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怀疑我自己是煞笔了。
只是今天才确定。
关于“我是煞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毕竟己经有34年的悠久历史了。
想要长话短说,也不是不行。
我先给您讲一个我十二三岁的时候玩过的游戏:“钓狗”。
我家是农村的,住的是一层高的4间平房,上面用来晒麦子、地瓜干之类的农作物。
12岁,正是上树掏鸟、下河抓鱼,路上遇见条狗都得踢两脚的年纪。
我弄了根竹竿,找了根麻绳,拴上块骨头,从平房屋顶放下来,停在狗头上20厘米左右的位置。
狗子一开始很兴奋,跟弹簧似的一跃而起,想要咬住骨头,而我快速往上一提,它就扑了个空。
反复西五次之后,它就不想再跳了。
双眼依旧死死的盯着那块骨头,似乎心有不甘。
我就把骨头往下放一放,停在它头上10厘米左右的位置。
再给它一点希望。
狗子又很兴奋的站起、冲刺、跳跃,我再往上一拉,它还是吃不着。
再反复西五次之后,它就放弃了,趴在地上不动了。
我就把骨头放在它眼睛前方1米的距离,它来了劲,又起来追骨头,我再往上一拉,它还是吃不着。
又反复西五次之后,它就放弃了。
无论我如何逗它,它一点反应都没有。
它的眼神,就像刚刚被我用脚捻灭的烟头。
没意思,我把骨头装兜里,下楼,藏在屋里,留着明天再玩。
一块骨头,我能玩三天,才能让它吃进嘴里。
等下个月吃完肉,我挑块骨头,还能再玩三天。
很有意思的一个游戏。
不知道哪个月的哪一天,我钓完狗之后,把骨头揣兜里,就下楼了。
那狗日的跟跟疯了一样,扑过来死死的咬住我的大腿。
虽然是冬天,但是,谁12岁的年纪穿棉裤啊,就一个秋裤和外裤。
我甚至能听到我大腿骨吱吱响的声音。
但是无论我双手怎么使劲捶它,它就是不松嘴。
我爸妈听到我的嚎叫声,拿着马扎、铁锨才把它打跑的。
我爸带着我去镇医院打针、消毒,还缝了7针,大腿肉差点给我咬掉。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条狗。
听我妈说,我爸用铁链拴住狗,把它吊死在后岭的枣树上。
当时疼的撕心裂肺,以至这件事情几十年后还记忆尤深。
12岁的我,觉得这狗不禁逗,玩玩么,怎么还急眼了呢。
22岁,我觉得我就是那条狗。
这是觉醒的疼痛。
28岁,我觉得我和那条狗的唯一区别是:我不知道咬谁。
这是清醒的无力。
34岁的我,觉得我不如那条狗:我不敢咬。
这是彻底的阉割。
现在,我就在那棵枣树下面抽着烟,我内心有种冲动,想去试试这棵树能不能禁得住150斤的一坨肉。
以上,我只是装了个小逼。
事实上,此时的我,正在鲁中某个城市的电子厂里,拉着我的诺力电动液压车,去倒垃圾。
事实上,我很久没回家了。
倒垃圾的工作也挺好,我有时间看看云,看看太阳,顺便回忆我这煞笔的前半生。
世上只有天生的傻子,没有天生的煞笔。
所以,我也不是天生的煞笔。
那我是如何从一个打小就立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一步一步的变成现在这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煞笔的呢?
这就涉及到我的专业了,《煞笔是如何练成的》。
这本书一开始的书名就是《煞笔是如何练成的》,审核不通过,才改成现在的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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