的中心点,
四周的墙壁都在扭曲变形,脚下坚实的地面也仿佛随时会塌陷。
我开始疯狂地搜集关于那两个神秘追踪者的线索。利用重生者的先知优势,
我尝试在他们可能出现的地点守株待兔。
我偷偷翻查公司附近的监控记录利用一次网络维护的短暂权限漏洞,
调看小区入口模糊的录像。我甚至冒险跟踪过李明几次,希望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灰衣男子。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灰衣男子和黑衣女子如同真正的幽灵,来无影去无踪。
监控录像里要么捕捉不到清晰的画面,要么在关键帧出现诡异的雪花噪点。
跟踪李明也一无所获,他似乎恢复了“正常”,没有再和可疑人物接触。
所有的线索都断在空气中,仿佛那两个人从未存在过,只是我精神崩溃前产生的可怕幻觉。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胸口,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我整夜整夜地失眠,躺在床上,
黑暗中天花板的纹路仿佛都在扭曲蠕动,幻化成灰衣人冰冷的眼睛和黑衣女子苍白的脸孔。
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眼神涣散,充满了惊疑不定的血丝。
那个声音在心底疯狂叫嚣:你疯了!陈逸!你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林悦只是变心了!
李明只是有自己的秘密!哪有什么跟踪者?哪有什么谋杀?都是你的妄想!
你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感到害怕的怪物!理智在疯狂地拉扯,试图将我拖回“正常”的轨道。
但内心深处,那个在车轮碾压下迸发的求生意志,
那个重生时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对真相的执念,却在绝望的泥沼中发出微弱的、不甘的嘶鸣。
不!不是幻觉!那冰冷的眼神,那洞穿灵魂的诘问,那如影随形的窥视感……都真实得可怕!
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一个巨大的、扭曲的、超越常理的阴谋,正将我死死缠绕!
就在这理智与疯狂激烈拉锯、几乎要将我彻底撕裂的深渊边缘,那个注定的雨夜,
再次降临了。时间,如同最冷酷的刽子手,精准地挥下了它的屠刀。一年之期已至。
同样的日期,同样的时刻,天空再次被厚重的、饱含雨水的乌云笼罩。
铅灰色的天幕沉沉压下,豆大的雨点开始砸落,很快连成一片白茫茫的雨幕,
世界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模糊而扭曲。我开着车,行驶在一年前殒命的那条环城路上。
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摇摆,勉强在挡风玻璃上划开两道短暂清晰的扇形视野,
随即又被汹涌的雨水填满。路灯的光晕在雨幕中晕染开,氤氲成一片片昏黄的光团。
车灯的光柱刺破雨帘,能看到的只有前方车辆模糊的红色尾灯在雨水中跳动。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冰冷的汗水浸湿了握着方向盘的掌心。就是这里……就是现在……那个致命的瞬间……突然!
没有任何预兆!一股巨大的、狂暴的冲击力从驾驶座的侧后方猛烈袭来!“轰——!!!
”金属被撕裂的刺耳锐响瞬间压过了暴雨的喧嚣!巨大的惯性将我的身体狠狠掼向车门,
安全带勒进皮肉的剧痛几乎让我窒息。整个世界在疯狂的旋转、翻滚!
挡风玻璃在眼前炸裂成无数蛛网,冰冷的雨水和玻璃碎片劈头盖脸地砸下!
就在这意识即将被剧痛和黑暗彻底吞噬的最后一刹那,在因翻滚而颠倒混乱的视野边缘,
在车窗外那片被雨水和灯光搅得一片混沌的世界里,我看到了!路边!隔离带的阴影下!
一个身影静静地矗立在滂沱大雨之中!他穿着深灰色的连帽衫,帽子拉得很低,
雨水顺着帽檐淌下,形成一道冰冷的水帘。他微微抬着头,目光穿透狂暴的雨幕,
精准地、冷漠地,投向我这辆正在失控翻滚、走向毁灭的车辆!那眼神!
那熟悉的、如同冰封深渊般的眼神!那洞穿一切、带着审视和漠然的眼神!这一次,
如此之近!近到在生命最后的电光石火间,
那帽檐阴影下露出的半张脸的轮廓——那鼻梁的弧度,那紧抿的薄唇,
那下颌线的走向——像一道撕裂混沌宇宙的终极闪电,带着毁灭性的真相,
狠狠劈入了我濒临破碎的意识!轰!!!灵魂在识海深处发出无声的、惊天动地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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