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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线缠魂

沫沫太菜柆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绣线缠魂》“沫沫太菜柆”的作品之林砚林砚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主角林砚在悬疑灵异小说《绣线缠魂》中演绎了一段精彩的故由实力作家“沫沫太菜柆”创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922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4 17:44:02。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绣线缠魂

主角:林砚   更新:2025-07-04 19:4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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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槐安里的雨雨是从凌晨开始变大的。林砚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白,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徒劳地左右摆动,却刮不净那层浑浊的水幕。导航早就没了信号,

手机屏幕上只有“槐安里”三个字在暴雨里闪着微弱的光——那是她今天的目的地,

也是她刚刚继承的、祖母林秀莲生前住了五十年的老宅。“槐安里37号”,

地址写在一张泛黄的牛皮纸信封上,字迹是祖母的,娟秀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紧绷,

像被水浸过又强行晒干的线。车子终于碾过一段坑洼的水泥路,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林砚踩下刹车,眼前出现一片被雨水浸泡的废墟。这是老城区拆迁的边缘,

四周的楼房大多已被拆成断壁残垣,钢筋从碎砖里刺出来,像白骨。

唯有一栋骑楼孤零零地立在中间,青砖墙面被雨水冲刷得发亮,木质百叶窗歪歪扭扭地挂着,

像只睁不开的眼。这就是37号了。林砚撑着伞下车,雨水瞬间灌进她的帆布鞋,冰凉刺骨。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还混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铁锈的腥气。

她踩着齐脚踝的积水走到门口,铜制门环上缠着几圈绿锈,形状是朵半开的莲花,

花瓣尖端却磨得异常锋利。钥匙插进锁孔时,发出“咔哒”一声闷响,像是骨头错位。

推门的瞬间,一股更浓重的湿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陈旧木料和某种……甜腻的腐烂味。

“有人吗?”林砚喊了一声,声音被雨声吞掉大半。老宅是典型的民国骑楼格局,

一层是堂屋,摆着一张掉漆的八仙桌,桌腿陷在深色的地板里,像长了根。

墙上挂着几幅褪色的水墨画,画的都是雨中的莲花,墨色浓得化不开。

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在堂屋尽头,踏板边缘已经磨圆,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呻吟,

像是不堪重负。林砚扶着楼梯扶手往上走,指尖触到一层黏腻的湿滑,低头一看,

扶手上布满了深绿色的霉斑,像某种爬行生物留下的痕迹。她数着台阶,一,二,

三……到第三级时,脚下突然一沉,踏板发出“嘎”的一声脆响,像是要断裂。她吓了一跳,

连忙站稳。这级台阶比其他的要矮半寸,边缘还有一道深色的污渍,形状像个模糊的手印,

已经干涸发黑。二楼是祖母的卧室和书房。卧室里摆着一张雕花大床,

帐幔被虫蛀得千疮百孔,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帐角簌簌发抖,像有人在里面呼吸。

梳妆台上放着一个青瓷瓶,里面插着几根干枯的花枝,凑近了看,枝干上布满细小的倒刺,

像是某种荆棘。最显眼的是房间角落里的绣架,上面绷着一块未完成的绣品,绣的是缠枝莲,

丝线是极深的紫色。林砚学过几年美术,对色彩敏感——这紫色太暗了,暗得发沉,

像是用陈年的血调出来的。她走近细看,突然浑身一僵:那些缠绕的莲瓣里,

似乎藏着无数张缩小的人脸,眼睛是用黑色丝线绣的,正齐刷刷地“盯”着她。

“别自己吓自己。”林砚深吸一口气,转身去整理祖母的遗物。箱子里大多是旧衣物和布料,

还有一本硬壳日记。封面是暗红色的,边角已经磨破。她翻开第一页,字迹和信封上的一样,

只是更潦草,墨水被水洇过,晕成一团团黑渍:“六月十三,雨。它又在数楼梯了,一步,

两步……停在第三级。”“六月十五,雨。绣线不够了,得用‘那个’补。”“六月十八,

雨。它说,第三级台阶是它的。”日记里反复出现“雨”、“楼梯”、“它”,

却从没说清“它”是什么。最后一页的字迹几乎难以辨认,

像是在极度慌乱中写下的:“雨停不了了。它在水里看着我。窗台有脚印。

该换……”后面的字被浓黑的墨水涂掉了,只留下一个狰狞的墨团,像个没有眼睛的黑洞。

林砚合上日记,心脏莫名地狂跳起来。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发出“噼啪”声,

像是有无数根手指在挠。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咚”的一声轻响。很轻,被雨声盖过了大半,

却异常清晰——像是有人用重物,轻轻敲了一下楼梯。林砚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片刻的寂静后,又是一声,“咚。”这次更近了,像是从二楼的楼梯口传来。

她握紧了手里的日记,缓缓走到楼梯口往下看。堂屋里空荡荡的,八仙桌,水墨画,

紧闭的大门。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淌,在门口积成一片水洼,倒映出老宅模糊的影子。

什么都没有。也许是风刮倒了什么东西?林砚安慰自己,转身想回卧室,

脚下却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东西。是个绣绷,滚落在楼梯口,上面缠着半截紫色的绣线。

线的末端沾着点湿冷的东西,她抬手一摸,

指尖触到一片黏腻的冰凉——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而绣绷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针新的线。

在那团缠枝莲的中心,绣了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3”。

2 数楼梯的声音雨没有要停的意思。林砚把行李箱拖进卧室,

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布擦了擦床沿。天色暗得很快,不到六点,窗外就已经黑透了,

只有远处拆迁工地的探照灯偶尔扫过,在墙上投下惨白的光,像鬼火。她试着开了下灯,

灯管“滋啦”响了几声,闪了两下就灭了。老宅的电路大概早就老化了,

她翻出包里的手电筒,光柱在房间里扫过,照到墙角堆着的几个木箱,

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灰尘里印着几个模糊的小脚印,大小像是孩童的。

“应该是以前邻居家的小孩吧。”林砚喃喃自语,蹲下身去搬最上面的箱子。

箱子出乎意料地沉,她费了点劲才掀开盖子,里面全是祖母的绣品,大多是未完成的,

堆在一起像一团团绞缠的蛇。她随手拿起一件,是块手帕大小的绣布,绣的是鸳鸯戏水。

但那两只鸳鸯的眼睛,却绣得异常大,黑沉沉的,像是在盯着人看。更诡异的是水面,

用银线绣的波纹里,藏着几个细小的、扭曲的人影,像是在水里挣扎。林砚心里发毛,

把绣品塞回箱子,刚要盖盖,却发现箱底压着一个铁皮盒子。盒子上了锁,锁是黄铜的,

形状和大门上的莲花一样,只是更小。她把盒子放进口袋,决定先不管。整理到半夜,

胃里饿得发慌,才想起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一楼的厨房在堂屋侧面,她拿着手电筒下去,

厨房的灶台积着厚厚的油垢,锅里还放着一个生锈的铁勺,勺底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

已经结痂。她没敢细看,转身想回楼上,手电筒的光无意间扫过楼梯。光柱里,

第三级台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摊水渍。那水渍是圆形的,边缘整齐,

像是有人把一杯水泼在了上面。但林砚清楚地记得,下午上楼时,这级台阶除了那道黑渍,

什么都没有。更奇怪的是,水渍里似乎还映着什么。她走近了些,

蹲下身细看——水面上倒映着一个模糊的影子,小小的,像是个孩子的轮廓,正背对着她,

站在楼梯顶端。林砚猛地抬头往上看。楼梯上空空如也。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手电筒的光开始发抖。再低头时,那摊水渍已经消失了,像是从未存在过,

只留下第三级台阶上那道陈旧的黑渍,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咚。

”楼梯口又传来一声响。这次林砚听得真切,就在二楼和一楼之间的转角处。

那声音不像是物体坠落,更像是……有人穿着厚重的鞋子,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楼梯的正中央。“咚。”又一声,更近了。她握紧手电筒,

壮着胆子喊:“谁?陈姨吗?”来之前,居委会的人提过一句,

老宅隔壁还住着一位姓陈的阿姨,是祖母生前的邻居。没有回应。

只有“咚、咚、咚”的声音,缓慢,有节奏,正一级一级地往下走。林砚退到厨房门口,

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她数着那声音,一咚,二咚,三……到第三级时,声音停了。

停了很久。久到林砚以为对方已经离开,刚要松口气,突然听到一声极轻的、湿漉漉的叹息。

就在她头顶上方。她猛地抬头,手电筒的光往上扫去——楼梯转角处,空荡荡的。

只有墙壁上挂着的一面旧镜子,镜面蒙着厚厚的灰尘,隐约映出她自己苍白的脸。但镜子里,

她的身后,似乎站着一个东西。一个小小的、穿着红色衣服的影子,正弯腰看着她,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看不清五官。林砚吓得尖叫一声,手电筒掉在地上,

光束在地上乱晃,最后定格在楼梯口。“咚。”声音再次响起,从第三级台阶,往下,

第四级。“咚。”第五级。它在继续往下走。林砚连滚带爬地冲出厨房,摸到堂屋的大门,

手指颤抖着去拧门锁。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啪嗒”一声——是她掉在地上的手电筒,

灭了。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只有雨声在耳边轰鸣。她能清晰地听到那“咚、咚”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已经到了一楼的楼梯口。然后,停了。紧接着,

是一阵细碎的、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滴答,滴答。

”离她很近,仿佛就在身后。林砚的后背僵得像块石头,她不敢回头,

用尽全身力气拉开大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浇了她一身。她连滚带爬地冲进雨里,

直到跑出槐安里的巷子,站在大马路边,看着远处零星的车灯,才敢大口喘气。雨打在脸上,

疼得发麻。她抹了把脸,手心里却摸到一片黏腻的冰凉——不是雨水。低头一看,

掌心沾着几根细长的紫色绣线,线头湿漉漉的,还带着那股甜腻的腐烂味。而她的帆布鞋上,

不知何时沾了一块深色的泥。那泥的颜色,和老宅第三级台阶上的黑渍,一模一样。

3 陈姨的警告林砚在附近的小旅馆缩了半宿,直到天蒙蒙亮才敢回去。雨势小了些,

变成细密的雨丝,缠在身上,又冷又黏。槐安里37号在晨雾里像个沉默的幽灵,

大门虚掩着,是她昨晚仓皇逃离时没关紧。推开门,堂屋里弥漫着一股更浓重的霉味。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按了按,没反应。走到楼梯口,

抬头往上看——木质楼梯静静地立在那里,踏板上的水渍消失了,绣绷也不见了,

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噩梦。但当她走到第三级台阶前,还是停住了脚步。那道黑渍还在,

只是在晨光里看得更清楚了——边缘不规则,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蹭过,

渗入了木头的纹理里。她蹲下身,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指尖沾起一点暗红色的粉末,

凑近鼻尖一闻,那股铁锈般的腥气更明显了。这不是泥。林砚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站起身,

刚要上楼,就听到门口传来“哗啦”一声。一个穿着深蓝色对襟褂子的老太太,

正提着一个竹篮站在门口,竹篮里装着些青菜和鸡蛋。看到林砚,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眯了眯,

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是……秀莲的孙女儿?”“您是陈姨?”林砚认出她,

居委会的人给过照片。老太太点点头,抬脚走进来,她的布鞋踩在积水里,

却没溅起半点水花,鞋帮始终是干的。“昨晚跑那么急干啥?这雨夜里,

外面可不比宅子里安全。”“我……”林砚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听到有人数楼梯?

说看到影子?听起来像个疯子。陈姨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放下竹篮,走到楼梯口,

抬头往上看了看,又低头盯着第三级台阶,嘴里念念有词:“还是不安生啊……这雨,

怕是停不了喽。”“陈姨,您……您在说什么?”林砚忍不住问。“这宅子,邪性。

”陈姨转过头,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尤其是下雨天,夜里别开窗,听到啥动静都别出来。

”“昨晚的声音……”“是它在数楼梯。”陈姨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吓人,

“从你祖母住进来那年就开始了,一步,两步,三步……数到第三级,就停。

”林砚愣住了:“您也听到过?”“听了几十年了。”陈姨叹了口气,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钥匙,握在手里反复摩挲。那钥匙比林砚见过的都要小,锈迹斑斑,

形状很古怪,像是一朵没开放的花苞。“秀莲总说我神神叨叨,可她自己呢?

最后还不是……”她没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然后把竹篮往林砚面前推了推:“刚煮的鸡蛋,垫垫肚子。对了,你祖母的绣品,别乱碰,

尤其是那些没绣完的。”“为什么?”“她绣的不是花。”陈姨的声音压得很低,

“是‘东西’。缠枝莲,缠的是啥?是解不开的结。”她顿了顿,指了指楼梯,“还有,

这楼梯,第三级不能踩,踩了,它就知道你在这儿了。”林砚想起昨晚数楼梯的声音,

后背一阵发凉:“陈姨,‘它’到底是什么?”陈姨浑浊的眼睛突然看向她,

看得很深:“你不知道?”林砚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我该知道吗?”老太太没回答,

只是把手里的铜钥匙举起来,对着光看了看:“这钥匙,能锁煞。当年秀莲不信,

现在……”她突然凑近林砚,压低声音,“你祖母不是自己摔下去的。

”林砚猛地抬头:“您说什么?警方说她是意外……”“意外?”陈姨冷笑一声,

“窗台那排小脚印,你以为是啥?是‘它’留下来的。它在数,数到谁,

谁就得替它留在这儿。”她指了指门外的积水,“你看这水,看着浅,底下深着呢。

槐安里以前是片洼地,埋过不少东西。”林砚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想起祖母日记里的“窗台有脚印”,想起绣品里的人脸,

想起昨晚掌心的绣线……“那个穿红袄的小女孩……”她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陈姨的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铜钥匙“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手指抖得厉害,

嘴里反复念叨着:“红袄……红袄……不能提,不能提啊……”“您认识她?”林砚追问。

“快走!”陈姨突然拔高声音,把竹篮往她怀里一塞,推着她往门口走,“这宅子不能住!

赶紧走!雨停之前必须走!”老太太的力气大得惊人,林砚被她推到门口,踉跄了几步。

回头时,看到陈姨正弯腰捡那把铜钥匙,她的脖子后面,衣领没遮住的地方,

有一块深色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形状……像一圈缠绕的莲花。而陈姨的布鞋上,

沾着和林砚同款的、深色的泥。林砚站在门口,看着陈姨急匆匆地离开,

拐进隔壁那栋早已搬空的楼里,身影很快消失在阴影里。雨又开始下大了,敲打着屋檐,

发出“噼啪”的声响。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竹篮,鸡蛋还是热的。犹豫了很久,

她还是决定留下来。祖母的死因,日记里的秘密,那个穿红袄的小女孩……她必须弄清楚。

回到二楼卧室,她把陈姨的警告记在心里,特意避开第三级台阶。整理遗物时,

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相框,里面是祖母年轻时的照片,抱着一个穿着红袄的小女孩,

站在老宅的院子里,笑得很开心。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脸圆圆的,眼睛很大,

手里拿着一朵半开的莲花。林砚的呼吸突然停住了。这个小女孩……她见过。

在昨晚楼梯的水渍里,在绣品的缠枝莲里,在她模糊的童年记忆里……她猛地想起什么,

转身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从箱底找到的铁皮盒子,又翻出祖母的钥匙串。试了几把,都不对。

最后,她犹豫了一下,想起陈姨掉在地上的铜钥匙——形状很像这个盒子的锁。

她没有陈姨的钥匙,但她的钥匙串上,有一把最小的、几乎被遗忘的钥匙,

是小时候祖母给她的,说是“开饼干盒”的。形状,和陈姨那把铜钥匙,一模一样。

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咔哒”一声,锁开了。盒子里没有饼干,

只有一团用紫色绣线缠得紧紧的东西。林砚小心翼翼地解开绣线,里面露出一张泛黄的纸,

是一张旧报纸的剪报。标题已经模糊,

依稀能看清几个字:“槐安里……女童失踪……红袄……”照片上的小女孩,

正是相框里祖母抱着的那个,穿着红袄,扎着羊角辫。报纸的日期是1996年6月13日。

林砚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段被尘封的记忆突然冲破了闸门——也是一个雨天,

她在老宅的院子里和一个穿红袄的小女孩玩,女孩手里拿着一朵莲花,笑着对她说:“你看,

水里有好多人在看我们。”然后,女孩走进院子角落的积水里,越走越深,

最后消失在水面下,没溅起一点水花。她吓得大哭,跑回去告诉父母,

父母却笑着说:“傻孩子,哪有什么小女孩?你一个人玩的吧。

”祖母也摸着她的头说:“别胡思乱想,那是幻觉。”可现在,这张剪报,这个铁皮盒子,

陈姨的话……林砚的目光落在剪报的角落,那里有一行手写的小字,

是祖母的笔迹:“它回来了。在数楼梯。这次,数的是砚砚。”窗外的雨又变大了,

敲打着玻璃,发出“噼啪”的声响。楼梯口,再次传来“咚”的一声轻响。比昨晚,更近了。

林砚握紧了手里的剪报,指尖冰凉。她知道,这次的声音,是冲她来的。而那声音,

正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数着楼梯。一,二,

三……4 第三级台阶的血楼梯上的“咚”声停在了第三级。林砚蜷缩在卧室门后,

背紧紧抵着门板,指尖掐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白痕。那声音像是钉进了她的耳膜,

每一声都伴随着心脏的抽搐——她数得清清楚楚,不多不少,正好三声。然后是死寂。

比雨声更浓稠的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她不知道自己在门后躲了多久,直到双腿发麻,

才敢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全是冷汗,黏住了那张从铁皮盒子里翻出的剪报。

报纸边缘已经被汗水洇湿,那个穿红袄的小女孩的脸,在模糊的墨迹里显得愈发诡异。

“它在第三级台阶上。”林砚想起陈姨的话,牙齿忍不住打颤。她深吸一口气,

抓起枕边的水果刀来之前以防万一准备的,轻轻拧开门锁。门缝里透出外面昏暗的光,

楼梯口空荡荡的,只有积水上漂浮着几片从屋顶掉落的朽木。林砚踮着脚尖,

尽量避开第三级台阶,沿着楼梯扶手的边缘往下挪。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

木质踏板的“吱呀”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像在为某个看不见的存在伴奏。

走到二楼转角时,她停住了。第三级台阶,就在她正下方。白天看时,

那道深色的污渍只是像干涸的血,此刻在窗外探照灯偶尔扫过的光线下,

竟泛着一层湿润的光泽,像是刚被人泼了新鲜的血。更诡异的是,

污渍的形状变了——不再是模糊的手印,而是清晰地勾勒出一个小小的、穿着鞋子的脚印。

鞋印很小,最多只有30码,鞋头圆润,像是孩童穿的布鞋。边缘沾着些暗红色的颗粒,

和林砚鞋底沾的泥完全不同。“是窗台的脚印……”林砚想起祖母日记里的话,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恶心,继续往下走。堂屋里,八仙桌上的竹篮还在,

陈姨送来的鸡蛋已经凉透了。她走到门口,想看看外面的雨势,手刚碰到门闩,

就听到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是从厨房方向传来的。林砚猛地回头,握紧水果刀。

厨房门虚掩着,门缝里黑黢黢的,像是一张咧开的嘴。她一步一步挪过去,

猛地推开厨房门——里面空无一人。灶台还是老样子,生锈的铁勺躺在锅里,

勺底的暗红色结痂似乎更厚了。但水槽里,多了一样东西。是个绣绷。

就是昨晚滚落在楼梯口的那个,上面缠着半截紫色绣线。此刻它被浸在水槽的积水里,

绣绷中央的缠枝莲图案,不知何时被补了几针。新补的线是鲜红色的,

绣出了半张人脸的轮廓,眼睛的位置留着两个黑洞,正直勾勾地对着门口。

林砚的呼吸瞬间停滞了。她清楚地记得,昨晚把这个绣绷丢在了楼梯口,之后就再也没碰过。

是谁把它拿到厨房,还浸在水里?又是谁补了那几针?“滴答。”一滴水珠落在她的后颈上。

冰凉刺骨,带着那股甜腻的腐烂味。林砚猛地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但当她低下头,

看到水槽里绣绷的倒影时,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倒影里,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褪色的红袄,头发湿漉漉地垂到肩膀,正弯腰看着她,

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林砚尖叫一声,转身就跑。水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甚至不敢回头,连滚带爬地冲上楼梯,死死锁上卧室的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大口大口地喘气。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发出“噼啪”声。但这一次,

林砚清晰地听到,雨声里夹杂着另一种声音。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像被水泡过,

黏黏糊糊的:“……四……五……”它在数楼梯。从第三级,往上数。

5 插画本上的影子林砚几乎一夜没睡。数楼梯的声音在凌晨时分停了,

但她始终不敢放松警惕,背靠着门板坐到天光大亮。直到窗外透进一点微弱的晨光,

雨势稍稍减弱,她才敢挪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槐安里还是老样子,

断壁残垣浸泡在积水里,像一座座沉默的墓碑。隔壁陈姨的那栋楼门窗紧闭,

看不到一点动静,仿佛里面根本没人住。林砚摸出手机,屏幕上依然显示“无服务”。

她试着拨打110,听筒里只有一片忙音。“被困住了。”她喃喃自语,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她需要弄清楚真相。祖母的死,陈姨的警告,那个穿红袄的小女孩,

还有数楼梯的声音……这一切肯定有关联。林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开始重新整理祖母的遗物。

她把所有的绣品都搬到院子里如果那片被积水淹没的空地能算院子的话,

用塑料布盖起来——她实在不敢再把那些东西留在屋里。整理到书房时,

她发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画架。林砚是插画师,对画具格外敏感,她擦去灰尘,

发现画架上还夹着一张未完成的素描。画的是老宅的楼梯。线条很潦草,显然是匆忙中画的,

但细节却异常清晰。楼梯的每一级台阶都被仔细地标注了数字,唯独第三级台阶,

被用浓重的墨团涂掉了,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它的位置。”字迹不是祖母的。

祖母的字娟秀,而这行字笔画粗犷,带着一种孩童特有的稚嫩。林砚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想起了自己的插画本。来之前,她习惯随身携带插画本,记录灵感。

她连忙翻找自己的背包,在夹层里找到了那个蓝色封皮的本子。翻开本子,

前面都是她平时画的速写,直到最后一页——空白的页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幅画。

画的是老宅的门口,积水中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褪色的红袄,背对着画者,

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被积水模糊了轮廓。身影的脚下,没有溅起任何水花,

水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倒映出的却不是身影的轮廓,而是一张扭曲的、充满痛苦的脸。

画的右下角,用紫色的颜料和祖母绣线一样的颜色写着两个字:“等你。

”林砚的手指开始发抖。她可以肯定,昨天入住时,最后一页还是空白的。这张画是谁画的?

难道是她自己?可她完全没有印象。而且,这画风……虽然稚嫩,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像是在哪里见过。她突然想起童年时的一件事。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她在老宅住过一段时间,

母亲给她买了一套蜡笔,她总喜欢在墙上乱涂乱画。有一天,

祖母发现她在楼梯口的墙上画了一个穿红袄的小女孩,气得第一次打了她,

还把那面墙重新刷了一遍。当时她哭了很久,不明白祖母为什么生气。现在想来,

祖母或许不是生气她乱画,而是生气她画了“那个东西”。林砚合上插画本,走到楼梯口,

仔细打量着墙面。墙皮因潮湿剥落,露出底下一层又一层的涂料,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她发现了一小块残留的红色蜡笔印记——形状正是一个小女孩的衣角。“原来我见过你。

”林砚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惧和……亲切?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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